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捂着撞痛的唇,怒声道:“亲完了,明日请兑现您的承诺!”
西烈墨本想着的是美人自动投怀送抱的香艳画面,哪知美人不解风情,将这亲吻弄到如同打架般,旖旎一点没有,嘴唇里面的皮倒是磕破了,估计几日都吃不了热食。

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点头应下了。

掌珠的唇更娇嫩,里面伤得比西烈墨还严重,不过她强忍着不出声,就怕那个好色的家伙,又趁机动手动脚。

——

第二日,西烈墨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

早朝时的议政厅这么严肃神圣的地方,自然是不可以做这等事情。

西烈墨便在早朝后,将他们的大臣们带到了御花园,当众展示了男子版的自行车。

男子版比女子版大气许多,同样的华贵,也多了几分男子的利落。

但与西烈墨以及掌珠猜测的不同的是,大臣们大多对此没有什么惊喜,反而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对此表示非常地好奇。

掌珠千想万想,还是算漏了一点,朝中大臣大多是些上了年岁的老古董,就算想骑,有心无力,哪会有多大的兴趣?

感兴趣的,多数是武将以及年纪较轻的大臣。

但能入得朝堂,成为西烈墨的近臣,年岁再轻也有限,跟掌珠在宫中推广的客源,均是十几岁年纪、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轻小姐们不同,因而并没有想像中的大声喝彩。

西烈墨轻咳两声,有些尴尬道:“这是王后从黎国带回来的,由黎国顶级匠人精心制作,十分有趣,本王本着同各爱卿分享的心思,让各位见识一下黎国的奇淫技巧。”

然后,似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转为正经,“黎国虽少马,却用了此物来代替马的功能,其巧妙心思,非常值得我西羌全国臣民,包括本王在内学习!”

有些个善于揣摸西烈墨心思的,立马开声道:“大王,臣明白了,臣希望王后能赏赐一辆自行车给臣,让臣带回府好好研究琢磨!”

这话一出,跟风的人就多了,“大王,臣对于黎国匠人的心思十分佩服,也希望王后能赏赐一辆,让臣将其供奉起来,让家中子弟以此为楷模,不断鞭策自身前进!”

“大王,臣也需要……”

西烈墨的尴尬顿时减轻不少,还好他的臣子识趣,不然到时候在他的王后面前,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这自行车是王后的财产,本王也不能擅自做她的主!”西烈墨装模作样,“这样,各位爱卿有兴趣的,可以派合适的人,到王后处询问,这事本王就不掺和了!”

要是让人知道他利用自己的臣子敛财,他这大王的脸往哪搁?关键是,才那么一点点银子,衬得他这个大王是何等的小气!

从众大臣的反应中,西烈墨原以为男子版自行车的推广失败了。

哪知后来等到真正问世后,才发现是有惊无险!那些老家伙们不懂得其中的妙处,他们家中的那些年轻的孙子们懂啊!

这么新奇有趣的东西,作为京都的王公贵族,怎么不率先尝试一番?

一时间,豪华版自行车在贵族间盛行起来,更何况,听说当朝大王与王后平日时没事,都喜欢骑着它在宫里溜达一圈,因而惹得贵族之间,人人以拥有一辆自行车为荣!

当然,这都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在此时看来,男子自行车的推广算不得成功,因而西烈墨虽然完成了掌珠交的差,心情还是颇有些郁闷。

不过在看到掌珠愉悦的美丽小脸时,又觉得为了她展颜一笑,丢点小脸实在算不了什么!

更让他比较烦闷的是,月底这两天,轮到二王妃呼延云汐侍寝了。

前些日子因为侍寝的事情与掌珠发生争执,让他心里闷闷不乐了几天。

现在即使他千百个不愿意离开他的王后,但面子上还是得装一下,呼延家族的面子要顾忌一下,他的王妃的权威更要顾忌一下。

西烈墨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索性同上次去公孙敏处一样,让阿从差不过小半个时辰后,便去通报,道有紧要事情相商!

呼延云汐善解人意地送走了西烈墨,临行前还体贴道:“大王国事繁忙,正事要紧,忙完了就早些歇息,待有时间再来妾身这儿坐坐就成!”

西烈墨在那一刹那还被呼延云汐的善解人意感动,这个相处不多的曾外祖家的表妹,倒是比外祖家的表妹公孙敏懂事多了。

呼延云汐面带浅笑送走西烈墨,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含笑的唇角一抿,面上迅速罩满了寒霜,眼里射出狠毒的目光。

西烈墨连续一个多月都在太和殿,所有轮到侍寝的王妃美人们,他要么找借口不去,就算去了最多待不过半个时辰,包括大王妃公孙敏在内!

