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乐话音一落,村民们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死狗烂猫的尸体,还真不能乱埋?!”

“这棵槐树在这儿长了上百年,过来过去的,谁也每当回事。我们这是守着神树不识神啊?!”

“坏事变好事!只可惜我们请晚了小神童!要是早让她来看看,吕金刚和吕二狗也死不了。”

“…………”

当人们回到村里的时候,那个小伙子已经苏醒过来了,而且情况良好(啊呵,不能不说这里也有小玉麒麟的功劳)。

村民们那个欢呼呀,把梁晓乐捧成了神明。尤其小伙子的母亲,当街就给梁晓乐跪下了,口口声声说:“恩人啊,神仙啊,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我就这一棵独苗儿,他要有个好歹,我非得跟他去不可。你这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啊!”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把梁晓乐发现神树、起出黑猫尸体、救活小伙子的事,都编成故事讲了。有的村里也效仿吕木村,用一个事件做引子,来找梁晓乐给破解,然后把全村的土地都租给宏远爹。

梁晓乐初设神坛就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利益,心里高兴的了不得。也是年少气盛,只要有人叫,也不问事大事小,立马就跟人去。为此也吃了不少苦头。

………………………………

一天,有一对青年男女赶着一辆马车来请梁晓乐(由于梁晓乐是个小姑娘,来请她的人,不是人多,就是一男一女),说他们是离这里二十多里路的邢家村村里的。男青年的哥哥中了邪,来请梁晓乐去给破破。

农村里中邪是常有的事。比如遇见狐狸精、长虫精什么的,或者是撞上了脏东西,就会得状克(癔病)、大哭大闹不止。一般情况下,都是请本村或者当弯儿里的巫婆神汉给看看,化几张冥纸送送,也就好了。

这两个人巴巴地跑二十多里路赶了来,大概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奔着租赁土地过来的。梁晓乐心里这么一想,也没问清事情缘由,由爷爷梁龙勤和长工总管辛庆同陪着,坐着自家的马车便出发了。

书中暗表:一是梁晓乐是个女娃,年龄又小,出门看事看病家里跟个人去还放心;二是每次都牵扯到租赁合同事宜,由大人出面好说话。这天,宏远爹、娘都有事脱不开身,梁龙勤便主动承担起了陪伴梁晓乐的任务。为了来去方便,他们都是坐自家的马车。

到了那里一了解,才知道事情并不是像梁晓乐想得那么简单。

原来,村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姓邢名金起,因在兄弟中排行老大,人称邢大。

这邢大因为家境贫寒,长相也一般,再加上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所以就一直没能娶上媳妇。父母过世以后,兄弟们分了家,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日子。

有一天,邢大在地里锄草锄到太阳落山,才慢吞吞地收起锄头准备回家。一个人吃饱了饿不死小板凳儿,所以干到什么时候全凭他的兴趣,绝没人来找他。

邢大收拾完东西,四下里看了看也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便扛着锄头独自往家走。

当他走到离村不远儿的一片柳树林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从里边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他是个老实人,以为是谁家两口子闹气了,赌气出来哭呢,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家人来找她了。就没去搭话,继续往村子里走去。

忽然那个女人的哭声大了起来,边哭还边说:“让我吊死算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呀?呜呜呜……”

这下邢大就有点儿走不动了。心想:人命关天,我还是过去看看,把她劝回家吧!毕竟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再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想着想着,邢大就快步走了进去。

等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个女人他不认识。他嘴巴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傻乎乎地站在那儿,直愣愣地盯着那个女人看。

女人张着嘴“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见他还是没反应,傻立在那儿不动弹,就气呼呼地说:“你是谁呀!看着我干什么啊?我吊死关你什么事!你走!我这就吊死在这儿!”

听了这话,邢大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说:“你……别死啊!我……我……把你送回家里去吧。”

那个女人一听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哪儿来的家啊?!我是个孤儿,好不容易吃百家饭长大了,如今又被人给拐卖了,今天虽然逃出来了,买我的那家人一准四处找我。被找回去必定是一顿毒打,又没处投奔去,我还是吊死算了……”

邢大听她这么一说,很是同情。再看眼前这女人,也就二十多岁,长得也挺标致。就傻乎乎地说:“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住吧,我是一个人……要不……你就跟着我过吧,有我吃的就一定饿不着你,我一定对你好!”

