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旭日东升之际,镇西军大举出动。
这一次祖茂可是动真格了,出动了八千大军,军队当中还有两具巨大的井阑,十具投石车,数百具简易攻城梯。一连三天,金旋闭门不战,祖茂可没那么好的耐性,挑战不行,那就强攻吧

镇西军有投石车、油弹这等攻城利器,这几天又制造出了两具井阑,何惧攻城?

八千大军排成了四个方阵,祖茂看了一眼人头涌动的临沅城,黑黄的脸上露出一股森然之sè,大声命令道:“第一方阵攻城”这次祖茂干脆连挑战也省了,直接挥兵攻城。

第一个方阵接到命令,立即滚滚而动,掩护着两具井阑、十具投石车向临沅城推进。

距离城墙三百步处,二千大军停了下来,十具投石车被推了出来,摆在了前面。

“准备”千人长手举战剑,大声喝道。

工程兵cào作投石车早已是驾轻就熟,一阵“嘎吱吱”之声传出,投石车上粗长的炮梢齐齐扬起,一颗颗冒烟的油弹装进了袋囊。

“放”千人长手中战剑狠狠劈下,一付凶劲十足的样子。

随着千人长一声令下,十颗油弹带着一道道烟雾,呼啸着向临沅城头飞去。

临沅城头,金旋、巩志、金君等人都是一身盔甲,手中提着兵器,静静地站在楼门楼上,远远地注视着镇西军的一举一动。一个个兵卒正在忙碌着,一根根几尺长的滚木抬上了城头,墙角每隔一段距离就堆放了一堆泥沙。

石块更是堆得到处都是,随手都能提起一块。

守城士兵正聚积在一个个墙垛下,紧张地注视着城下的镇西军,在他们上方还搭起一个个黑乎乎的帐篷。这些帐篷上面是一层浸了水的牛皮,湿牛皮上面又铺垫了一层细细的石沙,四周是四根结实的木柱,帐篷牢牢地护住下面的兵士。这就是巩志想出来的对付镇西军投石车、油弹的方法。至于效果如何,马上就能看得到。

城墙头,到处都是烟雾缭绕,一个个大铁锅架得高高的,下面木柴烧得正旺,吞吐着红sè火焰,大铁锅里装着豆油、清水、稀粥等物,正在上下沸腾个不停。为了保证这些大铁锅不被镇西军的投石车破坏,在他们上方也都架起了牛皮帐篷。

这几天,虽然金旋没有让守兵出战,但他们也没有闲着。伐木、撬石,准备了大量守城器械,堆放在城墙上。金旋在巩志的建议下,打算严防死守,拒镇西军于临沅城下。然后等待五溪蛮兵的到来,一举击破镇西军。

听着投石车炮梢发出的刺耳声音,看着一个个带着浓烟的油弹向城头飞来,无论是金旋还是巩志都是心里发紧,只有十五岁的金君象是没事人一样,满脸的不在乎。

“巩从事,这些牛皮帐篷能挡得住油弹吗?”憋了很久,金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太重要了,要是挡不住镇西军投石车的远程攻击。什么守城都是空话,镇西军只需远远地向城头发弹就行了,时间一长,临沅城必破。

“能”巩志看着金旋那满含期待的眼神,还是应了一句,虽然他心中也没底。

巩志虽然搜集了很多有关投石车、油弹的资料,但毕竟这些都是纸上淡兵的事,真真能不能挡得住,还要靠事实来说话。

“轰、轰、轰……”巩志话音刚落,镇西军的油弹就落到了城墙上。

这轰轰的爆炸声,象是敲dàng在金旋、巩志的神经上,让他们都不敢向爆炸的落点看去。他们怕他们的希望也随着这爆炸声烟消云散。

“挡住了,挡住了……”城墙上不知几时,响起了武陵卒的狂呼声。

“挡住了……”金旋、巩志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喃喃起来,接着一齐向城头看去。

十颗油弹,大都落在了城墙头,只有几颗投得稍远了点,飞过了城头,落在城墙下面的空地上,正在冒着浓烟烧了起来。落在城头的油弹又有几颗是落在了城头空地,也冒着浓烟烧了起来。这几颗油弹虽然带来了一些怒火,但因为是落在无人区,并没有造chéng人员伤亡,城头上的火也被兵卒们用堆在一边的泥沙扑灭了。

