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大早就带着女儿去参加昌平郡主的及笄礼,在郡王府踢了一大块铁板,这还没喘过气呢,就得知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在娘家盘旋到天黑才回到伍家去。
所有事儿都不顺,王氏这小半辈子的人了,从没像现在这么疲惫过,整个人都是酸软的,歪在美人榻上,再想到冷心冷情的伍礼宏,更是要呕出一口血来。

在永安伯府,他答应得那么好听,说是会帮着找关系去周旋,可出了伯府就换了另一种嘴脸,回到家中,更是直接进了侍妾的院子。

“混账!”王氏怒极的把小几上的茶杯挥落在地。

魏嬷嬷脖子一缩,亲自拿了扫帚扫掉碎片,又重新上了一盏茶,劝道:“夫人,您还是要消消气,如今事儿正多,您若是倒下了,这可怎么办呢?”

魏嬷嬷深知永安伯府对夫人的重要,那是她的娘家,是她的后盾,要是永安伯府垮了,夫人的依仗也没了。

一个女人失去娘家,那得多可怜。

而且,别看伍家如今是大夫人当家,老夫人素来不喜夫人的霸道和高高在上,她更疼二房,甚至庶子出身的三房媳妇,永安伯府真要败了,说不定老夫人把夫人的管家权都剥夺了呢!

“乳娘,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无情又自私的男人,那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王氏满脸悲凉的看着魏嬷嬷,控诉道:“我为他生儿育女,操持中馈,哪里对不住他?这些年,为他打点官身,我娘家就没出力吗?可他是怎么回报我们的?有点子事就恨不得立即撇清关系,我真真是瞎了眼!”

魏嬷嬷也觉得大老爷的做派实在是让人心中发寒,但这话也不好说,只得道:“夫人,正是因为这样,才要更振作,您要是有个什么不好,如何帮衬伯府?”

王氏揩了一下眼角的泪:“我就是心寒,心冷。”

魏嬷嬷正要说什么,青莲走了进来,急道:“夫人,老夫人那边传召夫人过去,老爷也已经过去了!”

王氏心中一咯噔,忙问:“可是有什么事?”

青莲道:“大概是为了伯府的事,二房三房的也过去了!”

王氏听了,心里更是泛起一股子凉意,却不敢不去,下榻,魏嬷嬷和青莲跪下给她穿上鞋子,整了整发髻,一左一右的往春晖堂去。

春晖堂离正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已到了。

走进内堂,见老夫人就坐在太师椅上,伍礼宏坐在左首上,二房三房的也都各自坐下了。

王氏忐忑不安的给伍老夫人行礼请安,坐在伍礼宏身边。

老夫人看她坐下,就问:“王氏,你娘家的事可有定论了?那叫昊哥的哥儿,当真犯大事了?”

王氏脸上一僵,心里越发的凄凉,只怕老夫人也是听说了她娘家的事,生怕牵连了伍家,要让她远离娘家了。

“今天才发的事,那就这么快有定论了?”王氏露出一个苦笑说。

错了,当初她就不该嫁到伍家来,当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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