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所露的一手,让周氏很是受了大冲击,当晚,连晚饭都没怎么吃,早早就说要睡了,明显就要避开五福的样子,更别说关切她什么时候休息了。
对于周氏这异样,还有所受到的惊吓,五福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很明白,周氏和女儿相依为命十四年,原主是什么样,什么性子,能做什么,有些什么本事,作为亲生母亲又和她天天在一起生活的周氏,她一清二楚。

自打五福昏迷再清醒过来,性子就随之大变,又一点一点在周氏面前所展露本事,她应该在心里明白,眼下的五福,不是从前的五福了。

别的不说,就五福的坚韧和冷厉,就不是从前的五福所有的。

只是周氏不敢承认,也不敢说破,所以选择了逃避。

而五福呢,也不打算说破,因为没必要,她也不打算一直的隐藏自己,更没有打算作从前的五福。

如她所说,她不会委屈自己,还有一点就是,她装不了蠢小孩,也装不来。

人和人,模仿得再好,也存在差异,不是就不是,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不是真的。

所以,五福不藏,也不装,该如何就如何,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自己,而早些让周氏明白,大家平素的相处,估计会更好一些。

至于她,也会真心把周氏当娘侍奉供养,毕竟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有这个义务。

而周氏的关爱,也让她觉得温暖,所以她愿意奉她为亲娘,但这个前提是,周氏自己也愿意。

就这样彼此试探和磨合,日子长了,大家也就习惯和接受了,而还有一个事实就是,周氏再不愿意,从前的五福也回不来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五福天天在雕豆腐和在柴房雕玉器中度过,晚上甚至搬到柴房去住。

周氏则是在做绣活,对于五福说到柴房去住,也没说什么,只默默的给她准备了被褥,一日三餐也给她准备,也应五福的要求帮她买来豆腐,除此外,平素两人也没有多大的交流。

两人心里都在让自己试着接受现实,都在磨合。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到了五月底的一天,周氏从村里人口中得知,小弟周学礼的亲事定下了,就是那梁秀才家的女儿。

而梁秀才突发急症卧床,梁家想着用喜事冲喜,两家的婚期定在了六月。

周氏喜不自禁,自己总算没有害了小弟的亲事,娘这回可算放心了。

喜悦从心口蔓开,周氏看到紧闭的柴房门,咬起唇。

吱呀,闭关多日的五福打开门,看到周氏站在那里发呆。

“五福,你小舅的亲事定下了,婚期就在六月!”周氏勾起唇道。

母女俩多日不怎么交流,周氏这么一开口,算是破冰了。

五福也笑,道:“是么?恭喜小舅了。”

她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走过来,那是用帕子包着的,打开,入眼的是一根翡翠簪子,她拿起来插在了周氏的发髻,道:“娘,我送您的礼物,戴着去参加小舅的成亲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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