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玉晨晴睁开眼,坐起身,“皇上怎么突然过来了?请皇上进来吧。”
“是。”云息走到门口请宇文杰进去。

宇文杰走入寝殿,“给母后请安。”

“皇上免礼。”玉晨晴招呼宇文杰坐到自己身边,“皇上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儿臣就是想来看看母后。”宇文杰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不知母后可听说了今日早朝之事?”

“哀家听说了。”玉晨晴坐直身体。

“可是陈昭仪来慈康宫告诉母后的?”玉晨晴没有回他,倒是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陈孔?”

宇文杰想了想说:“儿臣砍了南州太守的项上人头,至于陈孔,虽未想好怎么处置他,但绝不会让他好受的。光他贪污受贿这点,儿臣早就听许多人说过了,所以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那皇上可否想过,这陈昭仪的爹就是陈孔?”玉晨晴很认真的问他。

“这个儿臣当然知道。”宇文杰其实也挺烦恼这件事情。

“既然皇儿知道,那你准备怎么办?陈昭仪现下可是怀了你的皇儿的。”

“唉!”宇文杰叹了口气,“儿臣知道,可儿臣也没有办法呀!这才有些烦恼。”

玉晨晴抚了抚宇文杰的额头,“记得以前小时候,只要你一有心事,母后就这样摸摸你的额头。”

“母后还记得。”宇文杰笑着说,伸手握住玉晨晴的手,放在脸旁,像个孩子一般。

“母后老了,手都皱了。”玉晨晴看到宇文杰的动作,像极了儿时,可她看到自己的手时,不由的感慨起来。

宇文杰把玉晨晴的手放在面前,细细的看着,“母后一点也没老,还是当年倾国倾城的美女呢。”

“就你嘴甜。”玉晨晴被他逗乐了。

宇文杰一脸真挚,“儿臣可没有撒谎,儿臣说的是真心话。”

“是是是,母后知道,你最孝顺了。”玉晨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母后,你近日这宫里的味道怎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宇文杰待在正殿里久了,闻到了一丝不同于平日的气味。

玉晨晴并没有感觉,她使劲的嗅了嗅,“什么味儿?母后怎么没闻出来?”

“就是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宇文杰觉得这股香味儿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香味儿?”玉晨晴还是没有闻到宇文杰说的那种特殊的香味儿。“母后宫里能有什么香味儿?是檀香的味道吧!”

“不,”宇文杰否决了,“不是檀香的味道,一定不是檀香,这味道朕仿佛闻到过。”

“什么味儿?你竟然还闻到过?”玉晨晴很诧异。

“母后,您宫里近日来过什么人吗?”宇文杰问道。

“哀家宫里能来什么人?除了你和你皇帝,其他也没有什么人来了。”

“母后确定没有其他人来过?”宇文杰觉得这香味儿自己好像在白云山上闻过,像是那日遇见的那位女子身上散发的香味儿。

“皇儿你怎么了?母后还能骗你不成,真的没有人来过。”

看到玉晨晴一脸茫然的表情,宇文杰还是不再追问了,“许是儿臣闻错了吧!只觉得这香味儿让人很舒心。”

“恩,”玉晨晴思考了一下,还是要和宇文杰说说陈温丽的事。

“皇儿,”玉晨晴唤了一声,“母后想给你一个建议。”

“母后请说。”

“就是关于陈昭仪的父亲陈孔,哀家觉得还是留他一条命吧!毕竟陈昭仪怀着身孕,听不得这些血腥的事情,况且陈孔还是她父亲,哀家怕若是处决了她父亲,会对她的龙胎有影响。”

“皇儿,你觉得呢?”

其实玉晨晴说的不无道理,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母后说的儿臣明白,儿臣会好好考虑的。”

宇文杰站起身,“时辰不早了,儿臣就先告退了,母后好好休息。”

“好。”宇文杰向玉晨晴行礼,然后走出了正殿。

其实在正殿里,檀香的气味盖住了宇文杰说的那股特殊的香气。但走到殿外,宇文杰发现那股熟悉的香味儿越来越浓。元进忠见宇文杰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皇上,您怎么了?”

宇文杰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跟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儿寻去,穿过长廊,拐过弯道,来到了偏殿门口。宇文杰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到这里,这香气就愈发的清晰,特别像那日白云山上巧遇那女子时,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这偏殿不是唐宁绾住的地方么,她哪里来的这种香气?难道说,唐宁绾是当日白云山上的女子?不会,若她是,自己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宇文杰正准备推门进去,夏惜叫住了他。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夏惜欠身行礼。午后,唐宁绾吩咐她去御膳房拿一些甜食,没想到她刚从御膳房拿完东西回来,恰好就碰到了宇文杰站在偏殿门口。

“哦,原来是夏惜。”宇文杰转头看到她,收回了推门的手,“免礼吧!”

“多谢皇上。”

宇文杰看到夏惜手里端着点心,“你这是刚从御膳房回来?”

“是的,”夏惜笑着说,“玉美人爱吃甜食,吩咐奴婢去御膳房拿了一些。”

“噢。”宇文杰应了一声。

夏惜心里有些纳闷,“皇上怎么突然到偏殿来?可是要见玉美人?”她问道。

“没,朕只是随便过来看看的。”宇文杰尴尬的笑了两声。

“哦,那皇上可要进偏殿坐坐?玉美人方才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不了,朕还有事儿,先回宫了。”宇文杰还没思考就先拒绝了夏惜。

夏惜感到可惜,玉美人怎么还不回来,这皇上千年难得一次的走到偏殿来,她竟然还不在。这皇上是没有见过玉美人的真容,若是见到就好了!夏惜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还是一脸的笑容,“奴婢恭送皇上,皇上慢走。”

“恩。”宇文杰越过夏惜,离开了偏殿。

当他弯过拐角处的那一瞬间,唐宁绾刚好打开殿门,从里面走出来。

夏惜十分诧异,“美人,您怎么在殿内?您方才不是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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