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隐光和洞明正在棋室中下棋。
隐光拈了颗棋子,下在棋盘中,叹气道:“那个偃正,看来就是我北斗司当年的鬼斧神匠了!”

“是啊,我们找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他们就藏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洞明下了一子,严肃地点了点头。隐光看着棋盘,随口道:“我北斗司出走的这批人,都是上一任隐光星君招揽的高手。他们的真正身份,就连上一任洞明星君都不是非常清楚,我们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

也不稀奇。”

洞明叹息一声道:“哎!偃正所说的大事,我想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这些人呐,已经过了几十年的事了,他们还是如此偏激!”隐光倒是不以为然,轻笑道:“如果不偏激,他们也不会愤而离开北斗司自立门户了!当年我北斗司高手如云,何等威风,要不是后来分裂成两派,被上一任隐光星君带走

了好多高手,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冷清了。”

洞明脸色有些凝重,落下一枚棋子,沉声道:“这些人大隐于朝,看来还是没有放弃当初的主张,老弟,我们要辛苦了!”

隐光点了点头,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忧色。

……

御花园的小径中,一身宫装的刘娥正带了一群宫娥赏花,忽然听到一阵嘻嘻哈哈之声,刘娥不由得左顾右盼:“玲儿,哪里来的喧哗之声?”

刘娥身边的宫女玲儿忙吩咐左右查看,也一脸懵懂的说道:“娘娘,我们都没有出声啊。”

“看啊,那个应该就是皇妃了吧?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你看旁边那些宫女多水灵,中间围着的肯定是贵人,错不了。”

“啧啧,这么多长得跟仙女儿一样的宫女,官家真是好福气。”

玲儿等人循声望去,忽然发现宫墙外有一座高楼,高过皇宫数丈,不少百姓正在登高远眺,对着皇宫内指指点点。玲儿生气地跟刘娥抱怨:“那些百姓越来越放肆了,把楼修的比宫墙还高!官家早就想要把那些百姓迁得远些,可恨寇老西儿坏事,惹得这些百姓都敢来瞻仰娘娘的玉容。



刘娥摇着团扇,微笑着摇摇头:“寇公做得没有错,我们不便只是小事,百姓不便才是大事。为了一己之私劳民伤财,不是仁君所为。”

玲儿等宫女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话。

刘娥眉目如画,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轻声告诫铃儿等人:“寇公虽然脾气大了些,却是一心为国的贤相,你们以后切莫再唤他寇老西儿,没规没矩的。”

玲儿等人一起行礼:“是,娘娘,奴婢以后不敢了。”“行了,都起来吧。”刘娥笑着用扇子轻抬,示意她们起身,随后又转头张望着花圃,轻笑道:“你看那里的花开的多好,咱们去剪几支花带回去放在瓶里,官家看了也会高

兴。”

刘娥走出几步,弯腰摘花,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晕眩袭来,她扶了扶额头,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玲儿和众宫娥大惊,玲儿:“娘娘?娘娘?”

玲儿冲上去抱住刘娥,尖叫起来:“快请御医!快去禀报官家!”

众人一阵惊乱。

刘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少年太子愁容满面的坐在榻边,几个太医束手无策地站在一边。

太子眉清目秀,眉眼上颇肖父亲,英挺的鼻梁,两道剑眉,看起来英俊非凡,只是一双眸子中多出了些许温润,显得性情温和许多。

太子握着刘娥的手,关切地呼唤:“母亲!母亲!”

这时赵恒从外面匆匆进来,高声问道:“怎么回事,娥娘怎么了!”

太子见赵恒进来,连忙上去行礼:“阿爹。”

赵恒把太子拉起来:“祯儿,你母亲怎么了。”

“娘在御花园赏花时突然晕倒,太医看过,却也查不出病因!”

众太医一脸惭愧。

赵恒急忙赶到榻边坐下,握住刘娥的手:“娥娘,娥娘,我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

刘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赵恒眼圈红了,哽咽地:“娥娘,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病了呢?”

太子犹豫了一下,上前:“阿爹,孩儿记得北斗司的洞明星君医术高明,你看是不是……”

赵恒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周怀政,周怀政……”

周怀政匆匆赶进寝殿,欠身施礼。

赵恒急声道:“你速去传旨,宣北斗司防御史洞明,进宫为朕的爱妃诊治!”

“老奴遵旨!”周怀政领旨匆匆退下!

赵恒转身回到刘娥身边,扭头看到那几个太医,生气地斥喝:“一群废物,都出去!”

众太医苦着脸不敢分辨,赶紧往外走,正好雷允恭迎面走来,贴着他们旁边进来,在赵恒身边站定。

雷允恭悄悄看了赵恒一眼,见赵恒正关切地看着刘娥,便小声道:“官家,官家?”

赵恒扭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雷允恭忙退后一步,陪笑:“官家,德妃娘娘突患奇症,太医们诊断不出,恐怕洞明也未必就能诊治。何不请德妙仙师出手呢?仙师道法高妙,定能药到病除!”

赵恒恍然:“有道理!你马上去玉清宫,把德妙仙师请来!”

周怀政表情严肃地走在前面引路,洞明提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跟着周怀政。另外一边,雷允恭带着德妙入宫,雷允恭神色焦急,不断地回头催促德妙快点儿。当周怀政和洞明走到延福宫门口时,雷允恭带着德妙从另外一侧赶来,两队人马在宫门

前相逢。

雷允恭眼睛瞟到周怀政一行,面上微微出现懊恼之色,抬头后脸上又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周公公你可总算把人请来了。”周怀政看到雷允恭以及他身后的德妙,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十分冷漠的张口讽刺雷允恭:“娘娘重病未醒,官家哪有心思谈经论道,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御前侍奉了,怎

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雷允恭得意地一笑:“周公公误会了,德妙仙师是官家请来为贵妃娘娘看病的。”

德妙扫视了周怀政和洞明一眼,傲然道:“贫道奉诏而来,为德妃娘娘诊病,你一个内宦,安敢说三道四?”

洞明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敢问德妙仙师,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不知道你通的是哪一经?金匮方千金方,习的是哪一方?”德妙被洞明问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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