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大院,大门外。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交过钱,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下了车来。

待出租车走后,他缓步走向大院大门。

“咦!”

这边前脚入门,中年人忽地怔住身形,同时,他沉着眉头用鼻尖嗅了嗅。

“好浓烈的血腥味啊,宇文家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中年人,便是谭浪易容而成。

他来宇文家的目的和去凤家一般无二,想用交易的方式,让宇文家帮他寻找‘兽皮上的东西’。

可现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谭浪心底不觉显出微微紧张,一抹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谭浪不再迟疑,快步走进大门。

穿过大门,还未走出一段距离,一幕血腥景象直接映入眼帘。

死了,宇文家保镖总管‘武神韦锋’横死在地面,和他一样躺在地上的还有数名护院保镖。

惨!

此情此景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不过,谭浪深感疑惑,又是谁杀了他们?

越过这些已是冰凉的尸体,谭浪深凝眉头向大院的深处走去。

此刻他的步伐极其快,只因想一窥究竟,护院保镖都成了这幅模样,那宇文家的人是不是也没能幸免于难。

一路无话,也再没有任何能惊起人诧异的场景,直至快走到后院时,一阵吵闹声吸引了谭浪的注意。

随着声音,他疾步来到后院大堂。

一眼望尽大堂内,饶是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谭浪,也禁不住在这一刻惊呆双眸!

谁干的!?

疑问油然而生,无数血丝攀上眼白,谭浪怒红了双眼。

虽然不承认,但宇文家终究是他在世的唯一血亲,就这样被人肆意屠杀,谭浪怎能不恨?!

而现在并不是该生气的时候,眼下最关键的是帮助宇文俏,若谭浪再不出手,宇文鑫真的会打死他这同父异母的姐姐。

此刻。

宇文鑫正打的兴起,他早就想暴走宇文俏了,这个姐姐仗着能力出众,在宇文家处处压他一头,若非身为女儿身,恐怕早就成了未来家主的继承人。

砰砰砰!

拳脚相加如同雨点般落下,身体羸弱的宇文俏根本反抗不得。

“我要死在这废物的手里了吗!?”

宇文俏已感到,倘若宇文鑫再不住手,她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声厉喝宛若天外梵音,直接救她与水火。

“住手!”谭浪爆呵出声,旋即迈步走进大厅。

他的出现令所有人诧异,毕竟易容的谭浪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那样的陌生。

木讷,错愕,充斥宇文家年青一代的神色。

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带着深深疑惑,人们没有丝毫动作,就这样看着谭浪走进来。

直到他走到宇文鑫身前,直到一脚将这‘只会打女人’的废物踢飞出去,人们方才变换面色,一个个捂着嘴惊愕不止。

这一刻,他们把中年人模样的谭浪,当做了成逝菲带来的武当宗门人之一。

霎时间,纷纷退避三舍,唯恐谭浪是受成逝菲指使,回到这里杀个回马枪。

“你没事吧?”

谭浪怒着双眸,同时扶起宇文俏。

然而,此时的宇文俏已经受伤颇重,根本就站不住身子,甚至连是谁把她扶起来的,她都毫无意识。

就这样,宇文俏整个身体依在谭浪身上,而谭浪也没有丝毫抵触的搂着她。

瞥一眼这些面露恐惧的宇文家年青一代,谭浪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此情此景他该说什么?又需要他说些什么?

没有,不需要。

谭浪决定就此离去,他也这样做了,抱起已经昏迷的宇文俏,看了一眼横死在地上的‘姥爷’宇文南,他不发一言的落寞而去。

他知道,宇文家的后事无需他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为了隐蔽身份,他更不应该操心这事。

走,便是现在最好的打算。

谭浪离去,年青一代神色瞬间松懈,这一刻,被踢飞出去的宇文鑫堪堪爬起身。

眼见宇文俏被他抱着消失在宇文家大院,宇文鑫禁不住厉声嘶吼。

“宇文俏果然是叛徒!一定是她勾结成逝菲灭了我宇文家,一定是这样!我要杀了她,为死去的长辈们报仇!!!”

易容成中年人模样的谭浪被当做成逝菲的人,此刻,他把宇文俏带走,宇文鑫的怀疑愈发笃定,此事似乎显的十分合乎情理。

此事到此结束。

成逝菲灭了宇文家,这则消息不胫而走席卷全城,令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加胆惧。

就像是杀鸡儆猴,该逃的组织势力逃的更快;该附和政府收编监控的集团家族,也变的更加听话。

成逝菲今日的所作所为震慑了各方势力,并且还得偿所愿报复了谭浪。

一石二鸟的同时,更加展现她的狠厉,俨然成为一个‘道出她之名,能吓的小儿不敢夜啼’的凶神。

当然,她的狠厉举动也惊动到另外一个人,那便是京都明面上的主人——夏国国主。

“混账——!”

中南潭办公室,听闻此事的国主拍桌而起。

“成家小儿,竟如此不给我面子,宇文南已报出乃我亲信家族,她竟毫不犹豫动手,是何意思?她是何意思!?!?”

“国主息怒!”大秘宋河紧忙上前,欲要安抚国主。

岂料,不安抚还好,这安抚更加刺激到国主,只见其抬起脚,猛然踢翻办公桌。

“息怒?我怎能息怒!?最近几日,成逝菲在京都肆无忌惮,各方势力恨不得踏烂我的门槛,跪求我网开一面,我身为国主却做不得任何决定,只能将他们一个个的推脱出去!”

“我不要面子吗?我脸往哪放?!我还是夏国国主吗?!我……”

国主怒上心头,说起话来毫无遮掩,丝毫没顾忌能窥听到他声音的禹皇。

然而他被气疯,宋河全不至于如此。

眼见国主就要说出忤逆禹皇的话,宋河猛然冲上前,一把捂住他嘴巴。

“国主!!!”

爆呵一声令国主镇定心神,宋河同时向他使眼色,向夏皇阁所在的方向不住瞥动眼球。

“呼!”

这一刻,沉重的气息吐出,国主终于稳定情绪。同时,他心底更加坚定叛变的打算。

黑影是傀儡,他又何尝不是,在夏国虽身为国主高人一等,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种受人摆布不敢有丝毫反抗的日子……

真不是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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