常远也跟着去扶大家起来,边巴洛桑和达吉次仁也跟着搀扶大家起来。
正乱着一团的时候,扎西曲措赶了过来,问道:“十一,这怎么回事啊?”

胡十一说道:“他们听说顿珠的病治好了,所以想叫我也帮他们的孩子治病。”

扎西曲措小声的说道:“看来多吉担心的事情还真成真的了。”

胡十一没有听清楚,问道:“啊?”

扎西曲措说道:“先别说这些,把大家劝散再说。”

胡十一说道:“我都劝过了,劝不动,大家都不起来。”

扎西曲措说道:“这真是胡闹,这样围在市委大院门口,成什么话。”

胡十一还担心的说道:“天气这么冷,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得快想办法啊书记。”

扎西曲措着急的走向前去,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别在这里跪着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起来再说好不好?”

虽然跪着的藏民没有起来,但很多都直起了身子,有人说道:“扎西书记,我们希望恩人也救救我们的孩子。”

扎西曲措说道:“你们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你们这样带着孩子跪在这里,是救孩子吗?你们是在害孩子,这么冷的天,你们也不怕他们生病?胡十一说了,他会帮你们想办法,你们要相信他,更要相信政府。”

又有人问道:“那我们要等多久?”

扎西曲措语塞的说道:“这……”

扎西曲措在和藏民说话的时候,边巴洛桑一直在给胡十一翻译,所以胡十一也及时知道了他们的对话。

胡十一连忙说道:“乡亲们,先天性心脏病不是一个急性病,所以大家不必太过着急,我肯定会给大家想办法的。”

有人问道:“那顿珠为什么就能去呢?”

胡十一解释道:“顿珠的病情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不做手术,就会危及生命,所以我才送她去手术的。”

边巴洛桑把胡十一的话刚翻译完,就有人跪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把孩子往前面推。

胡十一求救的望着扎西曲措,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边巴洛桑翻译说道:“他们想让你给他们小孩也看看,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

扎西曲措大声的说道:“大家不要乱,你们等等,我和胡十一商量一下再答复你们。”

扎西曲措把胡十一拉到一边说道:“十一,今天这个情形,你是走不了了,如果不安抚好这些群众,恐怕会出乱子。”

胡十一点头说道:“这样的情况我也不能走啊,扎西书记,你看这样行不,阿登在学校的课不是停了吗,我们把大家安排过去,我给这些孩子都检查一下,做一个登记,这样我心里也有个底,也能安抚一下大家,让大家放心。”

扎西曲措点头说道:“你这个想法好,现在也只能这样,我这就去给大家说。”

扎西曲措去给大家做解释,胡十一连忙给常远说道:“哥,今天怕是走不了了,我刚才给扎西书记说,想接你教室用一下,我帮这些小孩先检查身体,这样,你和达吉大哥先去学校,帮我安排一下,我和洛桑带着大家随后过来。”

常远说道:“嗯,我们马上过去。”

常远说完,拉着达吉次仁说了几句,两人便往学校跑去。

扎西曲措也做完了藏民的工作,跪在地上的人群也慢慢的站了起了,脸上也露出了笑脸。

扎西曲措对胡十一说道:“十一,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通知医院也派人过去?”

胡十一想了一下说道:“也行,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多一个备用方案,毕竟我也不是医生。”

扎西曲措说道:“现在说这些没用,唉,其实多吉很早就有过这种担心,他给我说过,只是我没有引起重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胡十一说道:“多吉县长的担心也给我说过,但我不怕,要是怕这样的麻烦我就不去救顿珠,我做不到。”

扎西曲措拍拍胡十一的肩膀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你先去吧,我通知医院。”

胡十一点点头,也跟着人群往学校走去。

学校的教室里,胡十一一个接一个给这些藏民带来的小孩检查,医院的医生也来了,帮着一起检查,边巴洛桑则在一旁认真的记录着,同时帮胡十一和藏民当翻译。

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午,聚集的人群才渐渐散尽,胡十一也才松了口气。

可当边巴洛桑把做好的记录递给胡十一的时候,他刚放下的心又纠结起来,看来,那姿地区先心病的发病状况真是令人堪忧啊,从今天检查的情况看,有几个小孩已经有些严重了,虽然还没有到顿珠那样的危险程度,但如果不及时救治,也是有一定危险的。

边巴洛桑见胡十一看着记录没有说话,以为他看到这么多的人被吓到了,便劝慰道:“十一,这就是我们这里的现状,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胡十一心情沉重的说道:“洛桑,我是不是不自量力,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改变这些,无疑是杯水车薪,可要是什么都不做,我心里又不甘心啊。”

边巴洛桑正要说什么,就听得门口有人念起一串藏语,胡十一以为还有没有离开的藏民,还有没有检查到的孩子,但这声音又不像平常人在说话,倒仿佛是在念一串经文,胡十一一脸疑惑。

边巴洛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跑到门口一看,吃惊的说道:“虚云喇嘛,怎么是你?”

边巴洛桑一边说一边把虚云喇嘛扶了进来。

胡十一见边巴洛桑搀进一个身穿红色僧袍的老者,胡十一一时没有认出老者是谁,但还是礼貌的施礼道:“扎西德勒。”

边巴洛桑说道:“十一,是虚云喇嘛。”

胡十一惊讶的说道:“虚云喇嘛?难怪,我就觉得有点眼熟,只是那天虚云喇嘛有点憔悴,和今天的精神状态不一样,我真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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