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王侯公卿们听了这一声喊,不由都怀疑的看向小昏侯。
“对啊!”

“先拿出银子,再说其它!”

上门女婿小昏侯,有什么的银子。还十万两,你倒是拿出一两银子来瞧瞧?

说一千道一万,没有银子,说什么也白搭。根本不用李自然老神仙去炼丹,小昏侯拿不出银子就是欺君。

这才最要命的一击。

连孔寒友都无需出手了,冷笑的在一旁看着,小昏侯怎么给自己收场。掏不出十万两银子,就是欺君罔上。

楚天秀顿时一愣,豪气之状僵在原地,尴尬的挠了挠头。

“呃...”

“那位藏头露尾的仁兄,说得好有道理!”

“我都忘了自己是上门女婿了,还是没带嫁妆的那种!”

楚天秀苦笑,转头望向老昏侯,道:“老爹,有银子不?借十万两,应个急。”

“没有没有!没见老爹刚才还一身补丁破衣吗。”

老昏侯顿时吓了一跳,破浪鼓一样拼命摇头,坚决否认,和小昏侯完全切割。

他怕小昏侯不信,把身上的崭新冕服一掀,露出里面的破补丁衣衫。

瞧见没!

本侯是贫农,补丁破衣还留着下次用呢!

一文铜板都没有。

把昏侯府拆了也没银子,你现在是平王府的人了,找平王求救去!

你惹的大祸,爹也擦不了屁股。

楚天秀其实也没指望这不靠谱的老爹,老爹要是能给这笔银子,他也不至于被打昏了送去平王府。

他看向李虞,“娘子,咱家还有多少银子?”

“夫君...我这里,还有点...你要省着点...以后,不要这样了。”

李虞眼眶泛红,哭了。

楚天秀是她的夫君,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犯下大罪,不去救啊!

她的私房小金库,果然留不住,要彻底挥霍出去了。

夫君才上门几天呢,她的小金库就要空了。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哼!”

此时,却听李荣冷哼一声,一巴掌排在桌子上,阴恻恻的盯着女婿。

这大纨绔就不能惯着!

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解决。

敢向李虞要这十万两银子,休怪他这当朝太尉,大义灭女婿。

楚天秀呆了一下,李虞纵然同意,岳父大人这一关难过啊。这银子,是拿不到了。

“唉——~!”

他长叹一声,面露惆怅。

这一声长叹,听的满殿众王侯公卿们,都心生一丝丝的怜悯。

唉,说来,这小昏侯也真怪可怜的。上门女婿真难过啊,楚家没人疼,李家没人护。

没想到小昏侯折腾金陵城,折腾了十年,一个大跟头栽在这金銮殿上了。

这就叫做,不作不死,求仁得仁啊!

“完蛋球了!”

“没银子,我这是自寻死路啊!”

楚天秀很光棍的站起来,众目之下,五体投地的拜倒在金銮殿上,朝沈太后悲怅大声道:

“太后!小臣闻老神仙能炼仙丹,心中无比欢喜,尽孝心切,只想着花十万两银子,便能为太后炼出一枚仙丹!

您是李虞郡主的祖母,便是小臣的祖母。您现在六十余,再过十年便是七十岁。小臣寻思着炼得仙丹献于太后。太后不老,再活一二百岁也是绰绰有余。

至于老神仙能不能找到仙药,炼成仙丹,小臣只是一心尽孝,早已经置之度外。

钱财如粪土,如何能和太后仙寿相比。纵有万一之机会,小臣也要冒死一试!

可是小臣真该死,居然忘了自己没银子!

臣只恨,自己不是这金陵城里的有钱人家,眼见李老神仙能炼仙丹,却掏不出炼仙丹的银子,错失良机。

臣没钱,悲痛欲绝啊!

却不知,那些个有钱的,为何一个个都心肠如此之硬,李老神仙在此,却视而无睹,见若枉闻,就是舍不得掏这点银子,尽这份孝心!他们心中只有钱,没有您啊!

臣大错!错在没钱,却还想着尽这份尽不了的孝。

请,太后降罪!

呜呼~哀哉!

臣羞于他们同处一世啊!”

说着,楚天秀越说,越是悲怅,在殿上恸哭起来。

泪流满面。

他哭的天昏地暗,比老爹死了都凄惨,都要断气了。

“...”

项燕然端着酒盏,正幸灾乐祸的准备看这小昏侯怎么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呢,闻言不由脸色错愕。

小昏侯这一手黑锅,甩的真漂亮啊!

连他这个皇帝,头上都盖着一口大黑锅了。

这样下去,他这皇帝要是不掏银子,就是大不孝啊!这大纨绔,连朕...都敢坑!

殿内,一片死寂。

“你~...”

“我~...”

项家的皇子皇孙们,嫔妃贵妇,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

卧槽!

诛心啊!

别人杀人要拼命。

你小昏侯杀人,不过一句话。

他们这是无妄之灾啊,祸从天降。

这金陵城大纨绔,战力太彪悍了。

你自己一两银子都不掏,把这大孝顺给尽了。

却逼得这满殿的众皇子、皇孙,嫔妃、公主,一起掏这十万两银子,帮你把这孝顺给补圆了!

你小昏侯还是人吗!

“爹啊...我就说,别去招惹他。他是金陵城头号大纨绔,出手太狠了!”

“儿啊...迟了,赶紧想法子补救啊!”

沈氏父子两人,听的浑身都开始哆嗦了,小肚腿打颤,面上尽是恐惧之色。

沈太后,也是他们沈府的大靠山,沈万宝的姑姑啊!

金陵第一大土豪沈府,贼有钱贼有钱的豪门,比大多皇子还有钱。

最有钱,却最没孝心。

这口万斤重的黑锅,可足够把他们沈府给压死啊。

小昏侯这句句诛心,分明是在指着鼻梁,骂他们沈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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