只有三颗油弹落在了搭建帐篷的牛皮上,在牛皮上面的细沙上滚了几滚过后,就停了下来。虽然还在不停的冒烟,但并在细沙、湿皮牛的滞缓下并没有发生爆炸,最后被几大胆大的兵卒抱了起来,丢到了城下,让它们在城下爆炸燃烧去了。

镇西军油弹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让人感到恐惧,造成心里上的紧张,不战自luàn。你想啊,一堆人挤在一起,突然有颗油弹落在了人群中,爆炸开来,接着几个人身上带着油,燃烧起来,哪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油弹真正的杀伤力,并不大,最多也就是烧死几个人而已。这油弹就象是披上了魔鬼的外衣,揭穿了,也就这么一回事。

金旋很激动,激动得眼泪都转了出来,怔怔地站了半晌之后,使劲地拍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巩志,嘴里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巩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进了胆子里,胆气也足了,人也精神了起来。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他该做的,他已经做到了,他对得起金旋这位雇主了。

这样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武陵卒在见到镇西军赖以成名的油弹也不过如此,士气立即高涨。有的甚至对城下的投石车指指点点,希望镇西军再投上几颗来玩玩。

与城头兴高采烈的武陵卒相反,城下的祖茂等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呆若木jī。八千银狐营将士更是惊呆了,一个个鸦雀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城头。

镇西军无往而不利的杀手锏投石车、油弹被人破了,这怎么可能?

“驾”主将祖茂心头一沉,不能再淡定下去了,拍马向阵前驶去。

他要近距离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金旋是用什么方法破解了油弹。

“将军……”千人长有点不好意思,象是犯了错的孩子,对祖茂躬身施礼,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祖茂拍了拍这名千人长的肩膀,安慰道。

“再给本将发shè油弹,本将就不相信了,这小小的临沅城还有这样的高人,破了我们的油弹。”祖茂一方面很不服气,另一方面也想看个究竟。

“诺”工程兵接令,又麻利的cào作起来。

“呼呼呼……”又是十颗油弹带着浓烟向城头飞去。

油弹不一刻就到了城外,不过让祖茂失望的是,这一次情形与上一次差不了多少,只有一个倒霉的武陵卒不小心跑到了帐篷外面,正好被落在地上的油弹炸出来的火花烧了一点轻伤。

“换石弹”祖茂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命令道。

油弹不行那就改石弹,不过祖茂看了看临沅城青条石堆砌的城墙,又是头痛的摇了摇头。这样坚固的城墙,仅靠石弹要轰到什么时候才能轰破啊

“嘎吱吱……”十颗石弹,每颗都有数十斤重,呼啸着向城头飞去。

“轰、轰、轰……”

先前油弹主要是爆炸声,这次石弹发出的声音沉闷了许多,主要是撞击声。要说结果有什么不一样,油弹还能带出一些火焰,石弹就只有带起一阵尘土了。

落在空地上的石弹虽然发出声势浩大的响声,但并不能造chéng人员伤亡。直接撞到城墙上的石弹,轰的一声撞得粉碎,是石弹碎了,城墙最多只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如巨大的城墙比起来,这个小坑实在是算不上伤害。落在湿牛皮搭就的帐篷上的石弹,在弹性实足的牛皮缓冲下,跳了几跳,弹了几弹之后,慢慢地滚了下去。

最厉害的一颗石弹,也只是将一个牛皮帐篷轰歪了,倒在一边。

祖茂无奈地看着这样的结果,脸sè变得铁青。

本来以为小小的武陵郡只是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再增添一笔军功而已,哪里知道却是碰上一块硬骨头。油弹不行,石弹无效,镇西军这一大杀器发挥不出作用,最后就只有强攻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弱了“双刀神将”的名号。

“推井阑,攻城梯,攻城”祖茂挥舞着手中双刀,冷声喝道。

“轰轰轰……”投石车依旧在轰鸣,虽然取不起什么实足作用,但最起码还能扰敌。

两千银狐营将士,各举刀矛,迈着整齐步伐,一步步向临沅城墙bī近。两具巨大的井阑推在了最前面,每具井阑里面隐藏着一百精锐shè手。银狐营大部分士卒来自并州,并州将士擅骑shè,这两百弓箭手个个都是弓箭兵中的好手。

在距离城墙一百步时,两具高大井阑和弓箭兵停了下来。井阑的高度就是比城墙也高出了一丈左右,居高临下,这些神shè手开始寻找目标,一支支怒箭不断向城头shè去。

弓箭手在一旁对城头上的守军进行压制,掩护刀盾兵、长矛兵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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