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看着夜色中熟练翻过院墙的身影,眼梢朝车后排偷偷地望了一眼。
糟糕,他怎么觉得,待会有人可能会挨揍呢?

而阿晚感慨,唉,顾小姐一个堂堂顾家千金大小姐,原来翻起墙来也是这般麻利啊,以前一定没少干过这样的事儿。

车内两下属一个忧心主子待会要挨打,他们到底是帮忙呢还是现在就早早滚下车去当做没看见呢?一个则在内心感慨顾大小姐翻墙真有气势。

唯有车后排的正主此时正眯着一双眼,视线在车窗外不远处的院墙那边,尾随着那道不断靠近的身影,眼看那人已经奔到车门口,手拉着车门,砰……

慕时年:“……咳咳咳咳咳!”一连串要把心肺都要咳出来的咳嗽声震得车身都要抖上三抖,连带着车里的苏安和阿晚都忍不住惊呼。

“爷……”

“爷您这是怎么了?”

言溪拉开车门,半个身子才刚探进来准备坐上车,迎接她的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喉咙都咳得沙哑了,喉管里一阵呼哧呼哧,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身体也歪倒在一旁,摇摇欲坠似得。

言溪:“……”

是她打开车门的方式不对?

言溪探着半个身体僵站在车门边,耳边是慕时年咳个不停的声音,入眼的是他半倚靠歪在座椅那边,光线暗,言溪看不清他的脸色,只依稀看到他身上裹着床毯子,因为咳嗽,整个人身体一抖一抖的。

这是……

苏安都被这一幕给吓得嘴角抽搐了,难怪出门时二爷要求必须带上一床毯子,他说车内开着空调呢,不冷啊,被二爷狠狠瞪了一眼。

原来,是这样用的。

顾言溪没料到慕时年就坐在车里,距离她联系阿晚到她下楼翻院墙出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她联系阿晚的时候慕时年已经在这里了。

言溪翻墙时气息有些喘,奔直车门边停了一会儿,现在又僵站在这里,腰半弯着,进退两难。

事实上,她不想上车,甚至,很有一种想要直接把车门狠狠煽回去的冲动。

就当煽慕时年的脸了!

然听到他的咳嗽声,言溪抓着车门的手紧了紧,没煽,踌躇犹豫间,里面多事儿的正主勉强停止了咳嗽。

“过来,咳咳咳……”

言溪看他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对着自己招招,莫名地有点反感他的这个动作,招小猫小狗呢?

积压在心里的恼意在见到始作俑者本人时脑子卡壳了,言溪没动,视线落在慕时年的那只手上。

慕时年的手指修长白净,搁在半空对着言溪招招,时不时还要咳嗽几声。

苏安真怕他再咳咳出毛病出来了,眼看着言溪不上车,苏安真怕她转身就走,忍不住,“爷,您歇着点儿,小心您的伤……”

哎哟,这位爷现在身娇肉贵哟!

后车门重重关上时卷进来的风让车内的人都忍不住一个哆嗦,言溪上了车,随带着将车门关上了。

外面天冷,她断然没有要一直站在车外吹冷风的道理,更何况,里面这位咳得这么厉害,还吹得风?

苏安和阿晚那叫一个默契,在言溪上车后,阿晚立马启动了车,将车开向锦城湖湖畔那边,离顾家有一段距离。

慕时年搁在半空的手都没能碰到言溪的身体,有些僵,低咳一声,哑着嗓子,“坐过来点!”

言溪转脸过来,车窗外是锦城湖湖旁路边的昏暗灯光,背着光,慕时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就感觉她那一双眼睛看着有些摄人。

“没死?”

慕时年:“……咳咳咳……”快咳死了!

他把坐姿换了一下,换成了靠向言溪这边,顺便把身上的毯子给丢开,挪到了顾言溪这边。

言溪没动,她本来就靠着车门边坐着,还能退到哪儿去?慕时年一靠过来,身上浓郁的药味儿就充斥进她的鼻腔,靠近过来的慕时年总算看到了她皱着的小眉头,揪成一团的样子丑死了。

慕时年靠坐过去,手伸过去将她肩膀一揽,言溪身体本能抗拒,慕时年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察觉到她要挣开,启唇哑声,“你若是想让我伤口裂开你尽管动!”

言溪挣扎的动作微微一僵,也就她僵怔的时间,慕时年已经将她拉过去靠在了他怀里。

言溪:“……”这样不对?

她满腔怒火,到了他面前就这样?

这个混蛋明明都回来了却没跟她联系,连他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

他既然不联系她为什么当初在她回到榕城时,秦晋之还特别提醒她若是有事可以主动联系他?

这不是故意耍她好玩吗?

言溪心里犯堵,被拉过去靠着时心下一横,管他的,疼的人是他,她为什么要顾忌?可她身体却没动,枕着他的肩膀微微颤了颤。

耳边慕时年的声音溢出,“让你咬一口?”

言溪:“……”

“你肯定舍不得……啊……”疼!

慕时年话才说到一半,颈脖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言溪抓开他的大衣领口扑上来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她还真的咬!

言溪是真咬,口腔里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她咬着没松口,身边的人也没推她,听到他的叫声,言溪莫名地一阵爽快。

而慕时年的叫声从最开始的惊诧徒然一转,哼哼唧唧了。

弄得前面坐着的苏安和阿晚那叫一个如坐针毡,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销魂?

额,他们,要不要立马滚下车啊!

言溪咬完,慕时年的叫声还婉转得没停下,言溪松开他,蹙着眉头,她有咬得这么狠吗?真这么疼?

而且他这叫声……听起来怎么这么让人,面红耳赤呢?

“你,能不能别叫了?”言溪伸手擦了擦嘴,她气消了,还能把他怎么的?

慕时年哼哼唧唧,身体趁机懒在了她身上,歪歪斜斜地往她怀里一倒,正好卧靠在她膝盖上,仰面看着她。

“咬着舒服,再来?”

前面被当做透明人的阿晚和苏安:“……”

这是哪家的受?

“这次,咬这里!”慕时年伸手指着自己的唇瓣。

言溪:“……”

有点后悔咬那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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