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于威一报姓名后,对方不是恐慌就是惊喜,而眼前这女子却无半点神情,心中不禁恼火,伸手拉住凌念惜,“既然被本大爷看中了,就休想离开。”
凌念惜甩手挣脱他,“你若再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于威哈哈大笑,“小娘子,不必和我客气。”随即让随从围住了凌念惜和骐儿,一拥而上。

凌念惜一下子对付十多个人,加上她伤势未愈,所以有些吃力,正打的激烈,忽然听到骐儿喊声,才看到骐儿竟然被于威抓住,举过头顶,“小美人,你若再不顺从的跟我走,我就摔死这孩子。”

凌念惜急忙停手,她一心都在骐儿身上,不防备身边一人伸手一拳打在她胸前,旧伤顿时加重,只觉得胸口疼痛异常,凌念惜一口血含在嘴里,险些喷出。

凌念惜捂着胸口怒道:“于威,你可知道他是谁?如果有半点闪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全家都休想活命。”

于威一向横行霸道,以为凌念惜是在威胁他,“我管他是谁?我于威在都城,还没有怕的人。”

凌念惜担心骐儿,心中着急,只觉得胸口如刀割一般疼痛,脸色惨白,气息难匀。

骐儿被举着啊呀乱叫,于威听的心烦,“小崽子,今个儿摔死你,省的烦人了。”

不要,凌念惜想喊出来,却胸口疼痛的,使不上力气,声音出不来。

忽然一人从于威身后跃过,伸手夺过骐儿,抱在怀里,站在凌念惜身前。

“爹爹!”骐儿高兴的喊了出来。

凌念惜抬头看,竟然是墨寒,很是意外。

墨寒放下骐儿,扶住凌念惜,爱怜的看着她,“伤还没有好,就乱跑?骐儿,照顾好你娘。看爹爹如何教训他们。”

于威看向墨寒,听骐儿叫他爹爹,他以为墨寒就是凌念惜的丈夫,看着面生,想必是外地人,心中更是肆无忌惮,命人山前抓住墨寒。

墨寒从袖子中缓缓取出扇子,这是他的武器,凌念惜知道他动了杀念,否则是不会用扇子的。

墨寒并不正眼瞧那些人,一把扇子挥过去,众人是东倒西歪,他一个箭步到了于威身旁,扇子架在他脖子处,“跪下!”声音不大,却是威严无比。

那于威知道墨寒厉害,腿已经发抖,但是还是嘴硬,“本大爷在都城无人不知,谁都忌惮三分,你敢欺负我,小心……”还未说完,墨寒向他腿部踢了一脚,于威咣当跪在地上。

骐儿高兴的直拍手,“爹爹厉害。”

凌念惜只觉得一双阴森的眼睛盯着自己,抬眼看,人群中竟然站着慕容玦,不禁一怔,慕容玦缓缓走了过来,“骐儿。”

骐儿看到慕容玦,抬头说道:“爹,你看墨寒爹爹武功好厉害啊。我要和他学武。”

慕容玦的脸色阴沉,走上前,一把将墨寒的扇子打到一边,墨寒并不与他争斗,收起扇子,走向凌念惜。

于威认识慕容玦,急忙施礼,“多谢太子殿下。”

慕容玦嗯了一声,转身不再理睬,看到墨寒与凌念惜站在一起,身旁是骐儿偎依着他,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心中醋意泛滥,却是当着这街上许多人,无法发脾气。只是黑着脸,让凌念惜与骐儿跟自己回去。

看到墨寒没有离去的意思,慕容玦心中更是不快,“墨寒,我最近公务繁忙就不款待你了。”

墨寒自然明白,却道:“念惜刚才受了一掌,伤势加重,我要帮她治伤,否则会留下隐患。”

慕容玦看凌念惜脸色惨白,额头渗着汗珠,知道墨寒说的不假,无奈只能让墨寒跟随回太子府。

于威看太子出面,又认识这三人,那孩子还称太子为爹爹,心中疑惑,问向一边的慕容植,慕容植没好气道:“那是太子妃,还有小王子。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于威心里一颤,急忙说没有,只是误会,却是暗暗叫苦不迭。

慕容植问道:“太子妃怎会受重伤?若是你所为,保管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威浑身冷汗,他早听说太子殿下很宠爱太子妃,自己这下得罪了太子殿下,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回到太子府,凌念惜胸口疼痛的已然快昏迷了,慕容玦将她抱到房间里,墨寒跟了进来,号脉,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都是药膏。又让侍女打了盆温水过来。

墨寒轻轻解开凌念惜的衣衫,慕容玦在一边冷眼看着,心中醋坛子翻了,想起在南越国,墨寒也是这般救凌念惜,不禁怒火中烧,却是忍着。

凌念惜的胸前已经往外渗血了,墨寒轻轻擦拭血迹,双手按向凌念惜的胸部。慕容玦立即喝道:“墨寒,你要做什么?”

