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漠出了办公室以后,苏茵才呼出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站不稳。
刚刚面对楚漠锋利的目光,让她几乎喘不过来。

办公室里安静的有些可怕,只剩下苏茵大口喘息的声音,突然间,角落里响起了“哗啦”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苏茵一跳,让她那颗刚落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她下意识就扭头看去,只见之前被楚漠愤怒的扔出去的那个男子,这会才从墙上落了下来。

墙上留下了一片裂纹,就像蜘蛛网一样。

苏茵不禁一愣,来不及惊叹楚漠的力气,只是胡乱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赶紧走了过去。

看着躺在地上,满嘴是血,脸色发青发紫,一动不动,奄奄一息的男子,终于忍不住焦急的喊道:“钟先生,你还好吗?钟先生……来人!快来人啊!!”

一边叫人,苏茵一边拨通120急救电话,大约二十分钟以后,直到男子被推上救护车,苏茵才松了一口气。

管不了员工们的议论,苏茵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办公室,面色苍白的坐了下来。

她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那扇已经被撞坏的门,以及墙上留下的那个裂纹,身子渐渐忍不住有些颤抖,最终纤柔的十指,抱住了冰凉的小腿。

不知过了多久,苏茵才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房嫙清的号码。

“苏茵啊,小漠到你那去了吗?”房嫙清显然还不知道苏茵之前经历了什么,她的语气很平静。

“他已经来过了。”苏茵深吸了一口气。

“他又走了?”房嫙清不悦的问道。

苏茵轻嗯了一声。

“那个混小子,我之前怎么跟她说的,我让他好好陪你,他居然敢给我阳奉阴违!你别生气,看小姨怎么替你收拾他!”

“小姨……”

“嗯?”盛世大厦总裁办公室里,房嫙清听出苏茵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刚刚……”

“刚刚咋了?”房嫙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顿时心一沉,忙道:“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负你了?跟小姨说,小姨马上替你收拾他!”

“我把他打了!”苏茵说着,脑袋又埋在了膝盖上,不知为何,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想想之前的一耳光,苏茵感到后怕,也有些后悔,楚漠确实够混蛋的,但细细想来,他之所以会那么生气,差点就掐死那个男人,那也是因为她啊!

为什么他非要那么看她?为什么他就那么笨?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而她呢,又为什么要那么傻?

她明知道那个跟自己不熟的涂先生,就是那个害她与楚漠的婚约岌岌可危的根源所在,她为什么还要将他请来公司借口谈合作,难道就不能换个方式调查他吗?

“什么?!”

房嫙清不禁一惊,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了楚漠在苏茵的办公室,趁苏茵不注意,就将她压在办公桌上,准备对她用强的画面。

顿时,房嫙清的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怒火,那是对楚漠的怒其不争,以前她就告诫过楚漠,让他不要对苏茵乱来,等时机成熟了,她自然是他的女人,可他居然……

但房嫙清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苏茵被楚漠欺负了,以苏茵要强的性子,她也绝不会打电话告状,而即便她打了楚漠,那是是他活该!

听到苏茵细微的抽泣声,房嫙清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那么简单,当即安慰道:“苏茵,你别急,有事慢慢说,小姨替你做主!”

苏茵赶紧抽纸擦干眼泪,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小姨,我就是觉得,再怎么样,我也不该动手打他。”

“你打得好!那混小子被我惯坏了,几天不收拾他,他能把天给捅破!打!他要是还敢惹你生气,你就替小姨好好的教训他!”

房嫙清显然是站在苏茵这边的,但更多的是为了安抚她,苏茵虽然嘴上说没事,可房嫙清是精明的女人,她担心,搞不好要出大事。

“……好!”苏茵张了张嘴,很努力的说出了一个字,她刚刚拿起这个电话,其实是想跟房嫙清坦白的,就是这瞬间,她也想这么说:小姨,楚漠不要我了。

然而,房嫙清对她的关心和信任,她可以真实的感受得到,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让房嫙清知道,那个混蛋最近到底干了些什么。

还有就是,苏茵现在深深地厌恶楚漠,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不希望被他讨厌和冤枉,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把清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吧!

而苏茵要是给房嫙清说了楚漠上门退婚的事,她知道,以那个混蛋的性格,到时候肯定会更加的嫌弃她!

“你和小漠,真没事?”房嫙清试探性的问道。

“真没事!”苏茵强笑道,想起楚漠刚才那可怕的眼神,他当时应该很想将那一耳光打回去吧?

“你们没事就好!他还小,不懂事,只要别过分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房嫙清安慰道。

“我知道了小姨。”苏茵感到有些心酸,倒不是因为房嫙清维护楚漠,而是觉得那混蛋未免太不争气,都已经这么大了,还处处让房嫙清替他操心。

就在苏茵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之际,房嫙清突然问道:“下午一起吃饭,这事小漠跟你说了吗?”

“啊?!他提,提了!”

苏茵顿时慌不择言,越想心里就越来气,本来今天很可能是美好的一天,都被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给毁了!

止不住暗骂道:提他妈个蛋啊!

而房嫙清一听苏茵这么说,顿时是真生气了,脸瞬间就寒了下来:那个混小子,他是真的欠收拾了啊!

强忍住发飙的冲动,房嫙清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那咱们下午在柏莱顿酒店见!拜拜!”

“拜。”苏茵挂断电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揉着隐隐作疼的脑袋:我该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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