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娘见孩子们抓回这么多泥鳅,高兴地说:“我来给你们做一锅泥鳅钻豆腐,又好吃,又好看,还有营养。”说着把泥鳅倒进一个大盆里,放上清水。
“娘,今天中午你就做。”梁晓乐故意问。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时空里的“泥鳅钻豆腐”与她前世吃过的是不是一个做法,又苦于不能直接问,只好来个激将法。

“今天中午可不行。”宏远娘笑呵呵地说:“泥鳅要在清水里饿养7天左右,让它吐尽肚子里地脏东西,才能做。”

“啊,七天呀?泥鳅还不都饿死了哇?”梁晓乐故意大惊小怪。心里却在想:这时间也忒长了吧,窦金安他们六个人,能不能吃上这道菜呢?

“饿了七天以后,还要喂蛋清,让泥鳅补充体力,好有力气钻到豆腐里面去。”宏远娘继续解释说。

“泥鳅怎么着钻豆腐去呀?”好几个孩子一口同声地问。

“把泥鳅饿七天以后,把豆腐先要加盐煮过,这样,豆腐就不容易碎掉了。”宏远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仿佛她面对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伙子想品她厨艺的食客:“等豆腐放凉以后,和活泥鳅同时放在冷水锅中,再放上盐、生姜、胡椒等作料。然后用小火慢慢加热。豆腐块大,比水热的晚。锅里水的温度不断升高,泥鳅在热水中急得无处藏身,最后钻入冷豆腐中。这就是泥鳅钻豆腐了”

宏远娘说完,见孩子们都认真地听着,才意识到把他们当成大人了,又补充道:“因为饿过的泥鳅在一放进水里后,会不断地吃汤料,所以,豆腐里的泥鳅也很有滋味。做出来的‘泥鳅钻豆腐’,味道特别鲜,汤也清香爽口,保准你们吃了还想吃。”

“大婶,我们还能吃上吗?”窦金安郁郁地问。他知道往家送信的人已经走了,他不可能等到七天以后再走。

“能吃上。”宏远娘笑眯眯地说:“等你们的大人来了,我叫他们等你们吃了‘泥鳅钻豆腐’再走。就说这是你们自己抓的泥鳅,一定让你们吃上。”

“好来!”窦金安高兴地大叫了一声。

梁晓乐看到,六个男孩子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看来,“泥鳅钻豆腐”的诱惑对他们不小。

其实,梁晓乐用异能完全能逼出泥鳅肚子里的脏东西。用空间水也能缩短饿泥鳅的时间。只不过泥鳅不是透明的,肚子里干净不干净,只能凭经验。这是人们的心理作用,梁晓乐奈何不了。

真要像宏远娘说的那样,让这几个祭天的孩子吃了“泥鳅钻豆腐”再走,也是一件大好事。让这六个家庭与这个家庭结下深厚的友谊,有利于自己事业的发展。

想到这里,梁晓乐放弃了用异能的想法,任宏远娘按照自己的办法去做。

………………

天快黑的时候,六个男童的家人都赶到了。父子、母子、祖孙,自是一番抱头痛哭。当说起事情的原委,谁也说不清楚。六个男孩儿只说自己在祭坛上被人抢去了,关了三、四天,又用车送到这里来了。

宏远爹娘则说女儿是在村里的宴席上一个人跑出来,被绑架了。问梁晓乐,梁晓乐也“说不上所以然”,只说自己在一个黑屋子里待了一晚上,天一明就把她抱上车来了。

说来说去,说到宏远娘的“神气儿”上,当大家听说宏远娘在天地底下跪了两晚上,祈祷了两晚上后,一致认为,是宏远娘的虔诚感动了老天爷爷,老天爷爷派神仙来救孩子们了。历史上祭天也有回来的男童,但大多被吓得落下了毛病。看这六个孩子,一个个欢蹦乱跳的,一点儿也不像被惊吓的样子。

“你还记得救你的人长什么模样吗?”窦金安的父亲窦建德问儿子。

“不是给你说了,是抢,不是救。”窦金安反驳:“他们对我们一点儿也不好,拉过拉过去的,还把我们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

“怎么说话呀你?”窦建德有些生气:“把你从深山老林里救走就不错了,还让人家把你当皇帝带呀?!没出息!”

其他五个男孩子谁也没在吭声。

于是,抢劫犯被说成了“救人”的英雄、神仙。

梁晓乐觉得很可悲。可是,她人“太小”,很多事又不能说透,也只好听之任之,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问三不知。

宏远娘的“神气儿”更加大了。六个男孩儿的家人,都对宏远娘崇拜起来。看那架势,就差五体投地了。

解玉成的爷爷解老秀才,流着激动的眼泪,对宏远爹娘说:“恩人啊,是您的虔诚救了我的成儿,为我解家保住了这根独苗。我说句高攀的话:你要不嫌弃的话,就让成儿做您的干儿子,让他一生一世孝敬您。我老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解老秀才这一说,其他五个男孩儿的父母也都跟着说:“是啊,恩人,您就是俺们孩子的再生父母。为了让孩子们更好地孝敬您,让他们做您的干儿子,时常走动,有什么活尽管吩咐他们去做。”

