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恒对自己父母不分时间场合的秀恩爱已经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只垂了眸看自己怀中的兽儿。
嗯,没有母亲可以抱,抱只兽儿也不错。

如此想着,他的唇角竟弯了弯,摸了摸九夭的脑袋,眸色越渐温柔。

燕殇和夕月其实早就看到了他怀中的兽儿,见状对视一眼,眸色深沉只有对方能懂。

九夭在燕恒怀里埋着头,有些紧张,只觉得一道冷厉的眸光落在它的头顶上。

那目光带着将它看穿的锋利,让它连呼吸都屏住不敢妄动,它很清楚,这目光来自泽帝燕殇。

它有些忐忑,忽然觉得,凤皇和泽帝其实早就知道燕恒不会有事,所谓的准备后事,恐怕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吧。

片刻,燕殇拉着夕月走到一旁坐下,眸色沉暗的看回燕恒,“你去了桃林?”

似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燕恒站着未动,也没有否认,在这宫里没有什么事能逃过父亲的耳目,他也没有必要否认。

燕殇眉心微微一动,却没再多言,只道:“既然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不要再乱跑让你母亲担忧。”

燕恒微微颔首,“是,儿臣知道。”

燕殇点了点头,眸色沉冽,声线低沉,“你此次中毒之事,自己心中可有数?”

燕恒昏迷并非莫名,而是中毒所致。

闻言不禁眸色微沉,冷笑一声,“左右不过那几人。”

夕月略皱了眉,燕殇眸光亦是轻狭,“你昏迷之时我已经放出消息,言你药石无医,已经在准备后事。”

燕恒无奈的挑了眉梢,“这世间急着咒自己儿子快死的,您怕是第一人。”

夕月有些尴尬的别开了视线,一副我并不知此事的模样。

燕殇则是面色不变,就连眸中也无丝毫波澜,“这消息一出,那些人果然是坐不住了。本以为你还会昏迷上一段时日,却不想你现在就醒了过来。既如此,我和你母亲便不会再插手此事。到底是你自己的事,你既然有本事让人给你下了毒,便该有本事处理好这事。”

若是寻常人家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九夭必定会认为这父亲心肠冷硬,心中当真是没有儿子的。

非但觉得儿子被人下毒谋害的事于己无关,还语带着讥讽。

可在燕殇和燕恒这里,却似乎是极正常。

而燕殇这样的态度,更是给了燕恒极大的信心以及自由。

毕竟,凤皇和泽帝都不会管此事,那自然是燕恒想如何做,便如何做了。

至于燕恒被人下毒之事,的确是他太过大意疏忽,燕殇也不过是提醒他这样的事不要再有下次。

燕恒眸光亦是淡薄,淡淡道:“儿臣明白。”

燕殇点了点头,这才缓了几分语气,“我同你母亲已经商议过了,你年纪已经不小,这江山也该交到你的手中了。就将登基大典定在三月之后,你好好准备一下。”

登基大典?

燕恒终于皱了皱眉,“父亲……”

刚开口,便被燕殇打断,语气又冷厉了几分,“不必多言,从你出生开始便该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你如今已是弱冠,自然该将这担子挑过去了,难不成还想着父母能帮你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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