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武一边说一边笑,近乎于疯癫,根本没有半分宗主的样子。
“当年哪怕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没有半点嫌弃,反倒是你,落得那样的下场仍旧不肯对我低头,接受我就那么难吗?”

他像个疯子似的不断质问,想起她的决绝,他的心头仍旧很痛,这么多年来,这分痛苦有增无减。

到最后,他颓笑着坐在了地上,眼里的光包含着痛苦,“你放心,若那个女孩子真是你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当亲生女儿一般待她。”

话落,他便站起身来,一步步离开九阳殿。

走到殿门处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那画像一眼,想起当年的光景,君武的春娇又闪过一抹苦涩。

深爱过,方知爱之痛苦。

这份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反倒是让他越发的煎熬与后悔。

若然当年他再强势一些,或许师姐便是自己的妻子了。

君武走出九阳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而不远处,则是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在等他。

见到他出来的时候,女子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后脸上的表情便平复了下来。

“夫君。”她轻轻叫了一声,“昨夜你没回大殿,我担心便过来看了一眼。”

她说着,便将手中拿着的大氅披在了君武身上,看着他那一脸憔悴的神情,她的心头满满都是嫉妒,可这份嫉妒她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君武看了她一眼,神情却是很冰冷,“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我面前穿白色。”

在他心中,永远只有师姐一人配穿白色的衣裙。

女人心头咯噔一声,仿佛是被戳了一把刀子般,扎到了内心深处。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她吗?”她有些委屈,泪水在眼里打转。

君武并不说话,他脱下身上的大氅,塞回女人的手中,也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离去。

女人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又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大氅,眼里满是恨意。

若是没有她,他的凌霄宗哪里能有今日这番成就?他非但不感激,反倒是处处冷落她,这些年来虽然并没有纳妾,可他的心里却永远只有那个贱人。

他们成亲多年,儿子都这么大了,他却仍旧放不下……

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怎么就这么值得他惦记?

……

短短一天时间,君天凡被狗骑的事便已在凌霄宗传的沸沸扬扬。

众人原本以为宗主会亲自处置了顾朝昔,好替君天凡找回面子,可第二天顾朝昔照常去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众人都是懵逼的。

顾朝昔非但没受到半点处置,这精气神看着还格外的好,他们真觉得是见鬼了。

顾朝昔并未理睬众人的震惊,药理课她上的已经差不多了,今天要教的是一品丹药的炼制。

在场的弟子,都是火系修灵师,却没什么炼丹经验,一品丹药对他们来说,是个大门槛。

迈不迈得过去,影响着他们日后的炼丹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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