宏远爹娘一看六个男孩儿的家长都愿认干亲,心里高兴,却又说不出口来,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六个祭天的男童和失踪了一整天的梁晓乐被送回村,村里就沸沸扬扬地传开了。又见男童的家人来了,人们都想亲眼看看这悲欢离合的场面。宏远爹家的庭院里,过道上,都站满了人。

梁龙勤、梁赵氏以及梁龙勤的兄嫂侄子们也都来了。

梁龙勤见宏远爹娘一脸高兴地直望他,知道他们没有经历过此类事情,在向自己讨主意,就说:“你们同是被选派孩子祭天的人家,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家庭。倒不如让孩子们互相结拜,也算同命相成。彼此走动还方便些。”

“对,让孩子们结拜,我们都是彼此的干爹干娘,孩子们走动着方便,我们大人也方便。”宏远爹高兴地大声说。

六个男童的家人自是愿意。于是,人们就自报自己孩子的生辰,给他们分大小。结拜了干兄弟,以后就得“哥哥”“弟弟”的叫了。大小是必须要分的。

宏远娘说:“祭天的共七个孩子。我家乐乐是替她哥哥去的。当初选派男童的时候,村里人是冲着我们家三个七岁的男孩子来了。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收留的儿子,一个是长工大哥的儿子。我看,就让他们三个一同和六个男童一块儿拜吧。九个孩子都同岁,难得凑到一起,又正好是奇数(古代结拜必须是奇数)。人们不是常说‘把(八)兄弟’‘把(八)兄弟’嘛,咱呀,比这还多一个,九兄弟。”

“好,就这样,让九个同岁的孩子都结拜了。这样,谁也没有失落感。”梁龙勤说。

在一旁观看的辛庆同夫妇,激动得直抹眼泪。

“你往后就是九个儿子的母亲了。”解玉成的奶奶、解老秀才的夫人拉着宏远娘的手,高兴地说。

“大娘,您也一样,往后,您就是九个孙子的奶奶了。”宏远娘也说。

“可不,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这九个孩子的亲人了!”

“对呀,老嫂子,”梁龙勤笑呵呵地说:“往后啊,你就光等着享福吧!”

说的人们都笑起来。

大小很快分出来了:

窦金安生日最大,是大哥,扈颜辉老二,解玉成老三,马志涛老四。梁宏远应该排到第五位,由于冯良存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但个子比梁宏远高,人也胖壮。宏远娘让他排在宏远前头,是老五,宏远老六,杨庭广老七,辛洛老八,韩光平老九。

梁龙勤又让宏远娘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放在天地底下。对大家说:“孩子们还小,又是大人们指派的。别的仪式咱就全免了,让他们在天地底下对着香磕几个头,就算正式结拜了。”

梁龙勤说毕,让九个男孩一起在那里磕头,改口叫“哥哥”“弟弟”。然后又分别给每个人的家长磕头,改口叫“干爹”“干娘”,叫解老秀才夫妇“干爷爷”“干奶奶”。

都相认完后,窦金安对母亲说:“娘,我和宏远弟弟拜了干兄弟,乐乐是不是就是我的干妹妹了?”

“这……”金安母亲一时不知如何说了。

按说,干兄弟之间的亲情,只限于他们彼此之间和彼此的父母,与各自的兄弟姐妹没有关系。称呼也只能随着结拜的对象叫“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不能带“干”字。

结拜之后,要视结拜对方的父母如同自己的父母一样,过年要拜年,红事(结婚)要随往,白事(丧事)要披麻戴孝,和结拜的兄弟是一样的。而他的兄弟或姐妹,就不用这样。这就是区别。

而结拜的父母,也要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结拜的干儿子。而对待干儿子的兄弟姐妹,就远了一层。

金安母亲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她见自己儿子特别喜欢这个小女孩儿,不忍打击儿子的心情。又知道这个小女孩儿曾经替她的哥哥去祭天,心里十分敬佩。由敬佩又生爱意,自己也很喜欢起这个小女孩儿来。见梁晓乐依偎在她母亲身旁,走过去,拉着梁晓乐的小手说:“闺女,你的两个哥哥拜了干兄弟了,我认你做干女儿,咱亲上加亲,行吗?”

梁晓乐心里想:认就认。反正我在这里都是捡便宜,一个便宜娘再加上一个便宜干娘,说不定对我事业的发展还有帮助呢!于是,就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望了望宏远娘,那意思是说:娘同意就行。

宏远娘心里想:两家儿子拜了干兄弟,乐乐就是他们的妹妹了。只是对大人没有直接亲情。既然人家说出口来了,让乐乐也认个干亲,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于是,就对梁晓乐说:“给哥哥的干娘当干女儿,和哥哥一块儿去看干娘,好吗?”

梁晓乐见宏远娘同意了,正中下怀,非常干脆地向着金安母亲叫了声:“干娘!”

“哎,乖!”金安母亲一把把梁晓乐抱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对着人们说:“我有了干儿子,又有了干女儿,好高兴哇。”

其他那四个男孩子的家人见状,也纷纷要认梁晓乐为干女儿。解老秀才的夫人则要求认干孙女。宏远娘答应了一家,自是没有理由拒绝别人,一一的让梁晓乐相认,改口叫“干娘”、 “干奶奶”。

梁晓乐一下有了五个干娘,一个干奶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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