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殷璃声音有些尖,话一出口看向秦晋之的神情变得嘲弄起来,“慕时年让你来跟我说的?”

秦晋之看她神色缓了几秒钟,“二哥只是说缓一缓,现在乔思悦又受了伤,没有出院之前你也不能走正常程序,缓一缓应该还是能理解的吧?”

殷璃挑眉,“缓一缓?秦少,我有句话要问你了,他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这样要求?”

殷璃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神情,恨不得把‘奸夫淫妇’这个词直接贴在慕时年的脑门上,行啊,都护在这种份上了!

秦晋之也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为了不给二哥添麻烦耐着性子解释,“他说要缓一缓并不是因为还在意跟乔思悦两人的私情,是有其他事情!”

殷璃呵呵两声,“是吗?说的好像忍辱负重似得,怎么,人都渣了还想努力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恶心!”

秦晋之:“……”

殷璃对慕时年的敌意太大了,这样说下去根本就说不通。

偏偏有关太阳纹这样的机密他又不能直接跟殷璃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顾言溪从病房里出来时是五点钟,阿晚听到动静抬起脸来,就见言溪脸上的神情不对劲,迎上来,“小姐?”

言溪没出声,径直去了电梯那边,电梯很快到了,进了电梯后,言溪没有任何犹豫地关了电梯门。

阿晚:“……”

糟了,感觉到了死寂一般的压抑来。

……

秦晋之去跟殷璃谈过之后紧跟着就去了慕时年的病房。

“她不同意,乔思悦很有可能明天就会转院离开荆城!”秦晋之为此也有些恼,殷璃那个女人先入为主,对他们的敌意太大了,不好谈。

他看慕时年没反应,靠在床头抽烟,心道难道他跟言溪也没谈好?“言溪这边……”

慕时年咬着烟头,语气不明,半眯着的眼睛里隐约有戾气在翻腾,“就为了一个死了的沈若白……”

秦晋之心道,是啊,其实这两人之间夹着的人和事都相当敏感,看顾言溪在病房里见到慕时年就在乔思悦身边的眼神,再看此时慕时年沉郁不甘的表情。

这两人,怕是都在醋缸子里越陷越深了吧?

“一个人都死了还能兴风作浪!”慕时年犹自喃喃,冷冷一哼。

秦晋之,“二哥你犯不着跟一个死人过不去!”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成为对手了。

虽然现在因为遗留下来的问题有点头疼,但他看得出来,顾言溪非要揪着乔思悦不放的原因其中之一是因为沈若白的死,这个是死结,必须得解。

而且她也没错,如果非要说她有错,也是因为她没有站在慕时年的角度思考,没有在意慕时年心里的怨气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心里嫉妒。

只是言溪没懂,没懂慕时年为什么要护着乔思悦,因为不了解内幕狭义地认定了慕时年之所以这样对乔思悦是因为旧情难舍,于她来说,这份情感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二哥,你还是跟她说清楚吧!”这样很多误会就能迎刃而解。

慕时年咬着烟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有些苦涩,“晋之,你好像并没有考虑到我现在的处境!”

秦晋之微怔,从他被警方扣留到被慕氏正是踢出来的这段时间,他见到的慕时年都是淡然处之的,运筹帷幄之中,什么结果都在他的预想控制范围之内。

所以秦晋之也不着急,如今听到他的这句话,秦晋之心情有些复杂,“你……”

秦晋之目光落在了床头柜那边,看到有个大信封,愣了一下,不知道那里面装了什么,之前没看到的。

慕时年没注意他的关注点。

“慕家这边我趁机退出来也是有考虑的,正好,这个机会难得,慕亦庭若是不动手我也会逼着他动手,明面上的这个身份我不能再占着了,我只要退出了慕家,慕家的人才放心,不会再揪着我不放,明里暗里地给我使绊子。”

纵然他看不上慕亦庭的那些小手段,但时间一长总会被人捡漏见缝插针地使坏,到时候他还要分心来处理,索性甩开这个身份不要。

而如今,他的面前唯一的变数是什么?

是顾言溪!

他的前途未知,他不想把她扯进来。

可是若要他就这么放手,他又做不到,这个变数也是他心里现如今唯一的慰藉了,尽管顾言溪这个女人从来都不会让他有多省心,甚至还浑身带刺,时不时刺他一下。

但他甘之若饴啊!

所以他自己都觉得贱!

有时候一想到自己前面的路那么难走,要不还是让她离开吧,反正能让她离开的方法千百种,而且两人关系至今没有公开,她依然可以去做顾家的大小姐,他会安排人一直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只是,往往这个念头才刚起,有个声音就在脑子里将他这个念头给一巴掌拍死了。

放开她?她若是转身就嫁了人怎么办?

别以为这个假设不成立,顾言溪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一想到他这边一丢开,那个女人就会站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成双成对,他就忍不了!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说不定他很快就能通过乔思悦查到太阳纹,尽快了结这些事情。

只是这期间,顾言溪怕是不会再理他了!

慕时年矛盾的心态使得他眉头纠结着,烟夹在之间忘了抽,烫着手了,他掐了丢开,动作一个不慎,烟头正好落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大信封上。

秦晋之眼明手快,伸手把信封拿了过来,迅速地拍落烟灰,“二哥,这是什么?”

慕时年,“你拆开看了就知道了!”

秦晋之狐疑地打开,一看上面的字眼心里一个咯噔,“言溪送来的?”

不对,言溪来医院时手里两手空空,手里只带了一个小抓包,包的容量装不下这个信封,不是言溪带过来的。

慕时年抬起一只手枕在脑袋后面,语气幽幽,“我那个好岳父派人送来的!”

秦晋之愕然,顾长安?

一个父亲,私下里给女婿送来了一份,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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