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黑暗,遮蔽了她的双眼,无法看清任何一切。紧张不安的身子却被那人搂在怀中,那令人心安的怀中,这一次她并未有多大的期许。
黑暗对她而言,一直都是畏惧。她想睁眼看看,从黑布中是否能看出一丝的外面的色彩。可她,不敢。

正当她想要取下眼前的黑布,而他抓住那双不安的手,见况,暗自一笑,一抹轻柔的声音徐徐而来:“别乱动。”

那双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两人的距离如此的近,能感知到他那平稳的气息,微微抬眸,虽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但一定是温和的眸光。

她想看那双眸,可偏偏被那人困住,所不能。

渐渐地听到马车外喧嚣的声音,嘴角展露一丝极为肯定的笑意:“明知去宫外,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一次,又为何将双眼蒙住?宫外的一切,又不是秘密。慕容灏宸,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知道,这话不能问,即便问了他都是沉默不语。

慕容灏宸俯身看着怀中的人儿,眼中流露出宠溺的爱意,吻着她的眼角,轻柔的声音酥化人心:“快到了。”

掀开帘子,望着周围彩灯悬挂的场景,这一幕她看到时定会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牵着自己的手缓缓走出马车,却抱着她而下缓慢地放下,毫无片刻犹豫解开她眼中的黑布。

缓缓地睁开眼,将面前的一切场景都收入眼帘中。虽无任何的喜悦之色,心中倒是依然存有一丝的好奇。

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儿?

见她那双困惑的眼眸,嘴角不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拉着她的双手爱意地握在手中轻柔着。

“每一代君主,在生辰前晚,宣都城都会如此番热闹。”俯身在耳畔,狡猾般的音律缓缓开口。“你可喜欢?”

听闻,若是他不说不会知道,今日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准备。可偏偏,他最后的那番话,却令她不解。

轻声呢喃道:“这,可是你的生辰。岂容,问我喜不喜欢。”

“我从来都未有过生辰。”那双深邃暗淡的双眸,微微一闪而过,看向她时变得一抹深情。“我的生辰,只为你而准备,并非为了我。”

生辰?自从母妃走后,就连生辰他对不曾真正的拥有。此刻,他只想把这一切都给她,对于他而言根本不不屑拥有皇权所带来的一切荣耀。

他只喜欢与她一起,不管自己是否在乎这一切,可他在乎她,只想给她最好的,哪怕自己不喜欢,为了她,他心甘情愿。

煽情的话语,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牵着他的手指着前方,嘴角展露出浅意的笑意:“你带我去前面看看,说不定有你喜欢的礼物。”

刚走出半步,身后的人一直站在原地,叶漪兰转身看向他,见他的双眸静若止水,毫无任何神色。却听他那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你想用这里的一切,当我的生辰礼物?”

听闻,叶漪兰缓慢地将手松开,低落的思绪令她,不敢抬眸看向那双深邃的眸:“你若不喜欢,我们不看便是。”

见况,慕容灏宸不禁微微勾起弧度笑着,有时他亦知道自己说话时的言语之声会令她害怕,他一直刻意在避免,可依然还是如此。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玩弄地勾了勾她的鼻尖:“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你,真不明白我要的礼物,是什么?”

兰儿,你真的不知,我真正的想要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我?”

其实,她真的不知他到底要什么。对他以往的了解,他在的生活中一直所占据的是她自己。

方才所说都是她的猜想,可见他笑而不语,这对她而言反而是半真半假罢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

叶漪兰有时觉得他所做的一切,缜密地令人不知其中事,言语中略带闪烁之意,根本察觉不到他所隐含的话中意。

不知为何,今日她望着这条冗长的街道,毫无任何喜悦之色。

见他一直牵着自己的手,从未松开过。他说,向来不喜热闹之地,可见他是为了自己罢了。看着他停下,细心的挑选着里面每一样首饰。

他的眼中,看见到了前所未有的笑意,柔情的不似之前的他。

“这位公子,可有喜欢的送给心上人的?”

“兰儿,这个你可喜欢?”

她还沉浸在他的笑意中,反倒是他开口呼唤到自己的那一刻起,令她渐渐的回神。

见他手中紫色的手链,在光的在折射下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还未等她开口,慕容灏宸便主动将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附在耳畔轻声道:“真好看。”

被他如此一说,叶漪兰的脸颊不禁泛起了一丝的红润,他倒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

那人看着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倒是多嘴了一句:“姑娘,这位公子眼光可真好,这条手链仅有这么一条。”

“银子给你,不必找了。”

慕容灏宸好爽的掏出一颗金子给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如此金灿灿的金子还是头一次见:“多谢公子,祝愿公子与这位姑娘能喜得连子。”

喜得连子?

