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沉个子高,又不是真的孱弱身子,份量不轻。
杨卿若背着他,几乎一步一挪,偏偏,她盼着早些遇到个人,却一路都不见人影,他所说的“有人来了”也一直没有踪影。

等到了北斋,她已累得满面通红、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少爷,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开门的冯婆见到两人的样子,愣愣的话。

“没眼睛吗?还不搭把手。”杨卿若没好气的回道。

秦子沉已经趴在她背上不动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老婆子居然还问怎么了,眼睛长着干什么的!

“哦哦。”冯婆忙伸手来扶秦子沉。

阿南没在院里,秀如和其他两人迎了出来,见秦子沉是被背着回来的,不由大惊。

杨卿若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说了一句,就咬着牙,在几人的帮助下将秦子沉送回了房,将秦子沉放到床上,她直接跌坐在了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少爷怎么了?”秀如急得红了眼眶。

“请大夫,烧水。”杨卿若吃力的抬了抬手,平缓着气息,“快去。”

“哦哦。”秀如匆匆离开。

“老奴去请周大夫。”冯婆不落人后,紧紧抓住了这个表现的机会。

品如和黄玉还在屋里。

“你去准备鸡屎白,你去请老爷夫人。”杨卿若莫名的觉得两人站着不动的样子很碍眼,直接分配派任务。

两人这才离开。

杨卿若侧头看了看仰躺着床上的秦子沉,长长的叹了一口浊气,撑着起来,想要帮他躺好。

只是,她刚刚俯身伸手插到他颈后,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拉得趴进了他怀里。

她不由大惊,下意识的抬头,却见他眼中一片清明,唇角还含着一抹笑,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顿时愣住了。

下一秒,她勃然大怒。

他竟是装的!

“你个骗子……唔!”

话没说完,便被他的唇堵住。

“轰”的一下,她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石化般的僵住。

秦子沉微闭着眼睛,感受着怀中人纤细的腰肢,心里想的却都是她这一路努力背他回来的样子。

明明很累,熬得满面通红,撑得满头大汗,咬得唇上都破了皮,留下了深深的牙印,她却依旧不肯停下、不肯放下他。

望着她的侧脸,莫名的,他觉得心尖发颤。

这种,有人在意、有人着急的温暖感觉,让他的心深深的悸动。

还真是个傻丫头。

舌尖扫过她唇上的牙印,心疼一阵一阵的涌了上来。

第一次,是意外,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甩了耳光。

可这一次,他却品到了属于她的甜美,他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索取更多。

骗子!

杨卿若被唇上的刺痛惊醒,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炸得她整个人都辣辣的烫,怒气也同时的翻腾上来,她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他胸膛上,大力撑起,想要挣腰他的禁锢。

“嗯……”秦子沉闷哼一声,却反而箍紧了她的腰,用力一撑,将她压在了下面,叹道,“媳妇儿,你要谋杀亲夫吗?”

“骗子!流氓!”杨卿若惊得头皮都炸了般,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想要推离他,双腿更是乱踢一通,瞪着他骂道,“你放开我。”

不是吐血了吗?

不是发病发得要挂了吗?

全是假的!

他的演技都能领奥斯卡奖了!

渣渣,下次再信他,她就是猪,笨死的猪!

“媳妇儿。”秦子沉抓住了她的双手,含笑俯看着她,“夫妻亲近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至于骗了你,也是迫不得已,我道歉。”

“你放不放开?”杨卿若停了下来,用心感觉着他的破绽。

他这样压着她,只要曲膝一撞,说不定就能送他进宫当公公!

“听我说完。”秦子沉迎视着她的眼睛,倒是没有别的动作。

“滚开!”杨卿若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团火在心里滚来滚去。

“不是与你说,有人来了吗?”秦子沉看出她的怒意,只好解释,“那人做了与你一样的事,躲在后面偷看我们,懂了吗?”

“有人躲在那边,难不成还跟着你到了这儿?”杨卿若冷笑,“再不放开,信不信我废了你?”

占她便宜,居然还找这样的借口,呸!

“你打算如何废?”秦子沉挑眉,咽下了本要细细解释的话。

“比如……”杨卿若说着,膝盖突然上撞,“这样。”

她这一撞,突然,大力,要是正中他的要害,怎么着也得让他痛不欲生,而阿南又不在,她完全可以趁乱逃出去。

然而,梦想是丰满的,现实很骨感。

她心里一连串的“如何逃出秦府”、“如何出镇”等等念头,在她出腿的瞬间,化作乌有。

因为,他似乎知道她的动作,她膝盖刚起,他的一条腿就压了上来。

她又迅速换腿,结果又被他制住。

她彻底的动弹不得。

“还有别的办法吗?”秦子沉心情极好的望着她问。

“你有本事一直这样别松开我。”杨卿若这会儿反而平静了下来。

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反而会变得冷静。

“……”秦子沉哑然。

他还真不能一直这样,因为一会儿有人要来了。

盯着她看了许久,他翻身而下,放开了她。

“怎么?怂了?”杨卿若冷笑,躺着没动。

“小呦,骄兵必败,莫忘记了,他们总有不在的时候。”秦子沉好笑的摇头,坐在床榻边侧身睨着她,唇角勾起,流露些许邪气,“若我身子大好,和自家媳妇儿圆房,有人敢有意见吗?”

这是威胁!

杨卿若沉默的抿着唇瞪着他,片刻,她直直的坐起,就往外面走。

明知是威胁,她却只能妥协,真是悲哀。

因为,她知道他干得出来,而她,该死的身份还是他媳妇儿,圆房都是名正言顺!

秦子沉看着她绷着脸要出去,心里一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叹气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莫生气。”

“生气?”杨卿若停下,侧头看着他冷笑,“我敢吗?”

麻蛋!

亲她也是迫不得已?真当她不敢对他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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