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反应最快,立即冲上前扶住皇帝,大吼一声宣太医,然后一把背起皇帝进内殿。
“父皇,父皇!”元佑放下景和帝时,一直叫他。

景和帝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模糊,只嘴里嘟哝一句:“阿沛……”

“立即请皇后过来。”元佑道。

等他话一落,景和帝闭上了眼睛。

元佑只觉得遍体冰冷,嘴里不停叫道:“父皇,父皇!你醒醒,母后马上就来了。”

等萧院正赶来时,景和帝已经薨了。

“皇上去了!”

“萧院正,你胡说什么!”元佑抓住太医,“你再仔细看看,仔细给我父皇医治。”

元佑马上又叫来傅嘉宁:“嘉宁,你立即去请静平公主带冬雪过来,要快!”

“是,太子!”傅嘉宁立即去办。

众太医纷纷给皇帝医治,但皇帝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静平正好皇后一起,傅嘉宁和宫人几乎是同时到坤宁宫。

“回皇后娘娘,皇上突然昏迷,太子请皇事娘娘和静平公主立即去乾元殿。太子还吩咐,请公主一定要带上冬雪姑娘。”傅嘉宁道。

皇后和静平皆脸色大变!

等她们赶到乾元殿时,殿外群臣皆在哭,殿内所有亲王亦跪着在哭,萧院正率太医皆脸色苍白,一脸慌张。

元佑跪在床边,脸色泛白,眼眸之中亦露出惊惧之色。

“皇后驾到!静平公主到!”

静平心突突的跳,手脚开始发麻!

“佑儿,你父皇他……”

“母后,父皇去了。”元佑说着声音干哑。

“……”皇后觉得不太可能,虽然这些年,皇帝沉迷求仙问道,但他的身体还是好的,怎么可能说去就去的呢!

她缓缓走到皇帝床前,握住他的手:“皇上,皇上……”

皇帝的手还有温度,皇后立即道:“你父皇明明还活着,太医,过来给皇上诊治。”

“回皇后娘娘,皇上真的去了!”萧院正跪着道。

“冬雪,你去给我父皇诊治。”

静平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竟不敢走守去。

“是,公主。”

冬雪过去给皇帝诊脉,又查探他的呼吸,甚至将手放到皇帝的心口。

“皇后娘娘,公主,皇上已无呼吸和心跳……”

静平身体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怎么会?怎么会呢?”她嘴里喃喃的,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我们与父皇在书房议事,父皇突然按着心口,仿佛很痛,转眼他就晕倒了。”元佑道。

“心口?”冬雪检查皇帝的眼睛,脸色,“皇上大概是死于心疾。”

“心疾?父皇以前都没有心疾。”静平道。

冬雪默,心疾的原因有很多,也可能是这些年求仙问道,那丹毒渐深才导致心疾。

皇后缓缓坐到床边,然后握住皇帝的手,突然道:“你们都出去。”

元佑和静平皆担心皇后,但又听皇后说了一句都出去时,二与众皇子只好都出去了。

皇后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一时间万千情绪涌出来。

“你……你怎么能如此待我?”皇后握紧他的手,“你怎么可以……”

他们是少年夫妻,曾经一直征战,曾热烈相爱,曾激烈争吵,她曾恨极他,怨极他,甚至只求跟他生死不必再见。

到后来,她释怀,跟自己和解,跟命运和解。

她以为这一生就是如此了,跟他这么过一辈子。谁知道,谁知道他就这么走了!

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她!

“你让我此后余生,又当如何?元景束,你欠我了我一辈子,你就这么离开,你怎么可以?”

静平出来时,头还昏昏沉沉的,

静平到现在都不敢置信,不敢相信父皇就这么去了。

她不由想到自己与父皇那日的对话,父皇交给自己的两封信,一股钝痛从心头泛起,不由无声的哭起来。

她转头看元佑,元佑亦眼眶赤红。

“三哥,父皇之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没有。”元佑道,“他根本没有说任何话!”

没有一点征兆,甚至什么都没交待,父皇就这么去了。

不一会儿皇后出来了,皇后虽仍是眼眶泛红,已经恢复平静。

“乐文安!”

“老臣在。”

“皇上去了,你等大臣与太子商议皇上后事吧!”皇后道。

“臣等遵旨。”众大臣忙道。

“等一下!”元祺突然大声道。

“信王,你要说什么?”

“难道不应该查清楚,父皇是如何死的吗?”元祺道。

信王这话一出,众臣和众王大惊,信王这是何意?

元祺继续道:“父皇身体来康健,为何突然就去了?这其中是否有古怪之处,儿臣以为应该查明父皇死因。”

“……”元佑深深看着信王,他问萧院正,“萧院正,我父皇是何死因?”

“像冬雪姑娘说的,心疾发作而亡。”萧院正回答。

“父皇并没有心疾之症,怎么会突然心疾发作?”元祺大声道,“还是要细细查明。”

“的确,父皇正当盛年,身体素来康健,从来没有听过父皇有心疾。”元祈道。

“老臣也以为,有必要查清楚皇上的死因。”王政君道。

立即有群臣附和。

“既然众臣觉得有必要查明皇上死因,本宫也觉得有此必要。这一刻开始清查皇上近日吃食,衣物,查明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每个细节处都不可放过。”皇后道。

“皇后娘娘,儿臣以为有必要让整个太医院都一同清查。另外冬雪是静平公主的大宫女,素来为静平和太子所用,为了避嫌,还是免了吧!”元祺道。

这话一出,自然有人私下议论,信王这是何意?难不成皇上的死还跟静平公主和太子有关?

静平深深看着信王,这一刻信王眼神异常的坚定,像是豁出去了最后一把。

“就依信王所言。”皇后道。

“与此同事,皇上的后事也要按部步班的操办,不可轻忽。”好在皇帝的陵寝早已经修好了,不至于慌手慌脚。

一时间之间,整个乾元殿乃至颐和殿皆开始清查起来,所有皇帝用过的,吃过的皆不放过。所有宫女太监,甚至是侍卫都禁起来,要一个个的细问,连景和帝身边的几十年老太监李全德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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