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存了疑,五福就不会让这疑过夜,入了夜,她捯饬了下,戴了那张狐狸面具,穿了一身黑,跟只黑猫似的溜出了客栈。
走之前,她还不忘给在地上打地铺的六斤拉上被他踢开的薄被子。

虽然是秋老虎天气,可入了夜,却是更深露重,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五福轻盈的窜出客栈,在城中飞快地跑去城西,她早就摸清最便捷的路线了。

蹡蹡。

有更夫敲锣报时,已是亥时二更了,五福一阵风的过去,又躲开在街上巡逻的衙卫。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的抱怨,看来采花大盗一天不捉,一天都不安宁,衙卫也不会得空。

五福摸到了棺材仔的家,利落的翻过矮墙,她无声无息的落在李家的院子。

李家此时,早已无人,周遭黑乎乎的,安静得有如鬼魅存在。

五福在院子里贴墙听了一会,确定这家里无人,这才掏出火折子,溜到正房门口,上面挂着一把锁。

这也难不倒五福,只见她掏出一根绣花针,在锁芯拨弄了几下,嘚的一声,锁开了。

轻轻的推开门,一阵阴凉的风就从屋内传了出来,五福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自己的衣裳。

要不是她对鬼神什么的不感冒,还真觉得李家阴森得可怕。

火折子点着,她看了一圈,这正房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正中就有一张炕床,五福想到这估计是那李老太或者是棺材仔的房间,就有些腻味。

她视线扫了一圈,开始里里外外的翻了起来,不过一会,她就出来了。

正房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又去了东厢,这里有个梳妆的柜子,上面还有铜镜,想来这就是那张氏梳妆的地方。

五福来了兴致,开始在这屋翻找起来,等她来到床边,床尾有一块褐色引起了她的注意。

刚想举灯去看,忽然外头远方传来一声尖利的哭喊声,在这安静的夜里特别刺耳。

五福吓了一跳,火折子掉在地上,一阵风吹来,火熄了,她站在黑暗当中。

风从打开的门卷了进来,阴森森的,带着寒意。

五福再次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些发毛,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和难受。

这屋子有些不对。

五福站在黑暗中,觉得那寒意不散,她也一动不动。

除了风,再没有别的。

但五福却觉得有些怪异,反正这屋子,就是让她觉得寒瘆。

她捡起地上的火折子,重新点亮,看到桌子上有一盏油灯,想了下,干脆点亮了那盏油灯。

油灯被她调得很暗,她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也如正房一样,东翻西找。

床尾的那块褐色,她也蹲下来看了,把油灯靠近,看那完全干枯的颜色,她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然后在那上头摸了摸,暗红在指尖涌现,嗅了嗅,带着腥气。

这是血啊。

五福皱眉,退后几步,看一看这床,忽然又蹲下,摸一下床的柱角,再比划另一个痕迹。

这床,移过位置呢。

五福低下身子,把灯移向床底看进去,看到地砖缝隙时,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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