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福的血越流越多,她的脸色就越来越白,而阿九,则是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胸内的那只蛊虫不住的游走,让人看着它像是要破皮而出似的。
“就不能逮着它挖出来吗?”五福哆嗦着唇说,墨兰在她身后扶着她,已经感觉到五福身上泄了力。

阿桑道:“它走得快,这刀才下,它就跑了,若是扎破心,谁来负责?”

噗!

阿九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原野一头一脸。

“阿九……”五福急的不行。

“噬心之痛,心头之血,这蛊果然霸道。”一个长老双眼晶亮。

阿九昏了过去。

“不能让他昏了。”阿桑有些紧张,看向白小白:“施针,让他醒来,否则他在昏睡中很容易完全死过去。”

白小白连忙摊开扎着金针的布包,抽出长针,直刺入阿九头上的大穴。

阿九缓缓睁开眼来,感受到噬心的疼痛,再忍不住惨嚎出声,猛烈挣扎起来。

而五福也没好到哪去,十指手指已经割得血肉模糊,可血却流的几乎没有了。

“手腕。”五福的脸白得几乎透明,有点眼冒金星。

阿桑有些不忍。

“快。”五福轻喝。

阿桑只得拿起刀,在她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溅出来,她举着她的手把血往阿九胸上伤口及周边滴落。

“白鬼医,有没有办法施针引导它出来。”一个长老看那蛊虫似是找不着路似的,不由提醒。

白小白双眼赤红,想了想,飞快的在阿九胸上落针,或深或浅。

阿九的身子一颤,反而恢复了一点清明,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向五福。

眼看到她惨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软塌塌的靠躺在墨兰的怀里,不由嘶哑着嗓子道:“够了……停下。”

五福勉力的睁开一条缝,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殷红的血,从她的手腕上落下来,连成一条血线。

空气中,全是香气袭人的血味儿,随着她越失越多,香气就越发浓郁。

“停下,我让你停下!”阿九挣脱原野她们的手,想要弹坐而起,怒吼:“我不要你救,不要。”

“不想她白费功夫,就别动。”阿桑大喝一声。

阿九身子剧烈一颤,放弃了挣扎,眼泪却从眼角涌了出来。

自底下看着的颜尔再忍不住蹲下来,咬着手掌,防止自己哭出声来。

所有人都红着眼圈,别开眼睛,不忍再看。

“来了。”阿桑看着那蛊虫的游走,再看五福的手,血不怎么流了,她失的血基本到了极致,不由道:“五福姑娘,还差一点。”

五福连眼皮都睁不开了,脑中差点就要缺氧,只凭着本能点头。

阿桑咬牙,割破她另一只手腕。

阿九见状,身子剧颤,双眼睁得血红,一点殷红竟从他眼角流出。

那是血泪。

血不住的流,阿桑却是屏息着呼吸,看着一只绿豆大小的血虫从阿九胸口上的那只血洞钻出,大喝一声:“木长老。”

木长老早就候着了,眼疾手快的以双指夹起那蛊虫放进一只小瓷瓶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而阿九却昏厥过去。

“出来了!”

五福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听到这三个字,彻底的昏死在墨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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