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被他压得险些断了气,涨红着一张脸连骂人的话都骂不出来了。
慕时年似是尝到了逗弄言溪的乐趣,看她脸红筋涨,看她想要发脾气想要骂人又骂不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取悦了他。

他抬手把言溪的脑袋往枕头上一压,浓浓的鼻音响起,“睡觉!”

言溪的额头被他大手一压,脸就压在柔软的枕头上,胸口一沉,她从诧异中震惊过来,表情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睡觉!

睡觉?

她被他这么压着浑身动弹不得,身体就跟压了个千斤坠似得,让她怎么睡?

“慕时年!”言溪喊话时胸腔因为被他挤压得太厉害,声音都在颤抖。

慕时年头埋在她胸口上,一动不动。

浅薄沉沉的呼吸声很快响起。

这么快就睡着了?

言溪:“……”

言溪总感觉自己被慕时年从邰福山带回来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跟之前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言溪入院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两天,怕伤到脑部会有后遗症。

但她觉得她最有可能会有的是肢体麻木四肢不协调或是全身瘫痪,因为她被慕时年压着睡了大半天。

某人也全然没有她现在是个病人需要呵护照顾的自觉,反而是觉得她现在这样子好欺负所以加倍地欺负压榨。

一直到病房里来了人,听到有人的冷哼声。

“真不要脸!”

言溪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被这句话给惹得心情烦躁,压在她身上的人一动不动,她睁着眼,看着不请自来的绕到床边一脸阴沉盯着她的人。

“慕三少有偷窥癖?”

进来连个门都不知道敲。

就算他看她不顺眼,可他哥还在这里,他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是他哥压在她身上,动不了的人是她吗?

他那副模样,活像是她占了他哥便宜似得。

慕时域嘴角僵硬地扯了扯,想要说什么,话刚到嘴边就听到慕时年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哼声。

他猛得后退好几步,直接闪到门外去了,那速度,看得言溪都咂舌。

活像醒来的人不是他哥,而是个混世大魔王。

慕时年被吵醒,心情不好,他这人睡觉有起床气,而且因为姿势不好,下面的人咯得浑身不舒服,一睁眼就盯着言溪。

一副我睡不好你有很大责任的表情。

“太瘦了,咯人!”

言溪:“……”

她想一脚踹翻他!

……

病房外,秦晋之看着闪身出来一脸不屑表情的慕时域,“怎么不进去?”

哦,是进去了又跑出来了,速度还很快。

慕时域双手抄在胸口,目光淡淡一些,不说话。

秦晋之恍悟,“哦,少儿不宜?”

慕时域瞪他一眼,秦晋之浑然不觉,走过去靠在他身边,“你哥让你来干什么你心里知道的吧?”

慕时域把脸偏向一边,一脸的桀骜不驯。

秦晋之见状叹息一声,“小心你的腿!”待会别给打断了就好!

慕时域怒不可揭,他又没做错,为什么要他给那个女人道歉?

而且他哥刚才那样,活脱脱就是被狐狸精迷了脑子,居然荒唐到在病床上……

慕时域想走,气得想暴走,然而病房里去传来了他哥慵懒的声音,“给我进来!”

慕时域:“……”

……

言溪浑身麻木到血液不通,动不了了。

慕时年起来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了一个悠闲的二郎腿,皮鞋脚尖还有一搭没一搭点了点。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即便是下巴上胡子拉擦,头发凌乱,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言溪盯着他磨牙切齿,跟他看过来的目光不期而遇,“还没被压够?”

言溪:“……”

慕时年简直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门口那边响起了脚步声。

慕时域进来了,黑着一张脸,脸先是朝言溪那边看了一眼后,撇开,眼神里满是嫌弃。

“哥!”

慕时年目光微微一沉,对上慕时域时的脸色和表情跟刚才对言溪的表情截然不同。

他坐着,腿翘着,看了慕时域一眼,没说话,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

他即便不说话,慕时域也知道将他拎过来要干什么,奈何他实在是说不出口,硬着脖子一抬脸。

“她现在又没死,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慕时年的脸色比刚才要沉了几分,而躺着的言溪隐约明白了什么,不禁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轻而淡,听到人耳朵里就是那种轻飘飘的,不屑的。

激得慕时域脸色一青,“哥,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你?你应该跟思悦姐在一起,她优雅大方进退得体,她才是我慕家少奶奶,而这个女人阴险狡诈,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了你的床,她根本就没资格站在你身边……”

站在门口的秦晋之一听心里就是一阵直咯噔,尤其是在他看到慕时年的脸色变得难看的时候,有心想提醒一下慕时域,但他人在门口,鞭长莫及。

而慕时域那小子因为一直将乔思悦当成嫂子,认定了乔思悦才是将来慕家的二少奶奶,自然就对凭空冒出来的言溪格外敌对排斥,说话也是怎么恶毒怎么说。

慕时年敲打座椅扶手的动作一顿,看向弟弟的目光眼底暗涌翻滚,“时域!”

他叫他来不是让他来说这些的。

他在MC大肆宣传的那些信息,他借用职务之便将言溪调去了邰福山差点没命回来,他难道就不该对她道一声歉?

诚然,时域说的有些话他也赞同,但选择跟言溪结婚的决定是他自己下的。

至于乔思悦,他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心思。

就算他不爱顾言溪,他也绝不会背叛婚姻。

如今他的弟弟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妻子,慕时年心里是有怒气的。

顾言溪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他的人,这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无关什么情爱。

病房里的两兄弟对峙,慕时域脸色难看却誓不低头,盯着言溪磨牙切齿。

都是这个女人害得。

言溪被他盯着似笑非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跟我结婚的人是你哥又不是你,你慕家少奶奶的位置我没想过要,你承不承认我这个嫂子我也无所谓,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多委屈.”

言溪说完便闭上了眼,一副云淡风轻压根就没放在心里的样子。

慕时域险些要被气歪了鼻子,转身就走,而慕时年闻言眼睛一眯。

在慕时域暴走后病房里总算安静了,但闭着眼的言溪却感觉到一丝不安的情绪,很快这种不安感就应验了。

她睁眼,看到了坐在那边没动的慕时年脸色难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犀利如刀。

“不想要别人承认你的身份?也不想要我慕家少奶奶的位置?”

慕时年语速极慢,近似一字一句。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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