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风往前走了几步,蓝昱瑾亦步趋步。
可走着,楚怀风忽然停了下来,幸而蓝昱瑾也停的及时,否则差点儿直接撞了上去。

“你就在外面玩吧,这里的古玩你应该喜欢。”

这语气,根本就像是一个家长要去做自己的事,然后打发自己的孩子去玩儿似的……

闻言,掌柜很自然的对着蓝昱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先生。

先生立刻走到蓝昱瑾面前,“这位公子,这边儿请,这里都是最新到货的小玩意儿……”

楚怀风唇线勾了勾,旋即继续踏步往里边儿走了进去。

“好生招呼这位公子。”掌柜的礼貌的叮嘱了一声后,也跟了进去。

蓝昱瑾皱了皱眉,还想往前走,可却被那位账房先生给拉住了,往旁边儿一带,憨厚的笑道:“公子,您看看这玉鹿您喜欢吗?”

蓝昱瑾的注意力还真被这玉鹿给吸引住了,看着周围古怪的摆件儿开始一件一件好奇的看了起来。

反正只要楚怀风在他三里之内,他想要找到她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少主,这里是所有关于各国近一年来所发生的事,以及涧溪谷一年来的进展。”

古玩店掌柜恭敬的呈上手里的一块竹简。

楚怀风接过竹简,熟练的将竹简最下方的一小块折了一下,旋即那一块竹简瞬间像是触发了机关一样变幻成了一块极长的长条形状,而在上方,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楚怀风一目十行,越看眉头颦的越紧。

没想到这一年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曾经虽然天下以六大国为主,可却还是有诸多小国林立,可如今却硝烟四起,各大国都对不少未归于自己疆域的小国发起了攻击,并真正的纳入了自己的疆域之中。

不错,自己的疆域。在之前不过是小国的附属,可如今却完全演变成了侵略,扩张,和占有。

这也就代表着……这天下即将面临一场大清洗。

乱世……已经来了。

楚怀风放下手中的资料,她所料不错。大梁在一年前内部的党派纷争已然四起,其主要原因则是由于储君之争。

而在这种情况下,易轻歌便成为了众人所打压的对象。早在一年之前,大梁皇帝就有了将易轻个作为邦交之礼,嫁与夏国当时的大皇子殿下,以结两国之好。

可当时易轻歌身体有些不适,一直抱病在床。所以此事便一直耽搁了。

而如今夏国二皇子夏侯临即位,加上大梁此时外有凤翔虎视眈眈, 内里权臣肆虐,所以大梁帝王不免又旧事重提。

以此来结夏国之盟,共同抵抗凤翔——夏国二皇子与凤翔之间的梁子此事并不隐晦。至于大梁,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和凤翔有了战火。

所以在这个时候,自然两国就容易站到同一条阵线之上。

而在这乱世当中,多一个盟友,也就代表着,在这乱世中更多了一份胜算。

自然,也就将易轻歌作为了一枚棋子和筹码,嫁给夏侯临。

楚怀风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岩,眼神思虑。

实际上,在乱世中,以和亲作为邦交之礼是一种极为正常的现象。

可易轻歌也算是和她有那么一点交情,所以对这个人也格外的有些关注。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终究有些遗憾吧。

不知,长雪得知此事……

轻轻的叹了口气,希望他们都不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悔恨。

“传我命令,立即撤出所有凤翔国的金组成员。暗组断后,撤出之后,金组所有人员回到北齐平阳城,待我指令行事。”

在这一年内,涧溪谷在在凤翔中渗透的势力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她知道,秦隽终于对她动手了。依照秦隽对她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凤翔中渗透了她自己的势力。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清洗,是因为他想借此将她引出来。而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再留着了。

所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谁能够容忍在自己的地盘滋长着随时可能导致自己覆灭的蚂蚁窝呢。

凤翔若想问鼎天下,必当清除所有于自己有威胁的势力。

涧溪谷,首当其中。

而涧溪谷的脉络虽然她已经经过了大改,可秦隽如今也不可同日而语,想要找出在他凤翔渗透的势力并非一件难事。

嘴角弯起一抹浅笑,既然他想清除掉她所有在凤翔中的势力,那她便如他所愿。

至于……当金组所有成员扯出之后,凤翔的经济会不会面临瘫痪,也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掌柜的立刻领命。

交代完一系列事,问完晚灵和长雪的下落之后,楚怀风才揉了揉眉心。

萧世宁现在也不需要她担心,北齐的状况也如她所料的一样,所以她暂时并不打算传信给萧世宁。

况且此地距北齐尚远,即便她回去,也有不少的日程。而这一路上,也足够她做不少的事了。

“这是什么?”

“这是东朝所遗留的瓷器……哎,公子小心,可千万别弄坏了。”

蓝昱瑾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直接把那东朝的花瓶拿在了手里,在手中扔了一下。

吓得账房先生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花瓶,生怕它会跌落下来。

“哎哟……哎!公子小心!”

蓝昱瑾扔了几下,发现不好玩,直接放手里又给扔了出去。

登时,那花瓶支线的朝着那柜子飞了出去。

蓝昱瑾直接转身,“我去找楚怀风了。”

账房先生瞪大了眼:“我的东朝瓷器啊——”

就在账房先生以为那瓷器会直接落到地上摔个稀巴烂的时候。

那花瓶竟然神奇稳稳的落到了原本的柜子上,甚至连整个柜子都没有晃动半分。

账房先生愕然了,仔细的打量着那个柜子和花瓶。

甚至还忍不住伸手去戳了下,可以戳,柜子顿时晃动了一下,花瓶都差点儿落下来。

他连忙伸手抱住了那花瓶,眼里有些不可思议,砸吧了砸吧嘴。“神了……这公子是什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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