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雾气好像是瞬间就消散开来,风来了,刚开始还是小风,但是只是眨眼的时间,风就慢慢的变强了,接着风开始巨大,我好像是进入了飓风里面一样,这巨大的风让人根本就站不起来。
海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上了岸上面,现在已经到了我们脚踝的部分。

忽然间雾气消散开来,我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头颅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面。

霸下,那一只巨大的霸下,那一只好像是岛屿一样大小的霸下,之前只是远远的看,也没有感觉奇特,现在间距离之下,我内心里面只有深深的震撼。

一个岛屿大小的霸下,头颅应该有多大,我说不上来,强烈的震撼让我有些呼吸都不顺畅了。

一声怒吼声传来,腥咸的味道带着声波让我翻了几个跟头。

接着无数的红色杀人螃蟹,怪物,海水中的小霸下都纷纷上岸,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身影,我已经有些麻木了。

就在这时候,二叔的身体挡在我的面前,他转身把一个巨大的东西盖在了我们的身上,接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过去,不断的向前,接着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泪水模糊中我看见了二叔好像对我笑了一下。

一个巨大的石头棺材被怪物抬上了到了岸上,接着怪物就冲向二叔,我眼睁睁的看着二叔被装进了那个巨大的石头棺材里面。

剧烈的失重感觉袭来,我哭喊着喊了一声二叔就昏迷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顶开了身上覆盖的东西,这时候才发现这岛屿上清明一片。

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那一只巨大的霸下已经消失了,二叔也消失了,杀人螃蟹,霸下全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我身上盖着的是一只死去霸下的后壳,河洛静静的躺在地上,我赶紧把手指头放在了河洛的脖子上面,好在还在跳动。

我不知道二叔最后为什么会被霸下带走,可能是因为他主导了徐房君的身体,所以霸下就不受控制了。

也可能是徐房君控制了那么多的霸下,那一只巨大的霸下回来复仇来了。

但是我和河洛却在这岛上滞留了下来,在这荒岛上面,河洛又昏迷不醒,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一只小船由远及近,当我看清楚的时候,心里面涌起了巨大的喜悦。

张广川正在鬼船的船头向我招手。

张广川没有死,他被激流冲出去以后,人差点淹死,就在他绝望的时候,鬼船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面,不知道是因为他命不该绝,还是上天注定,他艰难的爬上了鬼船。

“我在这儿游荡了好久了,终于让我看见你们了。你找到你二叔没有?找到仙山了吗?”上船以后,张广川第一句话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我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出了见到我们以后的喜悦,我点了点头,有些激动,但是也有些失落的说道:“离开了你以后,我找到了我二叔,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张广川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就在立刻转移了话题,“河洛怎么样?她没有什么大碍吧!”

“应该是脱力了,但是一切都要等她醒过来再说!”我看着怀里面还在昏迷中的河洛说道。

就在这时候,一阵山摇地动,巨大的海浪让鬼船在海面上不断的上起下浮,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鬼船上面的晃动,甚至有些都抱不住河洛的身体了。

张广川站起身体来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低头说道:“小鱼,快把河洛弄进船舱里面,海啸……海啸来了。”

我放下了河洛,艰难的站起身体看了一眼,果然,不远处巨大的海浪袭来,而仙山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向下沉没了。

我和张广川不敢迟疑,赶紧把河洛弄进了船舱,调转了船头……

可惜鬼船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海啸的速度,一个大浪接着一个大浪,我们的船好像是在激流中的一片树叶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翻船。

冷水不断的浇灌在我的脸上,我咬牙坚持着,用绳子绑住了我的腰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船舵。

几次险象环生以后,仙山坍塌带来的海啸终于平复了下来,四周再也看不见仙山,只有天海一色,霸下群也不见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二叔了。

三天以后,我们在鬼船上面一点的淡水都没有,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虽然还有海鱼可以弄出来补充食物,但是只有海鱼生肉里面的一点水分根本就维持不了我们日常所需。

河洛还是没有醒过来,甚至连吃东西都不可能,如果不是母虫还能吃点东西,我想河洛肯定坚持不到现在。

在海上航行最怕的就是现在的情况,我和张广川两个人感觉坚持不了多久了,多少出海的人,甚至是准备多么充分,最后都魂归大海,就是因为遇见了我们现在的绝望。

第五天,河洛终于醒了过来,但是这一次的身体彻底的透支让她只是醒了过来,但是这也给了我和张广川两个人希望。

河洛的虫子是不能用了,烧海水制造淡水的办法被河洛提起,我们只能拆鬼船上面的木板,用来制造淡水。

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鬼船很多部位是不能拆的,海水烧开水蒸气凝结的淡水的转化率很低,低到烧很多的水得到的淡水也只是一点。

第十二天,鬼船上面能拆的部位都已经拆过了,现在船舱上面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部位,就是为了遮阴,不让人长期在日头下面爆嗮,因为那样脱水会更快。

而且因为半夜烧水的时候,我睡着了,火烧到了甲板上面,虽然火被我们扑灭了,但是甲板上面还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好在没有蔓延到船舱,不然现在我们只能泡在水里面了。所以用火烧海水淡化是不可能了。

淡水尽量都给了河洛,我和张广川两个人因为缺水都出现了幻觉,张广川甚至差点喝了海水,下面全是水,你又干渴的要命,但是却不能喝是世界上最大的折磨,这比监牢里面煎熬多了。

而就在我们都感觉下一刻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了在海平面上出现的桅杆。

先是短短的一截,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到桅杆慢慢的升高,最后整个船出现在海面上的时候,我终于肯定自己见到船了!

当时我就喜极而泣,指着前方的船只对张广川跟河洛叫道:“看……快看,是船!”

那艘船正是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驶来……

我们不断的呐喊,挥舞……

不多久,他们终于发现了我们。

这是一艘开往山东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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