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想得明白了,李元利才对栓柱说道:“你替我跑一趟去找刘司长!”
“大帅吩咐就是。”

“我先把事情给你说清楚,到时由你转述于他。”

“我大军如果在保宁解决了吴三桂和刘文秀后,白文选部肯定会转头回重庆,而我需要刘司长把白文选部拖在重庆最少三天时间,等我这边腾出手来,再和他前后夹击,将白文选的两万人马一口吃了!”

“我对他的要求是:重庆不能丢,白文选不能放走!拦截地点就选在佛图关,记清楚了,佛图关!”

“现在是九月初十,估计白文选还没有离开重庆,你让他等白文选前脚一走,就马上进驻重庆,佛图关该修缮的地方一定要修好。”

“现在虽然是秋汛期,但也要防备白文选部士卒从佛图关左右两江逃脱,叫他准备好船只,到时好在江面上拦截!”

“另外,叙州、泸州两地之事也不可放松!他只带了两万人去,我估计人有点少了,你告诉他,人手实在不够的话,那些零星逃散的溃兵就不用管了,先盯住刘文秀的主力就行,等我大军到了之后,再慢慢四出搜捕,也就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对了,你从万县沿江而上,到了之后就留在他那边,咱们到重庆再会合!以上这些,事关重大,我就不写书信了,你记清楚没有?”

“记清楚了!”栓柱对于让他留在刘体纯那边也没有反对,毕竟来回一趟太耗费时间,等他从那边回来,说不定李元利都已经住进了保宁府。

李元利还不放心,又叫他复述了一遍,这才拿出一块令牌,让他带着二十名亲兵立即上路。还好涪州(今重庆涪陵)以下都是大兴军的控制范围,倒是不用考虑安全问题。

三天休整时间一晃即过,大兴军将士又踏上了新的路程,这次是兵分两路,一路由王拙率领经新宁(今四川开江县)至达州,另一部由李元利亲率经东乡(今四川宣汉县)至达州。

这一段路只有两三百里,但却人烟稀少,到处荆棘丛生,箐林密布,就连找来的当地山民也不知道怎么引路,只好跟着前几天特勤大队走过的痕迹伐木开路,砍伐一段林木荆棘,大军就往前推进一段,总共用了六天时间才到达州。

此时已经是九月十九,距离保宁大战还有二十多天时间,而刘文秀兵围保宁却是在十月初,只有十多天时间。在他兵围保宁前,他就会派出前锋部队封锁了梓潼、剑阁。

按照原来的计划,大兴军在巴州要一分为二,一部继续至广元,然后再转头南下,在刘文秀派出封锁剑门关的部队来到之前拿下剑门关,继而直下梓潼,再东进保宁,和巴州直接到保宁的部队一起,将刘、吴二部残军一举包围。

如此一来,时间就有点吃紧,大战迫在眉睫,李元利不敢再耽误时间,大军到达州后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继续前进,又用了三天终于到达了巴州。

吴三桂到保宁后,就把驻守巴州的兵马全部调了过去,如今只剩下几百个川兵,一看到数万大军兵临城下,根本连守城的想法都不会有,连忙开了城门投降。

这么急切地赶路,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巴州到保宁只有两百多里路,大兴军七八万人,如果到得早了,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封锁消息,那样更可能会前功尽弃,只能采取这种在最后关头紧急行军的方式才最为保险。

李元利到巴州的第一时间,就派人把通往保宁的所有大小道路全部封锁,然后才开始召集麾下将领传达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旅级以上将领和军务司参谋处的人全部参加会议,由于时间紧迫,李元利也不多啰嗦,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现在的参谋处也纯粹是个摆设,完全发挥不出一点用处,李元利把他们带在身边,其实就和那些孩儿兵的小子一样,都是带学生。

“根据得来的情报显示和分析,刘文秀这一次一路尾追吴三桂北上,是要想将吴部一网打尽,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肯定会派人先抢占昭化、剑州、梓潼等处险关,以彻底断绝吴三桂北归汉中之路。”

“剑门关地势险要,自古以来就没有被正面攻破过。因此,我军必须在刘文秀部到达梓潼以前控制这一片地方。”

制作出来的地图对于李元利来说还是太过于粗糙,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些地方根本没有人烟,谁都没有去过,谁知道是什么样子?

目前来说只是勉强够用。李元利站起来用木棍指着地图道:“大军就在这儿一分为二,一部经昭化,至剑州、梓潼,再东进保宁。”

“另一路先就地驻扎,等十月初刘文秀兵围保宁之后,再徐徐经恩阳至保宁,与挺进梓潼部一同对保宁形成合围之势。”

“下面,我命令!”李元利挺直腰杆,脸上神情异常严肃。

“哗”的一声,所有将领都站了起来,静静地等候元帅宣布命令。

“撤销原左路军、右路军建制,兵马各回本部!撤销王拙左路军统领,撤销塔天宝右路军统领。”

“立西路军,由本元帅亲领一、二师、火枪师一二旅、炮团一营、特勤大队一至五中队,高信、李盖以及三千民夫辎重随行。”

“标下等领命!”李元利提到的各部主将齐齐躬身领命。

“立中路军,任命王拙为总管,塔天宝为副总管,领三、四、五、六师、火枪师二三旅、炮团二三营、特勤大队六至十中队,其余辎重营及民夫暂随中路军。”

“标下等领命!”

“中路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和战略目标具体如下:大军在十月初刘文秀兵围保宁前,肃清巴州全境,保障后勤粮草辎重运送道路畅通,可派小股侦察部队经恩阳至保宁渗透,打探消息,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走漏了风声。”

干脆利落的声音在大帐内回响,每一个将领眼神中都是凝重之色,这一仗的重要性无需多说,他们必须彻底弄明白接下来自已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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