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刚想到沈晓晓,就听外面的伺候的小丫鬟回禀道:“王妃娘娘,沈家沈晓晓小姐求见。”
木九久失笑:“这人还真是,刚想到她她就来了。”

黄氏端着一盘榴莲进来,“小姐,这就是你经常念叨的又臭又香甜的水果之王么?”

“榴莲!不错、不错!就是它”木九久拿起勺子吃了一口,久违的味道充斥口腔,也弥漫了房间。

丫鬟们不敢捂鼻子,都微微皱起了眉头。诧异王妃怎么爱吃这么臭的东西?

沈晓晓被丫鬟带着走进来,闻到味道也微微蹙眉,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臣女拜见睿亲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木九久咽下一口榴莲,瞪着眼睛道:“吆!你也有守规矩的时候?”

沈晓晓大大方方的笑道:“娘娘如今身在高位,礼数不可废,不然人家还以为娘娘好欺负,再说臣女是娘娘的娘家人,不讲礼数也让人笑话娘娘不是?”

木九久眼睛瞪的大大的,对黄氏道:“吆喝~,她还一套套儿的了?”

黄氏笑道:“表小姐说的有理!“

木九久不置可否,招呼沈晓晓道:“来来来!快尝尝新鲜水果,一会儿给大舅母带着回去。”

沈晓晓蹙着眉头,“这么臭能吃么?这是二表哥运回来的么?”

木九久边吃边点头。

沈晓晓拿起银勺吃了一口,那表情真像吃屎似的。尝出味道才缓和了神色,“没有闻起来那么难吃。”

木九久见她今天太正常了,一点也没平时的洒脱大方,一针见血的问道:“你和木易衡的事黄了?”沈晓晓低垂着头,艰难的咽下一口榴莲。半晌,才抽抽鼻子,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些日子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不理他,用和别的男子订婚刺激他,他都是平时那样清冷寡淡的样子。

当面质问他,他说让我听家里安排!”

“哦!”木九久又吃了一口榴莲,“那他的意思是如果舅母和母亲同意这门婚事,他也是没意见的了?”沈晓晓微微点头,然后道:“一开始姑姑是乐意成全我的,但母亲反对。我父亲去世的早,留下我和弟弟,还有那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没有了父亲的庇荫,如果我这大姐姐再嫁给个庶子,那弟弟和妹妹的

婚事就只能更往低处走了。”

木易衡虽然是大将军府的庶子,但如果军功卓越,得了封赏也是不错的人选。但他毕竟年轻,趴到将军的位置还得好好奋斗几年,如果赶上和平无战事,那就更没希望了。

可沈晓晓的年龄等不起了,她现在十六岁了,在未婚姑娘里已经算是年龄大的了。

最关键的是木易衡对沈晓晓似乎无意,或者他对她的情还不足够深,没有达到让他努力争取的地步。

木九久叹息道:“既然不是两厢情愿,那就忘了他去寻找下一段感情吧!更好的夫君在前面等着你呢!”

沈晓晓红着眼眶吸吸鼻子,挑眉道:“所以喽,我就来找你了,你是睿亲王妃,给我找个位高权重的,全了母亲的心思,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也算圆满了!”

木九久知道她这是脑袋瓜子一热,憋着一口气跑来的,痛快的应道:“好!我明天就让睿亲王把朝中未成亲的贵公子画像搜罗一些来!”

沈晓晓揉了揉鼻子,使劲儿点头道:“好!找比七表哥俊的!

木九久无奈笑道:“好!好!以后我参加聚会带上你,有些人会主动凑上来的,咱好好选!”

黄氏忙适时的笑道:“表小姐,快尝尝这些果子,味道可新鲜的紧呢!”

这时采诗带着几个小丫鬟拿着一些锥子、绳子、贝壳等东西进来。

沈晓晓诧异道:“这是做什么?”

木九久道:“我们要用贝壳做风铃!一起动手吧!”

有时候,做手工也是排解情绪的好方式。

于是,主子、下人一起动手忙和起来,因为工具不全,钻孔有些费力,一个时辰做了四个大风铃、十几个样式不同的小风铃。

“好了,就这样挂在窗口、廊下,风一吹,贝壳相撞,很好听的,还可以做成铜的、银的、玉的。”木九久扯着一串风铃,摇晃了一下,发出悦耳的声音。

黄氏啧啧赞道:“王妃真是蕙质兰心。”

“那当然!”木九久学着江湖老大的样子风骚的撩了一个长发,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姐我知道的新鲜玩意儿还多着呢,跟着姐,绝对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黄氏宠溺的笑着摇头道:“王妃啊!这动作可不能在外人面前做,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女山大王呢!”

沈晓晓笑的流出眼泪,哎吆、哎吆的揉肚子。

木九久一拍胸脯说道:“我要是女大王,就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强抢民男,抢他三五十个良家美男给你们分分!”

“好!我支持你!”沈晓晓一拍桌子站起来,那样子都跃跃欲试了。

“咳、咳、咳!”黄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笑道:“表小姐怎么还跟着起哄!”

沈晓晓其实只听到劫富济贫就热血沸腾了,后半句根本没走大脑。现在仔细一咂摸,觉出哪里不对劲,刷的红了脸,气的直跺脚。

众人的笑声更大了,传出老远,欢快的笑声在揽月阁外的水面上随着水波荡漾。

云沐风在水上回廊上听到木九久的豪言壮语,脚步一个趔贴,脸一下子就拉的老长。

韩潇啧啧叹息道:“啧啧!主子,王妃又要去强抢民男了,不知这次会不会也是个和尚?”

“滚!”云沐风咬牙,袍袖翻飞拍出一掌。

“啊!”只见韩潇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在空中挥舞着手脚。

陆乘风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韩潇以一个弧度完美的抛物线,“噗通!”一声落入水中,片刻从水里钻出来,伸手把头发上的一根水草扯下来,哀怨的叫道:“主子!属下做错什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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