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淡淡挑眉,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救你,不安好心?”
木九久怒目圆瞪,暗暗深吸一口气,“你安好心了吗?竟然为了你龌龊的目的,给我下那种药?”

苏文清脸上一红,急切的解释道:“药不是我下的,如果是我,你以为你会全身而退吗?”

木九久垂了眸子,当时的情况他确实及时刹车,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斜睨着他问道:“那是谁?如果是我的仇人,他们只会抓我回去或者杀了我,而不会绕这么大个圈子用这种方式来毁了我。”

苏文清淡笑道:“你猜到了不是吗?”

木九久嘲讽的的看着他道:“你身边有麝月公主的人?”

苏文清耸肩,无奈道:“你很聪慧!”

木九久挑眉:“那刚才抓我的那些人也是尾随你来的?”

苏文清内疚的点点头,“是父皇的人,都是我疏忽大意,给你下药的篱落在我的身上下了追踪香,所以……”

“所以你特么离老娘远点儿!”木九久轻松跳下巨石就要走,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被坏人掳走,受到惊吓的小寡妇。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文清向前抢了一步,怕她摔倒,伸手想护住她。

木九久闪身躲开,想起那日差点就和他圈圈叉叉了就一阵恶心,冷声道:“请你别缠着我了好么?我们永远都不可能!”

苏文清挑眉似笑非笑道:“我一定要得到你!”

“你只能得到我的尸体!”木九久目光沉了下去,声音也冷冷的透着刺骨的寒凉。

此时西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晚霞,木九久被风吹的鬓发凌乱,山间的秋风扫过的面颊带着绯红,映衬得她的眸光更加冰冷。

只能得到她的尸体?!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特有的香气,想过去抱住她一亲芳泽,可是却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

这种想要得到,却又无法靠近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他知道,木九久向来说到做到,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如果他真的用强……

不、不!他想要的是活生生的她,是能与他一同披荆斩棘的战友,是能与他站在权利顶峰的伴侣,是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

“听到了吧?你可以走了!”耳边传来冰冷的男声,就像寒冬的北风刮过冰碴子,让人浑身生寒。

木九久一个激灵回头,只见云沐风一身紫袍从一棵树下走出来,面罩寒霜、眸光凌厉,“刷!刷!刷!”的往外甩着冰刀。

虽然他面色憔悴,一身风霜,衣袍上都是褶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也难掩他高贵出尘的气质。

她从来没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清冷如冬雪,但也是皎皎如朗月。怎么会有人那么狂霸拽帅,让她的心微微的一皱。

可惜再好、再喜欢的东西现在也是公用的了,她木九久对床上用品的要求很高,尤其是男人。

木九久的心在目光触及他的一瞬间,带着一丝她从未体验过的痛。只是她掩饰的极好,没有人能看得出来。经过多年的训练,只要她想,任何人不会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真实的想法。

木九久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易了容的,淡淡道:“二位贵人请自便,小妇人告退!”

云沐风一看她这打扮,气的直咬牙。

只见她一身素白的粗布衣裙,凌乱狼狈,却丝毫不损风华。通身薄凉的气息萦绕,一双杏眼顾盼生烟,却丝毫没有娇柔之气,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云沐风心中钝痛,哑声道:“你这是当孤王死了么?”

木九久看着身后的悬崖,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小妇人不懂您的意思,小妇人新寡丧夫是来山里给亡夫上坟的,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云沐风浑身直打哆嗦,“跟孤王回去!”

他傲然而立,在山间的暮色中,一身的清辉,蒙烟拢雾,那慑人的寒霜,如冰封千年的古潭。

再看木九久的表情,淡漠的,好像一张没有情绪的白纸,清丽的眸,已缓缓的望向了他的眉宇。

他从不知道,那个总是在他面前时而似水温柔、时而似火热烈的女人,撕开这张美人皮后,还会露出如此冷硬的真面目。

她狠,她好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木九久,不要装了,你即使化成灰孤王也认识你!跟孤王回去!”双拳紧握,被他握的咯咯直响,云沐风这时竟不知,他火烧火燎的胸中,究竟是暴怒多一些,还是心痛,愤恨多一些。

他恨这个女人,在与他这么多日子的恩爱之后,在怀了他的孩子之后,竟还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冷性绝情。新寡丧夫?他竟然成死人了!还不如休夫呢!

云沐风不愿承受蚀骨挖心之痛,但又不得不咬牙承受,木九久,你好,你好的很!

晚霞下,云沐风俊美的容颜,一片铁青复杂,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扭曲,如入世的妖魔,周身泛着煞气。

一直看热闹的苏文清笑吟吟的道:“睿亲王殿下,你忘了你已经被九久休了,她现在又成了寡妇,你已经死了,死人就不要在这里纠缠不休了。”

“你为何还不滚?”云沐风凤目微眯,一抹红雾渐渐笼罩上他的眼睛。

苏文清笑道:“姑丈大人,怎么能对小侄这么说话?您就不怕麝月公主伤心吗?”

木九久一听“麝月公主”四个字,心中就一阵抽筋儿般的痛。

你丫的说让老娘回去,也不说你的新娘子怎么处理,难道让老娘和你的老情人天天去争你这根公用的黄瓜?!

看你那德性,一副老娘背叛了你的样子,你特么的心里有没有数啊?

“你们不要吵了!原来的木九久已经死了,你们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们也别再逼我!”木九久往后退了退,离悬崖越来越近。苏文清很好心的道:“好,我不逼你,你跟睿亲王回去吧,他娶麝月公主只是权宜之计,虽然他们昔日的情分没多少了,但皇上下圣旨,如果不遵,就是抗旨,再说二人的婚事还关系到两国邦交。你就别闹了!以后睿亲王府还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进很多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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