慕容灏宸倒是看向了身旁的人,掩盖不住嘴角中的欢喜,说道着:“承你吉言。”

听闻,叶漪兰见他一脸正得意的模样,身子却被他搂着,如此亲密的举止引来了多少人的指点。

躲在他的怀中,羞赧一色道:“方才的话,你岂能也胡说起来。”

慕容灏宸缓慢地停下脚步,抬起她的手放入唇中,深情地一吻,声情并茂道:“这条手链,倒是我将你锁在手心让你跑不掉,这样寓有连子之意。”

叶漪兰立即将抽回,反倒是被他强制拉入怀中,扣住后脑亲吻着她的额间,唇慢慢地划过她的脸颊,能感受她脸中的烫意,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勾,戏谑的声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你若不懂,今晚便可让你懂。”

“你再这般,我……”双手安放置两侧,却紧紧抓着群褥,紧张的心一直悸动着,却未停歇。

“你若是想要威胁我的话,你倒是可以试试看。”

他的声音很平缓,根本听不出任何的温愠,反而这样会令她恐慌,他的这番话明明就在威胁。

见她如此紧张,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些,缓缓地松开身子,轻缓地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轻声道歉着:“对不起。”

顿时抬眸看向他,她还以为自己一时听错了,他或许是众多男子中,为数不多的会道歉的男人。

对着他浅眸一笑,可心中还是存有余悸。

嘴边的一直勾着弧度,笑的极为的温文尔雅。

两人相互对视,周围的人所投递出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亦未察觉。

叶漪兰顺势反将牵着他的手,指了指前方,尴意的笑之:“那边有卖面具的,陪我去看看吧。”

慕容灏宸见她对自己这番话,从未适应,反倒是令他无奈地一笑着。

看着她手中的面具,亦随手拿起面具并未觉得有多吸引人,钱眸一笑,不解地说道着:“你何时,喜欢这玩意儿?”

在他的记忆中,她从不对这些感兴趣,今日反倒是令自己也怀疑,对她真的了解的很透彻吗?

其实她亦不知,今日为何对这个感兴趣。或许,令她想起了念卿,当初还是亲手将面具给他,这时日一长,似乎又忘了他。

嘴角不慎微微一笑着,拿起手中的面具,在他的脸上试戴着,她从未见过他戴上时会是怎样的。

渐渐地,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那面具在他的脸上,她似乎看到了一人,紧蹙着双眉,不由自主的吐露:“念卿?”

“你叫我什么?”

听闻,她便立即将面具放下,那双凝起的眼眸一直贯穿着自己,毫无任何可以躲闪之地。

慕容灏宸紧蹙的眉宇微微散去,放下手中的面具,他竟然忘了……

“姑娘,可否需要这面具?”

“不需要了。”

叶漪兰立马将面具放下,心慌地不敢面对他,方才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直接将念卿所喊了出来,此刻的他会如何想?

她的手再次被他紧握,今晚她总觉得不似往常那般愉悦,反而多了一丝的压抑,周围是一切再怎么热闹,也煽动不起她喜悦的心。

慕容灏宸望前方的路,眼眸中似乎再找寻些什么,轻描淡写地声音缓缓从人群中传来:“日后,不许在我面前叫别的男子。不管你把我看成了谁,都不许,知道了吗?”

这一次,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并无任何言语在其中。不禁抬眸看向面前这个男人,那股冷傲的气焰根本靠近不了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地方?

叶漪兰见他带往鹊桥仙下,站在白如玉的台阶,望着湖面漂流的荷花灯。

慕容灏宸转身凝望着她,从她眼中他读懂了,叮嘱道:“下去等我,不许回头,亦不许离开。”

她不知他要做何事,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他。

提起裙褥缓缓地走下去,众多人在湖畔放着花灯,心中默念道:这一次许,会不会成真?

“站了那么久,可有想好许什么愿望?”

他突然的出现,倒是不意外,却见他手中那两盏荷花灯,才知他刚刚为何要离开。

接过他手中的荷花灯,欣然一笑:“这世上,唯独你更懂我了。”

倏然,他的双眸变得深邃,附在她的耳畔,却审视着她的双目,低沉略带一丝沉重的警告着:“你知道便好,日后,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听闻,叶漪兰的心不禁暗自拧了一下,稍许有些慌乱的眸,镇定了许久看向他时,那双坚毅的眸,微微一笑着。

一寸柔肠,引卿心悸。

盼守凤凰成双,忆念君心似箭。

一丝月光,岁月如霜。

凝脂散落遍地花,忘却红尘情丈。

一世浮絮,彼岸流年。

独身遥盼心归之,勿许此生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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