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多小时,大家才酒足饭饱的从包厢里出来。庄序去前台结帐,我刻意落在最后面,离大家远远的,因为我居然开始打饱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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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饭店一定要经过庄序结帐的前台,我捂着嘴正想快步走过去,不料喉咙却在这时极度不合作地连打了两个神气响亮的饱嗝。

我僵硬,看着庄序挺拔的背影。

你没听到没听到,千万别回头啊……

可惜老天不帮忙,正在结帐的庄序回过头,看到是我,又神情淡然地转了回去。

我连忙快步的走出去,丢脸死了。

出去以后又被老大和小凤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郁闷加倍。思靓他们正在讨论接下来去哪里玩,庄序走出来,他一向沉默是金,这次却提议说:“去唱K吧。”

“哇,庄序你今天这么大方,这个时间唱K很贵的。”

“是啊,不是说好去饮水吧打牌,不然去逛夜市的吗?”

“没什么,一时兴起而已。”庄序说着忽然抬眸瞥了我一眼,目似潭深,嘴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呆了一呆。

大家都纷纷赞成,兴致颇高,只有小凤反对。“不行啦,西瓜一直打嗝,怎么唱歌啊。”

是啊,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唱一句打一个嗝吗?想想都觉得可笑。

庄序他明明知道,那么……是故意的吗?这种想法让我有点难堪,脸有点克制不住的要烧起来。

不过,也许只是没想到而已,我不用这么敏感,他也没必要这样。但是,刚刚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呢?

听到小凤这么说,大家都有点扫兴的样子。老大捏了我一把:“就你毛病多,不准打了。”

“哎,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我说。

“你一个人回去干什么。”思靓说。

“我……”正要找借口,手机忽然响起来,我赶紧拿出手机走远了几步接起。

是舅舅的电话。

“曦光,你妈妈说你回南京了,怎么不打电话给舅舅?”

“我才刚到,正好有同学聚会。”

“聚完了吧,晚上来舅舅家住,我让张婶给你收拾好了。”

“哦……我正要去。”

“你人在哪里,我让老张去接你。”

“不要了,我自己打车。”

又跟舅舅说了几句,我收了手机回头。不远处的他们又重新说笑起来,气氛融洽自然,想想刚刚的气氛,也许我不去更好。

也许半年前我根本不该搬回宿舍的。

“我不去了。”我走到他们身边说,“我去亲戚家。”

我忍不住看向庄序,心想我这么说也许他会轻松吧,却看到他偏开头,似乎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嘴角的笑容早就冷掉了。

“晚点再去不行吗?”思靓挽留我。

“算了,坐车累死了,没力气玩了。”我挥挥手,“先走了,再见。”

跟他们告别后慢慢踱到公交车站,来了一辆辆公交车,却始终没有我等的12X。南京的公交车有时候很爱扎堆,很久不来一辆,一来就来好几辆。

等车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表弟打来的。

“姐,你还没上车吧?”

“没。”

“别忘了把我的PSP带来,你忘记多少次了。”

“哎~”对,他的PSP借给我很久了,每次说还他都忘记。不过那东西在宿舍啊,难道要专程回去拿一趟。

“下次带给你行不行?”我跟他商量。

“不行。”表弟语气坚决,“因为你有中年健忘症,下次还有下次,我不信任你。”

中年健忘症……

我这个年纪,怎么也应该是少女健忘症才对吧= =,真是欠教育的小孩。

无奈的走去宿舍,还好我的宿舍离公交车站不算太远,只是要爬四楼。

我的床位是靠窗的上铺,和别的床铺一样,挂着床帘,隔成一个私密的小空间。本来是没挂的,但是人人都挂,不挂的话反而成了最怪的一个。

爬上床,正在床上翻找PSP的时候,宿舍的门又被推开了,我听到思靓的声音。“搞了半天还是去逛街。”

“KTV居然没空房间了,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这么多人。怪不得庄序一直沉着脸。”

这个声音是小凤,奇怪,她们怎么也回来了?

“快点换好鞋子走吧,他们在楼下等我们。”

“等等,我上床拿个薄外套,晚上会冷。”

“就你事情多。”

透过床帘的缝隙,思靓和容容坐在自己的床上换球鞋,小凤正往自己床上爬。

正要开口叫她们,忽然听思靓问:“容容,你和庄序今天怎么啦?话都没说一句。”

心莫名的漏跳一拍,我闭上嘴。

容容轻笑:“我们是什么关系?谁规定我们一定要说话的?”

“你们什么关系?!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A大商学院公认的金童玉女,容容,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明明两个人都有意思,偏偏谁都不肯说,你们要是早点挑明了,当初西瓜也不会……”小凤顿住了,轻哼了一声。

思靓语气要温和很多:“你们到底打算怎么样,就这样僵着吗?都快毕业了。容容,你们都太骄傲了,有时候先退一步并不代表就是输了。”

半晌容容略带自嘲的声音才响起。“今天的叶容还是当初的叶容,你们以为今天的庄序还是那个庄序吗?”

小凤迷惑不解:“你说的什么意思?难道庄序会因为月薪过万就看不上你了?”

思靓却似了然地问:“容容,你后悔了是不是?”

容容站起身:“小凤,你衣服拿好没有,走了。”

她们离开后,我又找了一会才找到PSP,然后离开宿舍,没选择坐车,而是慢吞吞的走向舅舅家。

舅舅家不远,从A大坐公交车的话15分钟就到。从大一到大三,我在那里住了三年。

舅舅舅妈都是生意人,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家里虽然请了保姆照顾表弟,可总还是不放心,担心他学坏,所以当初一听到我考上A大,舅舅立刻让我住到他们家去。

所以我只有大一军训和开始的一个月住在学校,之后就直奔舅舅家的洗衣机和保姆去了。

大四开学我才重新搬回宿舍,给舅舅的理由是为了方便找工作和泡图书馆写论文,表弟私下却嘲笑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这个语文向来平平的表弟还是第一次把成语用得这么贴切。

那时候,大三的暑假,我刚刚认识了给表弟做家教的庄序,知道他也是A大商学院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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