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冲冲地出了卧室,快步跑下楼,身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再传来长生的声音,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别墅,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这个时间想打到一辆出租车并是件容易的事,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路边等车,索性徒步往学校的方向走。

出了富人区,街道上终于能看见来往的车辆,车不多,而且大多是私家车。

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竟已凌晨四点了。

我盼着快些到学校,这样我还能睡上几个小时,谁知,就在距离学校只剩下几百米的时候,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出租车险些撞到那人。

还好司机师傅反应够快,猛打方向盘的同时,紧急刹了车。

车子歪七扭八地停在路边,而那个如同鬼魅一般从路边冲出来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是个女孩,年纪与我相仿,衣衫破破烂烂,身上似乎还有伤。

司机师傅闪躲的很及时,车子并没有碰到女孩,不晓得那女孩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司机惊魂未定,她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可没撞到她,你是我的证人。”

我重重点头。

“你也看到了,我没撞到她。”

“是没撞到……”

司机没等我说完,就打算从女孩身旁绕过去,看他的意思,是打算把女孩扔在路上,直接走人。

“师傅,你不下车看看人有没有事?”我诧异地看着司机。

司机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去,“我又没撞到她,她自己躺那儿的,出了什么事也不关我的事。”

“可是……”

“没准是故意碰瓷的,我之前吃过这个亏,闲事我可不管。”

司机的态度很坚决。

车子往前开了几米,我回头看了眼那女孩,女孩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麻烦在这里停车。”我冲司机喊了一声。

司机刹住车,回头看着我,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别管闲事,免得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多少钱?”

司机撇了下嘴,“十二块。”

付了车钱,我下了车,直奔女孩跑了过去。

在女孩跟前蹲下,我简单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她的手腕和脚腕处有很明显被绳子捆绑留下的淤痕,脚上没有穿鞋,腿部内侧也有大片干涸的血迹,身上伤痕累累。

“你醒醒。”

我伸手推了推女孩,女孩幽幽转醒,看着她睁开了眼睛,我忙问:“你怎么伤成这样的?”

“救救我。”

女孩开口就向我求救,令我吃惊不小。

“发生了什么?”

“我被绑架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救救我……”女孩说了几句话,意识就又变得有些迷糊。

见出租车还没有开走,我冲司机喊了一声:“我要送她去医院,麻烦你把车开过来。”

司机将头探出车窗,“你真的要管这闲事?”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把车开过来,快点。”

听了我的话,司机这才调转车头,把车开到了我的面前。

扶着女孩上了车,我将她送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光是各项检查就用了一个多小时,我坐在急诊走廊的椅子上困得直打盹儿。

医生出来时,外面的天都已亮了。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摇头。

“你能联系上家属吗?”

“她醒了吗?”

“还没有。”

“我不认识她,我是在大街上发现她的,她告诉我,她被绑架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医生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说:“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等她醒了以后,我会通过她联系一下她的家属。”

“这样也好。”

“你现在先去把诊疗费和住院费缴一下。”

“……”

“我们医院有规定,要先缴费才能安排病房,你给我留个电话,联系上病人家属,我会通知你。”医生的话说得很直白。

在还没有联系上女孩家属的情况下,我似乎只能先帮她把费用垫付上,为此,搭上了我本就不多的‘存款’。

缴费之后,我去病房看了一眼女孩,她睡得很沉,手上输着液,脸色十分苍白。

我没有打扰她,也没有在病房多逗留,直接赶回学校。

回到寝室,我恨不得倒头就睡,却发现被关在家中好几日的蒋美欣回来了,她似是比我早进门一些,手里还提着从外面打包的早餐。

见到我,她淡淡地扬了下唇,“这么早,出去干什么了?”

“我……有点事儿,所以……”

“我带了早餐,趁热吃。”

“你爸妈同意你回学校了?”

“嗯。”

“那你和方庭……”

“我们订婚了。”

说这话时,蒋美欣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看得出来,她是被逼无奈,才答应和方庭订婚的,如果不这样做,她可能会一直被家人软禁。

“你不去留学了吗?”

“还留什么学啊,毕业以后我就要和方庭结婚了。”

我沉默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上铺的简然睡得很香,我和蒋美欣的谈话丝毫没有惊扰到她。

从蒋美欣手里接过早餐,我简单吃了点,就赶紧爬上床补觉。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简然将我叫醒。

“上午有课,你怎么还睡?”

我揉了揉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来。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总是看不见你的人。”

“忙着兼职。”

“什么兼职大晚上都不回来的?”简然狐疑地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儿,她问:“你该不会是在夜总会那种地方兼职吧?”

“怎么可能。”

“那你找的什么兼职?”

“你别问了。”

我爬起来洗漱,简然没等我,拿上书本先走了。

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醒来的时候蒋美欣就不在,她应该早早地就去上课了。

换了身衣服,我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早上九点多,算算时间,我仅睡了三个小时。

捱过上午的课,我打算回寝室继续补觉,谁知医院打来了电话。

女孩的家属成功联系上了,他们想见我。

想起垫付的诊疗费和住院费,我不假思索,立即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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