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那日晚,孙儿从爷爷您的院子里出来之后,正准备回月出院,却撞上了一只双脸邪祟,后孙儿追出去伤了那邪祟,却也因为被起盯上。而那颗人头就是那双脸邪祟的伴生鬼的。那晚我伤了它,它势必会伺机而动,不除了我定不罢休。”宁子初缓缓地解释道。
这一次,她觉得她解释得很清楚了。

她扭头看了楼阴司一眼,后者缓缓朝她点了点头。

“我猜测,那一堆邪祟极有可能是帝京内某一对离奇的死亡的男女的鬼魂。”宁子初看了一眼已经全然呆滞的非肆,“虽说我也伤了那俩邪祟,但是我现在精血亏损大半,若要全然恢复没个十天半个月定是不可能。而那俩邪祟并未伤到根本,怕是再过两日便能恢复。我未受伤时连一只邪祟都打不过,依着我现在的状况,若是两只一起攻来,我也无力抵挡。”

精血亏损大半……

“邪祟?是鬼吗?”非肆咽了一口唾沫,他的脑袋已经是一片混沌了。

宁子初点点头,“但这两只不是寻常的鬼。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只有找到那两人的尸体,才有可能牵制住他们。”

宁子初原本一点儿头绪也没有,可是后来那无脸头颅一出现,她便顿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两只邪祟有可能是是一对关系亲密的男女。可至于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般,也可能因为被极为痛恨他们的人给杀害了,怨气难以消除。

她的表情很是平静,可她表现的越是平静,宁老爷子和非肆就觉得越是难以想象。

“王爷,玉佩。”宁子初看两人显然还未曾回过神来,便欲将因为包扎时放在了一旁的玉佩塞到楼阴司的手中。

她的两只手被包成一团,所以只好想办法将那玉佩努力的夹起,可因为那玉佩着实宽度不够,所以夹了好几次却还是没将它夹起来。

见状,楼阴司伸手将玉佩拿了起来,只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宁子初一愣。

她睫毛颤了颤,看着被戴在脖子上的玉佩,茫然的看着楼阴司。

她知道这玉佩对于楼阴司的意义,这也是能让他避免被鬼魂缠上的工具……

“这几日本王就在宁府住下了。”他的嗓音响起在她的耳边。

宁老爷子这时才回过神来,“九王要在府上住?”他的语气有些怪异,显然是不太希望楼阴司在宁府住下。

“本王要守着玉佩。”他的理由着实足够‘冠冕堂皇’。

“……”在其余人听来,这里有足够的蹩脚。

“爷爷,让九王留下吧。”玉佩她确实需要,但是楼阴司又不能长时间的没有玉佩守护,所以让他留在宁府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九王不怕皇上责问?”宁老爷子看了宁子初一眼,转头看向楼阴司。

楼阴司脸上神色不变,仿佛除了一片漠然便也只剩下一片漠然,“让月一回去禀报一声便是了。”

宁子初和楼阴司都这么说了,那宁老爷子也不好再拒绝。

虽然他总觉得这个九王且有所求,而且求的还是……

但是没办法,看那玉佩对两人似乎都很重要,他也只能顺着宁子初的意了。

“爷爷,前些日子孙儿给您准备的黄符您可千万要一直带在身上,若是丢了便告诉孙儿,孙儿给您准备。”宁子初再三与宁老爷子说完后,便又转向了非肆,“非肆,待会儿你便去把桌上的黄符拿出去四人平分,随时带在身边。”

非肆直到现在还是有些恍惚,他听到宁子初的话,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等都交代完了后,宁子初也有些倦意了,众人便也就没有再刨根问底,而是让她好好的休息。

出了院子,宁老爷子便拦住了楼阴司的出路,“九王请留步。”

“本王并未打算走。”楼阴司微微颔首,其实他对宁老爷子的态度是比对许多人都要好的。

原因很简单。

“九王早就知道了我孙儿的那些事情?”宁老爷子将楼阴司请到石椅上坐下,而后直截了当地发问,没有丝毫的掩饰。

“嗯。”楼阴司点了点头。

宁老爷子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楼阴司微微抬眸,回道:“她逃出宁府后,被追杀至本王王府,当晚便知道了。”

九王爷的王府究竟建在什么地方,这是龙吟国内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宁子初被追杀至乱葬岗这是宁老爷子所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虽然之前便听宁子初说九王爷救过她好些次,可是却不知道原来竟是在王府救下的。

他的孙儿从小是连妖鬼志怪的传闻都害怕得不行,深夜被追杀,还被追杀到了久王府,那她该有多提心吊胆!

只是,宁老爷子这会儿倒是忘了,宁子初是一个在谈论到邪祟的时候连眉头也不眨一下的人!

这压根就不是个普通的姑娘!不能以常理待之!

“龙吟国禁修道之术,想必九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宁老爷子仔细地观察着楼阴司脸上的表情,只要他有丝毫的异动,那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所以呢?”楼阴司反问。

“九王应该清楚的知道,若是我这乖孙女会符咒的事情传出去,那势必下场惨烈。”宁老爷子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孙女儿十分的了解,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宁子初一言一行却是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这个孙女儿的了解。

画符灭鬼……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皇族耳边,那势必会酿成恶果!

而他的面前此刻便坐着一个皇族之人。

“若有人追查,杀了便是。”一句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霸气之言顿时让宁老爷子刮目相看。

在两人谈论之时,非肆已然将宁子初在屋里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他们虽然不太愿意相信,可那日那自燃的黄符和宁子初未曾踏出院子却离奇身受重伤的事情,又不得不让众人脸色各异。

“这世间真有鬼魂邪祟存在吗?”非易摸了摸脑袋。

众人沉默。

半晌,非离才正色道:“无论这世界上有没有邪祟,我们要做的便是保护好小主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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