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聚光灯,这是舞会最大的遗憾,没法蹦迪。
站在舞池中央,接受男男女女的注目,这对奥尔丁顿来说,稍稍有点儿别扭,要知道上辈子他从未有过这么大的存在感。

“我的外甥!”

“我的侄子!”

海克特与奥特姆一左一右,搂着站C位的奥尔丁顿。

三个人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八多些,海克特与奥尔丁顿各有各的帅气,奥特姆稍丑一点,但也可以用粗犷形容。

客厅边角的沙方上,奥雷诺男爵与一位中年贵族,边喝边聊。

另一块贵妇人的小圈子,几名年老妇女,簇拥着卡莉老夫人,年轻妇女则簇拥着海伦娜夫人。

“奥尔丁顿,他有着吟游诗人的一切气质,这首经典诗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是他第一次创作诗歌的作品。也就是说,当他开始学习写诗时,他的才华与天赋就已经无法再掩藏下去。”

海克特语气激动的为自己的外甥扬名。

“是的,从他很小时我就知道他才华不凡,但当他拿出这首经典诗作时,依然吓我一跳!”奥特姆从旁助攻。

这是贵族交际的一贯手段,有人负责才华横溢,有人负责逢场作戏,有人负责四处吹捧,名与利始终是人性最大的贪欲。替奥尔丁顿扬名,带来的直接利益似乎并不多,但间接好处多多。

抬高家族名望,扩大交际范围,还有个人的虚荣心。

上流社会总是热衷于此。

“这是一首能引出自然祝福的经典诗作,世界上那么多吟游诗人,可能绝大多数一生难觅一首,更何况在十六岁年纪就能创作出来……”

舅舅与叔叔,还在不停的吹嘘着。

奥尔丁顿觉得自己都快要脸红了,但又感觉飘飘然,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若不是他存着几分理智,都快以为自己真的如此有才华。那些参加舞会的贵族名媛们,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能喷火,让他不敢与之对视。

生怕一个眼神会意错误,晚上就得深陷芙蓉帐中。

只好故作云淡风轻的姿态。

仰头十五度角,看着正前方墙壁上的魔法灯,保持微笑不语。

……

“海克特与奥特姆太胡闹了,我告诫过他们,不要把奥尔丁顿推出来,能在《凡尔赛日报》上刊登这首诗即可。但他们还是没有忍住,打搅了这场舞会的气氛。”海伦娜夫人对身边的名媛们抱怨道。

一名盘着贵妇人发髻的名媛,立刻说道:“奥尔丁顿有这样的才华,怎么能藏起来,夫人,您这样的想法可不对,小凡尔赛诗坛已经许久没有经典诗作诞生,我们大家都对此期盼已久呀!”

“是啊,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太棒了,该让王国首都的那些人听听瞧瞧,金雀花的繁华璀璨,并不都在凡尔赛,小凡尔赛一样璀璨夺目。”

“等奥尔丁顿成年,他会成为金色多瑙河平原上,最受欢迎的男士。”

“他很帅呢,继承了男爵和夫人的所有优点。”

名媛们热情的夸赞。

海伦娜夫人眉眼带笑,认真的听着这些吹捧,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总体而言,她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

角落沙发上。

中年贵族举起酒杯:“所以,你打算让小奥尔丁顿走吟游诗人的自然之力修行路线?”

奥雷诺男爵回道:“为什么不呢,海克特一直都在走这条路线,比信仰三神更快捷,且不用担心基础不够夯实。而且这一首经典诗作传唱开,奥尔丁顿在见习骑士这个阶段,丝毫不用顾忌斗气修炼的瓶颈。”

“你生了一个好儿子,鸢尾花家族有了合格继承人。”

“等他有了一定的实力,我想……哈斯玛特,我会去一趟冰雪谷,我不可能对这个秘密无动于衷。”

哈斯玛特点头:“正好你我一起。”

奥雷诺男爵看了一眼多年老友,不由得问道:“鸢尾花家族交到奥尔丁顿手上,我很放心,但也得怀家族呢?”

“我的儿子也不差,再说了,我哈斯玛特·也得怀不像你们,终日为家族斤斤计较。若是儿子支撑不起家族,就交给孙子,若是孙子也不行,那也也得怀家族就干脆破败吧。冰雪谷的秘密,是我不能放弃的追求。”

看了一眼被簇拥在舞池中央的奥尔丁顿,奥雷诺男爵微微一笑:“好,到时候结伴去冰雪谷,我会叮嘱奥尔丁顿,若是也得怀家族有困难,让他尽力帮扶。”

“你就对奥尔丁顿这么有信心?吟游诗人而已,或许在自然之力修行上他有天赋,但骑士拼的是斗气,十六岁的见习骑士,还不够优秀吧?”哈斯玛特有些不解,奥尔丁顿的硬件摆在这里。

怎么看都属于平庸之上、天才不满的程度。

奥雷诺男爵喝了一口金朗姆,淡淡说道:“且看吧,看看奥尔丁顿会说什么,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为了他而举办舞会。”

哈斯玛特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

舞池中央,随着气氛被海克特与奥特姆炒热起来,许多社会名流都纷纷要求奥尔丁顿说几句。

“来吧,奥尔丁顿,这是你的舞台。”

“过了今晚,你会扬名整个小凡尔赛,奥尔丁顿·仑·鸢尾花,每一场舞会沙龙,都会谈论你的名字!”

人群在催促。

奥尔丁顿定了定神,环视一圈男男女女,年纪大的贵族名流们在外围品酒,挤在舞池中的都是年轻人。

当然,说是年轻人,但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奥尔丁顿大许多。

他对端着托盘的男仆敲个响指,拿起一杯看起来金灿灿的金朗姆酒,向众人举杯示意:“感谢各位的到来,也感谢大家喜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仰头,喝了一口,再把酒杯放进托盘中。

这才重新开口:“该说点什么呢,那就说点什么吧。写诗需要灵感,而我现在恰好有一点灵感。”

“哇哦,诗人的灵感!”有人鼓掌。

随即客厅里都是掌声,等掌声平息,奥尔丁顿微笑着开口:“《咕噜玛玛》,送给在座的每一位女士。”

捏了捏喉咙。

吟唱开始。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咕噜玛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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