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学年的死,周学礼当时忙着收敛周学年的尸身,也并没去仔细打听过,但他带的银子足,当时就塞了银子给来报信的官差,拼拼凑凑的整了个大概。
按着所知道的,周学年和那叫马大头的争个清倌人,喝多了两杯就仗着自己是个小官,把那歪脖子大头的马大头很是嘲笑了一番。

马大头最恨人家拿他的大头脑袋来说事,这就记恨上了周学年,他是两广总督的外甥,平时就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周学年还不跟捅了个马蜂窝似的?

这不,在一天晚上,周学年两父子在一家青楼里喝酒,那就玩死个花娘,当时刀就在他们手上,抓了个正着。

“你大哥不可能杀人的,他哪来的胆子。”老周氏颤声道:“这必定是被人陷害的!”

周学礼对这大哥也是了解的,点了点头:“表面上就是这样,两人很快就被抓进牢里,后来这案子判了后,大军就被发配去挖矿了,但人家说他逃了,如今人还不知是死是活,大哥他就因为个口角被同个牢狱里的打死了。”

“冤狱,这肯定都是冤狱,你大哥死得冤呐。”老周氏擦起了眼泪。

周学礼叹了一口气,好半晌才道:“他在这事冤不冤,不好说,但我听那些官差说,平素大哥也挺会摆款儿的,私下里收了不少商人们给的好处!连大嫂她们都是穿金戴银,来往的都是官夫人或富贵的商妇。”

老周氏身子一僵,恨声道:“我早就说过,他会死在贪婪上头,有点小职权就以为是个贵相爷了,他迟早是会出事的。你看吧,这不就被人钻了空子,连命都丢了去!他,他这也是自个给自个埋祸根,谁会相信他有冤?”

周学礼垂首不语。

老周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那大嫂他们呢?”

“听那官差说,大哥出事后,大嫂他们就说去长安找人来救大哥他们出去,大哥在生时也说他妹夫是礼部的官,五品的。想来大嫂他们就是去找那人了。”

“所以,他们如今也是不知道你大哥他们不用救了,人已经死直了。”老周氏的声音很冷。

周学礼抿着唇,道:“娘,大军且不说了,他自己逃了,人去哪找就难找。虽然还有勇儿,可这长安离咱们这么远,要让大哥等他们回来吗?”

“等?他们娘们几个,是生是死也不知,就算活着,这一来一回的,回到都得年后了,哪等得了?”老周氏露出个苦笑:“别说我小看了你大嫂他们,怕是晓得你大哥死了,他们都当没一回事。”

“那……”

“她要如何我管不着,可勇儿,得带回来,大军不知死活,勇儿若是活着,那就是你大哥唯一的根了,总不能让你大哥死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老周氏看着他道:“你是他唯一的亲弟,就委屈你,帮他摔盆吧,若真是他们那支一个人都没了,那么他们这处房子,就拨给你了。若还有命,等以后勇儿回来,让他给你磕个头。”

“娘,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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