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衔月庭,卫氏又等在那里。
别的都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确定木九久的陪房了。

这么些个嫁妆,当然需要更多的人口陪嫁过去打理。

木九久累的瘫坐在椅子上,摆摆手道:“不是说这些都交给母亲和嫂子们斟酌着办吗?我又不懂,你们去安排就是了。”

卫氏笑道:“有些事总要妹妹自己拿个注意的。”

木九久托着带着灰土的腮看着她。

卫氏心疼的摇头,道:“一个是妹妹身边伺候的人,王府地多人少,又是新建的府,下人肯定不够用。夫人的意思是想把衔月庭的这些下人一路全都带过去,你用着顺手。”

木九久点头,“嗯,母亲想的周到,就这么定吧。”

卫氏眼神闪了闪,接着道:“陪嫁丫鬟,妹妹看有没有必要添两个姿色出众些的,采诗、采莲、采荷几个虽然也算周正,但姿色平庸了些。”

木九久蹙眉,“为何?”

继而一想就了然了,这时候大户人家嫁女儿,全都提前准备美貌的丫头。

平日可以服侍主母的起居,有朝一日主母怀孕了,也可以将这些丫头推出去侍候男主人。

一起陪嫁过去的,主母自然都好拿捏,省得其他的妾室姨娘趁机夺宠上位。

采诗几个虽然忠心,用的顺手,这是怕云沐风看不上她们三个。

这也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所以连沈夫人和卫氏、王氏对这件事情都没有异议。

但她们都知道木九久自从性子大变以后,对一些事的看法是特立独行的,所以单拿出这件事来跟她商量。

木九久毕竟是一个现代人,对这种事情简直深恶痛绝。

她想,云沐风若真是那风流的,她便是怎么防也防不住。

但让她为自己的丈夫准备女人,她还是做不到。

于是道:“不必了,如果真到用自己的丫鬟固宠的地步,王府我也待不住了。” 卫氏眼底闪过担忧,柔声道:“果然如我所料,但是妹妹,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还是要收敛着性子。那毕竟是睿亲王,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只有他最尊贵。将来王府里肯定会源源不断的进各种女人,过刚

易折,你一定要学会隐忍和收敛锋芒,不然会吃亏的。”

卫氏可听说木九久这些日子在军营里的所作所为了,把一伙儿大老爷们训的服服帖帖的。

这可是有违妇道啊!

木九久知道跟卫氏这样贤良淑德的人没法讲道理,只虚心的点头道:“是,多谢大嫂教诲,妹妹记下了。”

卫氏将一个木盒子交给木九久,“这是陪房们的花名册和卖身契。”

木九久接过来交给黄氏。 卫氏又道:“ 这些人都是顶顶重要的,这些管家们经营不善,将主人家的产业败光了还好说,有那不经事的,给主人家招祸也是有的。母亲还想让我教导你御下之术,不过我听乃梁提起你在军营里的事,觉

得这些可以省了。”

木九久呵呵笑道:“有劳母亲和大嫂操心了,到时我遇到什么问题,会随时请教你们的。”

木九久可不只会练兵动武,收拾这些人,她也有的是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木九久还是很忙,白天去军营,晚上回来听她们科普婚礼知识。

士兵们的训练逐渐上了轨道,木乃梁和步青云完全可以带着训练了。

这天,木九久布置了几天的训练任务,因为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

木九久刚掀开马车的门帘,就被人抓住手腕扯了进去,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在门口的采诗正要拔剑,被木九久用眼神制止,她只好放下车帘,和车夫一起坐到车辕上。

“九久对在下还是有情的,”苏文清一脸的兴奋,桃花眼里流光溢彩,“不然早就叫人打杀了在下了。”

木九久拳打脚踢依旧没有挣脱苏文清的束缚,不由对他怒目而视。

能让她束手无措的人只有云沐风和他了!

这种为人鱼肉的感觉,真心不怎么样。

她瞪着眼睛,来回动着眼珠,示意他把手拿开说话。

苏文清一脸夸张的茫然,“小九眼睛这是怎么了?”

木九久气结,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于是用舌尖顶了顶苏文清捂着她嘴的手,拼命的用眼神示意他放开手,她有话要说!

苏文清脸一黑,还未等他开口,捂着她嘴的手又感觉到一阵湿热!

这丫头竟然在舔他的手!

她还真是,这都能用作武器!

“你就不怕眼珠子掉出来?”苏文清终于将手从她唇上移开,看了看他手上的那抹潮湿,从袖中将锦帕抽出,细细拭擦!

“怕我眼珠子掉出来,那你干嘛不早放开?”顾小九看他擦手有些不悦,这是在嫌她脏吗?

他擦完手,把帕子收入怀里,“这不是怕你叫人来捆了在下么。”

木九久靠在车厢上,斜睨着他道:“做了亏心事了吧?不然干嘛害怕?”

苏文清冷笑一声,“是你那未来好夫君做了亏心事,不光派人追捕在下,还在你周围增加了人手,在下可是费尽心机、冒着生命危险才找到这个机会见你一面。”

木九久环住双肩,眯眼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苏文清慵懒从容的靠在车厢上,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怎么不问云沐风做了什么亏心事?”

木九久淡淡道:“你想说自然会说。”

苏文清轻笑摇头,然后正色道:“你可以把婚礼推迟三个月吗?给云沐风和我一个机会。”

木九久心中疑惑,但还是毫无表情的道:“这是圣旨,你不应该来找我说这件事。”

苏文清眸光黯淡下去,继而挑眉道:“如果云沐风娶平妃,或者让你做侧妃,你会怎么样?”

木九久心中一沉,但面色未动分毫,依旧淡淡道:“没有如果,我是他唯一的妻,至少现在是。” 苏文清正色道:“如果他初次动情的女子,和你一起做他的平妃,不是侧妃、不是妾,是和你平起平坐,你会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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