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
话音刚落,一声宛若野兽一样的咆哮震天动地。

天空中,那道巨大的影子如同流星一样裹着漫天红色阴气从天而降,奔着我就咬了过来。

这巨大的影子呈现在我视线中,它的样子很怪,像是人兽杂交似的,高约五米多,长将近十米,浑身腱子肉,庞大如一座小山。长得人脸兽身,有点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半人马似的,不过没有半人身,而是整个脑袋都直接贴在了身子上。

这大家伙长着一张国字脸,满口锯齿状的牙齿,头发也是白色的如同杂草一样,一双耳朵像是狗耳朵一样,最诡异的是,它的耳朵居然还分别缠绕着两条青蛇,乍一看,就跟杀马特葬爱家族似的。

隐约间,这巨大的半人兽的背上,还坐着一个老头,一身灰色中山装,坐在半人兽上还翘着二郎腿,右手一个劲的揉搓着裤裆,红色阴气中,他眯着眼睛盯着我大笑着,别提多诡异猥琐了。

不给人任何反应时间,这庞然大物的怪物轰隆落在地面上,大口瞬间将我吞进了嘴里。

就在这巨兽闭嘴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漫天闪电铺天盖地劈落下来。

镇魔棋盘,崩溃了!

“嗷吼!”

或许是被天雷劈中了,这巨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我当时意识已经消失殆尽,在这巨兽的嘴里,被一声咆哮震得两眼一闭,直接晕死了过去。

就在晕死过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边传来毛九英的声音:“胜天半子,能奈我何?”

……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一盆水泼在了脸上,登时一激灵,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我费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极其猥琐,满脸褶子的笑脸凑在我面前,咧嘴笑着说:“醒啦?”

我被吓了一跳,想张口问话的,可嘴唇刚一动,登时浑身剧痛。

痛的像是要分尸了一样,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着,一阵眩晕感汹涌而来。

“别动!”面前这老头突然抬起右手掐出一个手印一指点在了我的眉心上,顿时我就感到一股暖意涌进了脑海中,眩晕感消失不见。

紧跟着,这老头开口说:“臭小子,玄阴体大限,道心种魔,遭受天雷轰击,你当自己是什么?立马就能恢复过来?”顿了顿,这猥琐老头才把手指离开了我的眉心,说:“你没魂飞魄散,已经是小英英逆天夺命了。”

小英英?毛九英?

面前这猥琐老头到底是谁?

毛九英的地位我是知道的,他一口一个小英英的叫着,语气中明显充斥着戏谑的味道。

可现在我也没法问出来。

刚才是猛地醒过来,惊讶之下没有察觉,可经历了刚才一幕,我对自己身体的情况也感受的很清楚。

我现在的身体很脆弱,毫不客气地说是弱不禁风!

别说开口说话了,就算是稍微动一下脑子,也会一阵阵眩晕。

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彻底到了极限,就像面前这猥琐老头说的一样,我能活过来,全靠毛九英逆天给我夺了一丝活命的机会。

算计天道,胜天半子!

要是这次事情出现了半点差错,毛九英所有的算计,都将功亏一篑。

这时,面前的猥琐老头坐在了一旁,笑道:“小子,你也算是不错的了,竟然昏迷几个小时就能暂时苏醒过来。”

暂时苏醒?

难道他的意思是,我后边还会昏迷?

想到这,我这才看清四周的环境,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现在躺的地方,竟然就是之前我和爷爷等待玄阴体大限时待的山洞。

这地方我好歹待过一段时间,对这地方再熟悉不过了。

此时我正躺在兽皮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再回到这山洞,我总感觉怪怪的。

“嘿嘿……臭小子,知道我是谁吗?”忽然,面前这猥琐老头开口问道。

刚说完,这老头就跟疯子似的摇头苦笑:“估计你也不知道,那老夫就告诉你,我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令万千失足少女疯狂的茅山掌门……黎世高!”

什么鬼?

我当时躺在床上,蛋疼的要死。

茅山我知道,当今阴阳界正道魁首就是茅山和龙虎山以及神秘兮兮的崂山。

可关键是,茅山掌门就这个样?

正蛋疼着呢,黎世高扭头看着我嘿嘿一笑,右手狠狠地揉搓了一把裤裆:“很好,看你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应该已经被我的身份给震撼住了。”

啊咧!

臭不要脸呢?

自己一通海吹,还把锅往我身上甩。

还哑口无言?就我现在这状态,我特娘敢开口吗?

一开口就直接晕过去了啊!

赤果果耍流氓啊!

山洞里,一下子静悄悄的,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理不清半点头绪,整个就是一团浆糊。

而坐在我身边的黎世高却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吹牛比的兴趣,从兜里掏出了一盒中华香烟,点燃了一根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火光下,黎世高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即便是从侧面看去,他的眉头也拧成了一团,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几分钟,一根香烟燃尽,黎世高又点燃一根,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扭头问我:“小子,你怕死吗?”

我没法回答,只能静静地看着,不过说到死,谁不怕?

无非是愿意死和不愿意死罢了!

黎世高笑了笑,说:“你的事我听小英英说过一些,倒是和那个臭小子挺像的。”

说完,他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碾了几脚,然后看着我,一脸愁容,甚至在火光下,他的眼睛居然红了,泪光闪烁。

丫丫的腿儿,这是什么情况?

他说的那个臭小子,又是谁?

这时,黎世高伸手在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子,就和医院里注射液体的那种瓶子一样,只是瓶子是模糊的,看不清里边有什么。

他把这个瓶子塞到我手里,用力的把我的右手握成了拳头,沉声说道:“我不知道毛九英那老小子为什么会这么拼命救你,但是他从来都没错过,这次,我依然信他,记住,帮我保管好瓶子里的东西,这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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