墨寒手略微停了一下,道:“正骨。”不多说一个字。原来凌念惜的胸骨破裂,刚才又受了一掌,已然错位,可是墨寒要为她正骨,却是男女授受不亲,慕容玦被噎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墨寒的双手在凌念惜的胸部按动。

咔咔几声骨骼响动后,墨寒松了口气,取了药膏涂抹在凌念惜的皮肤上。看着别的男人触摸自己心爱之人的肌肤,慕容玦的眼睛冒火,他恨不得一把将墨寒推开,可是他不能,紧紧握着拳头。

墨寒帮凌念惜系好衣衫,盖上被子,痴痴的看着凌念惜。慕容玦冷声问道:“还没看够吗?”墨寒一怔,他险些忘记身旁的慕容玦了。

墨寒轻声说道:“念惜的伤势有点严重,我要在这里住上几天,随时观看她的伤情。”

慕容玦气不打一处来,还要随时观看她的伤情?当自己是什么?于是冷冷道:“不敢麻烦塞外神医了,我这里有太医,他们照顾念惜就行了。”

墨寒知道他在赶自己走,可是念惜的伤势容不得一点松懈,“只怕御医也难以救凌念惜。耽误了伤情,念惜这辈子都会受累。你忍心吗?”

慕容玦语塞了,好吧,也不在这一时,就让墨寒住了下来。骐儿可是高兴坏了,一直围着墨寒,“爹爹,你教我武功吧。”

慕容玦更是恼火,他知道骐儿在塞外寒宫住过一段时间,没想到他竟然对墨寒如此亲近,如此依赖,不把自己这个亲爹放在眼里了。

厉声喝道:“骐儿,我才你的爹爹,除了我,不许叫任何人爹爹。”

骐儿撅着小嘴巴,“我喜欢墨寒爹爹。”

慕容玦那个脸色黑的,墨寒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冷清,“我是看着骐儿出生,牙牙学语,他的第一个爹爹是我,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慕容玦,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慕容玦气的掉头就走,他武功若是比墨寒高,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可是这墨寒,让他没有办法。

墨寒很是疼爱骐儿,每天除了给凌念惜号脉,查看伤情,就是教骐儿习武。慕容玦每次来看凌念惜,都会看到骐儿、萱儿围着墨寒欢笑,凌念惜则坐在一边微笑着看他们玩耍,一副其乐融融的图画。这一切刺痛了慕容玦的心。

“凌念惜,你的伤势好了许多,墨寒也该走了吧?”慕容玦问道。

凌念惜一怔,“难道你不觉得骐儿和萱儿都很喜欢他吗?”

慕容玦的无名火又燃烧了,“我看是你喜欢他吧。”

凌念惜知道他吃醋了,笑道:“其实我觉得墨寒教骐儿武功很不错,我们可以省心不少。尤其是你,白天要忙公务,没有时间陪骐儿,指导他武功……”

慕容玦打断了她,“这么说你是不想让墨寒离开了?你们可以朝夕相处了?”

凌念惜看他脾气不对,心中也生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争吵起来,凌念惜心中无愧,自然说的理直气壮,慕容玦也丝毫不退让,两个人是针锋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慕容玦自幼被众人宠溺,后来作为太子,更是无人敢说他半句,而现在被自己的太子妃凌念惜指责,心中自然恼火,一气之下,将桌子推翻,茶碗摔了一地。

凌念惜也气的够呛,正要发脾气,却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坐在床上,慕容玦发觉不对,急忙上前看她,却被凌念惜一把推开,她脸色苍白。慕容玦顾不得许多,命人去喊墨寒来。

墨寒很快到了,给凌念惜号脉,微皱眉头,“以后不要让她生气,就不会犯了。”

慕容玦心中狐疑,“到底怎么回事?”

墨寒叹了一口气,“在南越国的时候,念惜胸前中了一把毒镖,正好嵌入胸骨中,扎破心脏。本来她早已百毒不侵,毒镖不至于要她的命,可是这心脏中毒,却无法救治,我用了回命转生丸才救了她,又将她心脏的毒用药丸凝结在一点。”

回命转生丸?凌念惜一惊,那是墨寒花尽心思炼制的药丸,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这药丸他很看重,几次生死都没舍得吃,没想到竟然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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