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高达八万的红酒砸落在言溪的脚边,酒水溅了她一脚。
高跟鞋套着的脚趾都开始打滑了。

“老子今天晚上还真跟你杠上了,来,跪下给爷舔干净了,这瓶酒的钱爷就给了!”

言溪退后几步,周围是包间里起哄的声音。

“舔啊,舔啊……”

言溪眼底清冷一片,“这瓶酒是您让我开的!”

开酒的时候这男人趁机摸了她的大腿,她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欲纠缠却换来了对方的得寸进尺。

她躲开,就被对方说成不识抬举,刁难也就开始了。

他指责她没经过他的允许就开了这瓶酒,争执中还强行将她往他怀里拉,朝她身上蹭。

言溪不过是推了他一下就引得他勃然大怒,直接抡起酒瓶就朝她身上砸。

酒瓶落在她的脚边,碎了。

“不舔啊,地上的不舔,要不换个地方?”

那男人语气猥琐,端起手里的酒杯就朝自己的裤裆处倒了下去。

包间里呼声起,言溪只觉得恶心。

她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身体踉跄着朝地上跌去,噗通一声,膝盖跪地,疼得她脸色一白。

耳边便响起了一阵起哄声,“跪舔,跪舔……”

言溪爬起来就朝门外跑,到了门口正撞上了接到消息赶来处理的经理唐苑。

“你给我站住!”

言溪被喝住,看到紧跟在唐苑身后的唐棠,在门口停了下来。

唐苑气得要发飙,听到包间里的骂声赶紧舔着一张脸进去安抚,还低声喝言溪,“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这种地方每天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区别就在于天字号的包间跟普通号包间的区别。

能进天字号的都是惹不起的人,哪一个不是要小心翼翼伺候着,唐棠来跟他说的时候他就不同意。

言溪哪里做过什么服务生?她那人往人堆里一站哪里是做服务生的料?

别说她那外表,就那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清高就不可能学会低声下气。

他磨不过妹妹答应了,结果,又捅篓子了。

之前慕少事件就差点让他嗝屁了啊!他是脑子抽了才答应!

唐苑看言溪的表情简直就是看到了瘟神!

“言溪,你别怕!”唐棠虽是安慰言溪,可脸色却惨白惨白的,伸手替言溪整理好衣领子,不停地安慰她。

“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或许她应该忍忍,反正被摸几下也没有什么感觉,也不会害得唐棠为难。

唐苑带着两个服务生进去后,言溪靠着走廊墙壁,自动屏蔽掉包间里不堪的辱骂声。

却有一道冷嗤声钻进了她的耳膜。

她顺着这声音看了一眼,走廊那边,大盆的景观树旁边,有人正靠在那边抽烟。

星火点点,白眼缭绕,映衬着白衣黑裤的男人透着一股子的邪魅。

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讥嘲的,讽刺的。

言溪想起来了,刚才她在包间里恍然看到门口有人影有些熟悉。

原来是他。

把她在包间里的不堪和狼狈都看了个彻底,现在这是又打算言语羞辱她?

言溪没那心思去揣测慕大少的想法,与其被他嘲讽,不如视而不见,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了。

她收回目光,却听到了他的声音,“顾言溪?”

言溪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一个男人嘴里喊出来有着**好听,尽管语气依然生冷。

唐棠都听到了,看了一眼表情惊诧,言语惊恐,“言溪,是,是慕大少!”

言溪不能再无动于衷,视线望了过去,眸底的沉冷让抽烟的慕时年眯了眯眼。

这女人的眼睛第一次见好像跟其他女人的没什么两样,如果非要指出不同,那就是眼睛漂亮。

可是这双漂亮的眼睛凝视几秒钟就会察觉,那眼瞳里的一汪清水如死水般毫无波动。

一个才二十四岁的女人眼睛里竟有着无欲无求的情绪。

“慕少!”

她启唇,声线也是毫无波动的。

慕时年叼着烟头,眼睛里多了一抹趣味,走过来。

言溪看着沾染了痞气的男人走向自己,儒雅中不失人间烟火,痞气中透着贵气。

说着便是这个时候的慕时年吧!

烟草的气息迎面扑来,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怎么着?我的女人,出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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