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是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人,他身后跟着的有小伙子也有几个壮汉。
“你们又是什么人?”宁子初不答反问,面上毫无惧意。

若是平日她肯定是能躲就躲的,可是现在她身后可是站着一个身手超凡的男人,她自然是不必惧怕那几个村民模样的人的。

老人布满褶子的双眼从三人身上扫过,半晌,才劝告道:“小姑娘、小伙子,这地儿不是你们该来的。”

“敢问老人家是?”听这老人的话倒是没有恶意,宁子初语气也放轻缓了许多。

只是她这话一出,整个人便被从后扯退了几步。

顾月一看向老人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吕家村村长了吧?”

吕老村长这才抬头看向后头的两个的男人,先前没有感觉,可是现在一看,老村长便是蓦地一惊,几乎是瞬间将视线从楼阴司的身上移开。

他活了这么多年,却鲜少见过这般寒气逼人的男子!

“诸位是?”一改开头的称呼,吕老村长对这几个忽然出现的年轻人也多了几分警惕和审视。

顾月一似乎早有准备,“我们是从越城而来的,不知吕村长可否带我们去找个人?”

“找人?”

“村长可知道吕胜住在哪家?”

听罢,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公子与吕胜是何关系?”吕老村长脸色严肃。

“吕胜是在下的表兄,前些日子收到兄长的书信,说家里的桃花酿酿好了,邀请在下和在下的主子前来品尝。”顾月一一脸正经的说道。

宁子初站在后头,嘴角微抽,若不是她知道他姓‘顾’,她还真可能信了顾月一的鬼话!

不过,她也能猜到顾月一这么说的缘故。毕竟吕家村出了这样的事情,势必是人心惶惶,若是外来人要想在村子里头留宿,怕是会引起村里人的猜疑,若是找一个靠谱的借口,也许效果会好一些。

“表兄?”老村长微微蹙眉,“公子,书信可还在?”

“自然在!”顾月一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封拆过的书信递给老村长。

老村长接过,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确实是吕胜的笔迹,这才信了几分。

“村长,我也记得吕胜前几日还说起他们家的桃花酿,说要用来招待贵客,想必就是这三位了。”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灰衣男人在旁边低声的说道。

老村长一听,便抬头叹息了一口气,“几位这一趟是白走了,吕胜这后生……被恶鬼害死了!”

“什么?!”顾月一一脸难以置信,“难不成是前些日子那个谣言?”

“那可不是谣言!”一个年轻人插话道,“被害死的不仅仅是吕胜,他的老母和妻儿都被没得好死!”

“这,这不可能吧。”顾月一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那年轻人一听被质疑了,立马说道:“怎么不可能,这可都是第五桩了!今晚也不知道要轮到哪家遭殃!”

“东儿!”老村长见年轻人口无遮拦,厉呵一声。

他一抬头,却发现顾月一的眸子里隐约闪着泪光,顿时微微一怔,默默叹息,说道:“吕胜一家的尸体都已经入土了,诸位还是不要去叨扰为好。”

“唉,也罢,也罢。”顾月一的演技若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影帝级别的,“不过,我们主仆三人从越城赶来,一路上舟车劳顿,还希望村长能让我们在此歇息一个晚上。”

一听这话,老村长顿时有些为难了,“公子,不是老夫不让你们住下,而是这恶鬼害人不浅,恐怕你们受到牵连。”

“生死有命,村长请放心,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决计不会扯到村里乡亲们的头上去。”

老村长犹豫着,“从我们这村子走到城内也不过两个时辰,公子们不若到城里去?”

“在下也懂些拳脚功夫,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兴许还能帮上点忙。”被接连拒绝,顾月一也没恼,“在下等着实是身心疲惫了,还望村长通融。”

“这……”老村长犹豫这思忖了许久,才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老头子我那屋里还有两间破房,若是公子和姑娘不嫌弃,今晚便住下吧。

东儿,带几位公子姑娘到屋子去吧,让你奶奶将那两间房收拾收拾。”

“是,爷爷。”吕东应了一声,“几位随我来吧。”

“多谢!”顾月一抱拳作揖。

吕东带着三人往村长家去,一路上倒是健谈得很。

老村长家的房子确实算不上很好,但至少还算宽敞。

老村长的夫人也很热情,只是房室却只有两间,分配的时候倒是免不了有些麻烦。

只是最后却还是顾月一一间,宁子初和楼阴司一间。

一开始,顾月一还打算守夜,但话还没说出来,九王便已经先安排好了。他虽然目瞪口呆,但也愣愣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宁子初对此一无所知!

余下的时间,宁子初便与村长夫人嗑起唠来。因着她性子活泼倒也让夫人十分喜爱,晚上做膳食时,还多做了几道她说起的菜来。

等村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吕老村长和吕东坐下,一言不发的吃起饭来。

“老爷子,今个儿没出啥事吧?”村长夫人,也就是张蕙兰担心的问道。

老村长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怪事没发生,只是村头的那几家都搬走了。”

“是啊,怕是再过几日,我们村子就成了死村了,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吕东一听这话,也是叹了一口气。

“别胡说八道!”老村长对自己的孙子似乎特别的严苛。

吕东撇了撇嘴,“这哪儿是什么胡说八道,爷爷,你看现在哪家哪户不是想着要离开?就只有咱们,还想着呆在这儿!”

宁子初等人安静的吃着饭菜,也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再胡说!”老村长呵斥道,然后才看向楼阴司的位置,“让几位见笑了。”

楼阴司平素里话语便少得可怜,这会儿也更别指望他能说什么话了。

站在他身后的顾月一说得:“哪里哪里,不知村长……”

“啊——”宁静的村子里,忽然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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