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接过药瓶,将床帐放下来,自己在里面上了药。还别说,刚才还有点刺辣辣的,这下子一点儿也疼了。
“舒服吗?”夏侯暄见她出来,笑道:“我特意找御医要的。”

“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苏澜失笑。

“我给我夫人拿药,谁敢笑话我?再说了,别人只会偷偷说我们夫妻恩爱。”夏侯暄拉着她的手。“走吧!”  “这么晚了,你娘肯定气坏了。”苏澜不是傻子,知道夏侯暄在给她撑腰。要是换作其他男人,早就不管不顾地把新婚妻子拉起来敬茶请安。可是夏侯暄一直纵容她晚起,除了怜惜她之外,也在向他娘

表态。

这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让她受委屈。要不然,他不会罢休。

大堂里,几十个人坐在那里,其中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青年和少女。他们就是夏侯暄的直系血亲。

坐在上方的男女自然就是陈国公和陈国公夫人孟氏。旁边是二房夫人胡氏和丈夫二老爷。再然后就是三房老爷和三房夫人辛氏。二房与陈国公一母同胞,三房是庶子。

在对面位置坐着的是陈国公庶长子夏侯杰,庶次子夏侯东。陈国公还有几个幼子,此时被奶娘们抱在怀里。  二房嫡长子夏侯浩,庶次子夏侯震。三房庶长子夏侯蓝。后面的是女眷。陈国公庶长女夏侯燕,庶次女夏侯紫,嫡女夏侯琳。依次坐着二房嫡长女夏侯依,三房嫡长女夏侯兰。至于那些妾室,他们是

没有资格来大堂的。  “这位世子妃还真是不得了。”胡氏捂嘴笑道:“让我们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在这里等着,一等这么久。到底是世子爷太宠她,还是她仗着有个郡主的名号就有恃无恐?还是说,她弟弟马上就是驸马爷了,

她就水涨船高了。”

“二夫人想知道,可以亲自来问本世子。”夏侯暄拉着苏澜走进大堂。

胡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她干笑道:“世子爷说笑了。二婶也是开玩笑,没有恶意。哈哈……”

夏侯暄锐利地看了一眼胡氏。他拉着苏澜走向陈国公和孟氏。

“儿子起晚了,还要劳烦澜儿照顾。爹娘要是怪罪的话,就怪罪我吧!”夏侯暄站在他们面前,那幅不卑不亢的样子,谁敢找他的麻烦?

满堂的男女老少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苏澜。有人羡慕,有个嫉妒,有人不屑,有人充满了敌意。  苏澜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忽略这些人的神情变化。二房老爷喝着茶,一幅与他无关的样子。他的妻子胡子出言挑畔,他也没有阻止。这说明是他默认的。三房老爷神情温和,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善

意。这说明他对她是没有敌意的。至于三房夫人,瞧着比较冷淡,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至少证明她对她没有敌意。  至于她怎么能分得清二房和三房,这个就简单了。昨天倾情和倾忧给她说了许多陈国公府的事情。再根据这些人坐的位置,二房和三房很容易区分。毕竟古代人讲究长幼有序。当然是哥哥在前,弟弟

在后。

“世子爷都这样说了,谁还会怪罪呢?”胡氏笑眯眯地说道:“早就听说新媳妇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今日一瞧,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向来严谨的世子爷都要赖床了。呵呵……”

孟氏锐利地看着苏澜,眼里满是厌恶的神色。要不是知道她的身份,苏澜还以为她抢了孟氏的老公呢!

苏澜拉了拉夏侯暄的衣角,低声说道:“这位夫人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一点定力都没有,轻而易举就被女人蛊惑了?看来你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情啊!要不然怎么会被说成这样?”

全场寂静。

连陈国公的嘴角都抽了抽。

好大胆的新媳妇!

哪家的新媳妇在刚嫁过来的时候不夹着尾巴做人?她倒好,第一天就和二房对上了。

“关于这一点,我也想问问二婶。怎么在二婶的眼里,本世子就这样没用吗?”夏侯暄一双眸子里满是邪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氏脸色难看,求救般地看向孟氏。

陈国公轻咳一声:“时侯不早了,赶快敬茶吧!我等会儿还要进宫面圣。”

“是。国公爷。”苏澜给陈国公这个面子。

“现在还在叫国公爷?应该叫爹了。”陈国公算了看出来了。自家儿子把这新媳妇当成宝似的。为了不让父子两人的感情受到影响,他可不能像那些笨女人一样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说起来,国公爷还是挺惧这个儿子的。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个狠角色。正是如此,国公府交到他的手上,他也可以放心了。至于二房和三房有没有什么心思,他根本就不在乎。放眼整个国公府

,只有这个儿子最优秀。二房和三房的所有男丁加起来也比不上他的儿子。  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情,只要别影响国公府就行。男人嘛,刚开始得到一个女人的时候都得新鲜一会儿。在那段时间他会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手里。一旦不稀罕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足够他

玩乐的。

婢女端来热茶。夏侯暄先端给他爹,再给他娘。国公爷和孟氏都没有玩什么夭蛾子。轮到苏澜的时候,国公爷到是和善地喝了茶,又封了一个大包。而孟氏却……

砰!一杯茶倒向苏澜的位置。

夏侯暄及时拉了苏澜一下。苏澜的裙摆沾了些茶水,但是其他地方还算安全。

“哎呀,手滑了。”孟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儿媳妇应该不会与本夫人计较吧?”

“娘……”夏侯暄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觉得这样很过份吗?”

“暄儿,娘又不是故意的。你媳妇也没事不是吗?”孟氏不以为意。“重新再倒杯就是了。”  “不用了。”正当婢女又端来一杯茶的时候,夏侯暄拉着苏澜,冷漠地说道:“茶已经敬过了。娘你连茶都端不稳,也就没有必要再喝了。反正敬不敬这杯茶,她都是我夏侯暄的女人。另外我要告诉你们,她会是我唯一的女人。所以说,娘要是还想抱孙子,最好不要再为难她。要不然,我们只有出府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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