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没动,只定定看着她。
倒是长乐不由自主的跟上。

银发女子看秋风不动,有便道:“端王的船亦不可坐,你们要南下,海上说不定还有刺客。要想安全,就跟我来,我送你们南下。”

“你是陵安郡主?”秋风问。

“……”银发女子定睛看着秋风,却不回答。

她倒底是不是陵安呢?陵安已经消失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若是再不走,一会儿肯定还会有刺客,我不想在驱使海鸟再救你们一次。”她说着,看向不港口上无数的海鸟尸体。

“秋风姨,我们跟陵安姐姐走吧!”虽然姐姐没有承认身份,长乐却也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陵安姐姐,她就是相信陵安姐姐。

“是啊,我们走吧!”阿团选择相信长乐。

秋风迟疑了一刻,抱起容芯:“我们走吧!”

银发女子走在前面,却看到倒在地上的端王。

他受了伤,却还活着,喘着气。

阿团和阿赤走过去时,阿赤手里握着剑。

“阿赤,我也是被逼的,我若是不从秦王,他不会放过我。”端王道。

“是因为他许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吧!”阿赤冷声道,那么美的千山园,自然是用无数的金银珠宝堆起来的。

“……”

“他府里肯定也有不少稚奴。”阿团不由说。

“带上他,让皇兄处置。”阿赤道。

“麻烦。”银发女子冷声说着,拔出剑刺向了端王心口。

大家都惊了,万万没有想到银发女子居然就这么把端王给杀了。

连秋风都措手不及!

“你们带他回去,他也是死,带上他是累赘。”银发女子大步向前。

虽然是这样,可是到底还是王爷,皇上的亲弟弟呀!

不管秋风大概也明白,若是路上再有情况,带上端王的确是累赘。

他们一路往前,直到看到艘极普通的商船,这船还有些破旧。

“这……能坐几个人?”阿赤问。

“不能超过十五个人。”银发女子说完,从船里出来一个高大身影。

“谁?”

秋风的鞭子几乎要使出来。

“是我的丈夫。”银发女子挡到前面去。

丈夫!

陵安成亲了?

那身影出来时,只见那男人高高壮壮的,月色下五官鲜明,身着灰布粗衣,头发盘起,手里握着船浆。

“娘子!”男人声音洪亮憨厚。。

银发女子看向男人,面纱之下她微露笑容。

“陵安姐姐,这是我姐夫吗?”长乐不由问。

银发女子却问:“陵安已死,我叫忘尘,这是我的丈夫阿青。”

“……”长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忘尘。

“你们不能带这么人上船?可以自行安排。”忘尘说着,阿青朝她伸出手,她上了船。

秋风亦觉得带太多人上船,反而累赘。只带下两名影卫,其他人明日一早再另坐船跟上。

他们上了船后,忘尘看了眼阿赤和阿团。

“你们要跟我丈夫一起划船,听他调度。”这船是她临时买的,丈夫平日都是划渔船,那船比这个小许多,他一个人自然能应付。

现在的商船,是下午临时买的,她一个人划不动。

“好。”阿赤和阿团都不是娇气的人,人家救了他们,他们当然要出力气。

“其他人可以到船内休息。”她又道。

“娘子也去休息。”阿青道。

忘尘声音变得温柔:“好。”

大家进了船舱内,商船看着破旧,但是里面挺大也很干净,本来的货仓收拾了出来,摆放了两张床。旁边还铺了软席,想来是主人考虑到他们要休息。

长乐抱着容芯与阿白在一处,秋风则去检查船身去了。

阿团和阿赤及两影卫皆划船去了,所以船内极宽敞。

忘尘看她们安定好,她自己便到另一张船去休息。

她刚躺下,长乐却坐了过来。

她已经睁开了眼。

“忘尘姐姐,这里只有我们,你还带着面纱,呼吸会不会受影响?”长乐一脸关切的问。

忘尘有些想笑,摘下了面纱,果然是陵安,只是她的眼睛变得了银灰色。

“果然是你,陵安姐姐。”

“我说了,陵安已经死了。”忘尘道。

“是我说错了,忘尘姐姐。”长乐很开心,“没想到我能这么快再见到你。”

“现在北边一片大乱,你不应该乱跑。”忘尘道。

“我们从飞龙城来的。”长乐解释。

“我知道。”

“你知道?”

“阿青是苇州附近渔村的渔夫,我们近来在港口时,看到不少陌生人出入。加上我听说秦王反叛,已经攻占了汝北,隐隐感觉不对,就去端王府探了探。”

她一去端王府,却见到端王见秦王派来的探子,他们商议如何趁阿团他们过来时,顺利绑架他们送至汝北。

她一听贵人众多,其中还有长乐,自然没办法袖手旁观。

“原来是这样,所以姐姐你是特意来救我,你对我太好了。”长乐心里感动极了。

忘尘只淡淡一笑,却见秋风进来了。

见到秋风,忘尘的笑容一敛。

“秋风姨,忘尘姐姐救了我很多次,她是我亲姐姐。”长乐说。

她这话没说错,陵安本来就是长乐的堂姐。

“若是你的亲姐姐,岂不是要叫我一声姑姑?”阿白道。

阿白曾听母后说过,她还有一个大皇兄,大皇兄则有一个女儿叫陵安,如今下落不明,想来眼前就是了。

“嗯嗯,我们都是至亲骨肉。”长乐忙说。

至亲骨肉?

忘尘有些恍神,她以为她这一生一世,只有阿青一个亲人了。

“不叫我阿白姑姑吗?”阿白过来道。

“我是忘尘。”

“你若是忘尘,就不会救我们了。有些事可以忘,有些事不必忘。亲人的血脉,是永远割不断的。”阿白道。

忘尘不语。

“娘子!”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船仓门口。唤着他的娘子。

“你不可以进来!”忘尘想着长乐她们皆是娇贵女子,男子怎么可以进来。

好在阿青也没有要进来,他站在门口。

“我出去一下。”

忘尘说着出去,低声问:“你不是在划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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