那个女人一听这话,只扭捏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可真是飞来的桃花运啊!邢大从此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每天都乐呵呵的。不明就里的乡亲们,还以为他捡到宝贝了呢。

要说这个女人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但人长得漂亮,还特体贴。一日三餐,不断变着花样做给男人吃,晚上也把男人侍候的美美的。

唯独有一点比较怪:就是体质不好,身体冰冷,却又不肯出去晒太阳,也从不出门见人,更不许邢大把她的到来告诉别人,说是怕买她的人家找来把她带走。

邢大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媳妇儿,当然百依百顺,媳妇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何况人家说的又在理儿。

可是邢大家里穷,也没钱给女人买几身好衣服穿。见女人只有穿来的这身黄色的衣服,也没个替换的,就厚着脸皮,谎称给自己亲戚家的女孩儿穿,向邻居一个身材与女人差不多的小媳妇要了套人家不穿的旧衣服。颜色是蓝色的,虽旧但不破。

好在女人一点也不嫌弃,高高兴兴地就穿身上了。

过了一段时间,身体一向壮实的邢大却日渐消瘦起来,腹胀便秘不说,脸上也呈青黑色。有的村民便建议他去看郎中。

邢大去了,但郎中没查出什么来,给他开了点儿泻药,就让他回去了。

邢大吃了两天的药,也没见好转。

常言说“欢茶闷酒”,邢大腹胀难忍,心里烦闷,买了瓶白酒在家独自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忽然瞧见那女人在一旁直钩着眼神看,一副眼馋的样子。邢大心疼她,便招呼她一起坐下喝。

也是邢大命大,一顿酒救了他的性命。

当晚俩人都喝得醉熏熏的,就都和衣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邢大渴醒了,想起来倒碗水喝。刚一翻身,忽然碰到一只骷髅手(就是只有骨头没有皮肉的手),邢大吓的一哆嗦,又顺着那只骷髅手往上摸了摸,依然是只有骨头没有肉。

“啊……”

邢大吓得大叫了一声,连忙点上油灯。灯影儿里一瞧:娘哎!身边哪儿还有媳妇啊!穿着自己媳妇衣服、张着空洞大嘴躺在自己身旁的,明明就是副骷髅架子!

听到叫声又看见灯亮,那副骷髅架子也醒过来了,转眼之间又变回了女人的模样,揉了揉眼睛娇滴滴地问邢大:“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见邢大没有回声儿,扭头一看,只见邢大张嘴瞪眼地看着她,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女人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索性坐起来,阴森森地笑道:“唉!贪嘴误事!哈哈哈哈!现在你已经看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的确不是人,是鬼。是和你算前世的冤账来了。眼下你也没几天活头了,冤有头,债有主,不如今晚咱就把账了结了吧?!”说完就扑过去,把邢大按倒,开始脱他衣服。

病歪歪的邢大哪还有还手之力啊,一边挣扎一边大呼:“救命……”

邢大的弟弟就住在他的隔壁。半夜忽然听到哥哥的呼救声,还以为是有强盗上门抢劫杀人呢,就一咕噜翻身跳起,抓起院子里的铁掀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大声吆喝,想吓退强盗。

当邢大的弟弟踹开门冲到里屋时,却只见邢大裸着干瘦的上半身,下身也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子,表情恐怖地边大叫边四处张望,而屋里却没有第二个人。

邢大的弟弟见状有点迷糊了,问他大半夜瞎喊什么呢?

邢大磕磕巴巴地说:“她……吃人,她……不是人……”

他弟弟越发糊涂了,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邢大急得一个劲儿摇头摆手,却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听到动静赶过来了。见邢大结结巴巴地说不成个囫囵话,一副惊恐的样子,邢大的一个叔伯婶子说:“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咱们都先别走,在这儿陪陪他吧。”

大家一听就都同意了,围坐在邢大的屋里唠起了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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