这说明什么?说明西烈墨现在完全被黎国公主给迷得魂不守舍,其他人等一概入不了眼!

照此下去,她有什么机会生下大王子?

呼延云汐原本想着靠坐实西凌云与公孙敏的苟且,打击公孙敏及其背后的公孙家的同时,也让王后担上监管后宫不力的罪责。

如今看来,以西烈墨对王后的宠爱,这点小罪根本动不了她分毫!

不行!看来王后这边,得单独行动才行了!

呼延云汐眼里冷光直闪,很快地便有了主意。

她是一个能忍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看准机会,毫不犹豫果断出手的人!否则来这宫中做二王妃之人,怎会轮得到她?

如今眼下有个打击王后的大好机会,稍纵即逝,不抓住实在太可惜了!

——

贺兰倾城寝殿内,西凌云难得与贺兰倾城面对着面坐着说事情。

贺兰倾城道:“王后好像完全将大王迷住了,除了有一晚听说因为要处理的政事太多,大王留在御书房办了一夜公务,其余的时间,每一晚都是歇在太和殿。”

“这么说来,王后很快就会有孕了?”西凌云眯眼想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心中直道可惜。

“这么频繁地宠爱,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贺兰倾城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酸意。

西凌云目光转到她身上,上下一打量,轻佻笑道:“小心肝又吃醋了?”

贺兰倾城没有像以前用娇嗔地语气道讨厌,反而越发带着醋意:“王爷,王后真的很美丽是不是?”

“小心肝此言何意?”西凌云双眸眨动,掩藏住其中的情绪。

“元宵那晚,妾身见王爷盯着王后看,目不转睛,那眼里的神情,啧啧…”贺兰倾城轻啧两声,“若当时被大王看到了,肯定不会轻饶王爷!”

西凌云不在意地笑笑,“美人儿人人爱看,王后生得貌美,本王看上两眼有什么奇怪的?小心肝你也不想想,以前你未进宫前,每次一出去,有多少男子用那种眼光看着你?男人嘛,食色性也,一点也不出奇。”

“王爷从来没想过妾身会吃醋?”贺兰倾城半真半假道,“这女人吃起醋来,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西凌云哈哈笑道:“小心肝,王后虽美,只是容颜,本王最爱的是什么,小心肝不是很清楚吗?”

到最后,还风流地朝贺兰倾城一挤眼,表情淫荡之极。

贺兰倾城明艳的脸蛋往边上一转,哼了一声,“这男人说变就变,妾身哪里清楚。”

看样子还在闹别扭!

西凌云也不再多说,直接上前,将贺兰倾城按倒在桌上,用实际的行动表明他最爱的是什么。

贺兰倾城开始还佯装挣扎几下,很快就被勾起了火,大声呻—吟着配合了起来。

——

三日后的早上,西烈墨和掌珠刚刚起身,门外传来阿玉焦急的声音:“王后,出事了!”

阿玉一向沉稳,从未有过如此语气!掌珠心一紧,忙命宫嬷嬷将门打开。

阿玉浑身脏兮兮的,进来后单膝跪地:“昨晚玉山开采时发生崩塌,死了十人,重伤十人,属下已连夜命人包围起来,暂时疏散了所有工人。属下监工不利,出此大事,请王后降罪!”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出事就出事?掌珠神情严肃,“阿玉,降罪的事晚些再说,先说说发生此事的原由。”

阿玉沉声道:“属下也不清楚!昨日准备收工前,突然传来巨响,玉山倒塌,后面的十几工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压在了里面。”

“派人查了原因没?”西烈墨眉头紧锁,问道。

“一时查不出!”阿玉道:“崩塌得太厉害,暂时只能将山石搬开,救出了里面重伤的人,还有已经去世的人的尸体。

现场的老师傅说,怕是动了不该动的,所以才出现了崩塌。但既然出现了崩塌也死了人,说明里面毁坏得太厉害,因而即使将崩塌的全部清空,恐怕也查不出原由了!”

西烈墨道:“依你之见,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偶然的意外事故?”

阿玉老实道:“属下不知!”

掌珠沉默片刻,“阿玉,传本宫口谕,让刘御医亲自下去,对这次事故中受伤的人务必要全力医治!至于遇难的家属,定要赔偿足够的银两!”

“是!”

阿玉离开后,掌珠直言不讳:“阿墨哥,最近朝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掌珠作为黎国长公主,自有着非凡的政治敏感度,西烈墨刚刚的话一问出,她就意识到,可能有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在发生的过程中了。

西烈墨也不瞒她,“民间马戏表演班子已逐步盛行起来,一些贵族已经嗅到了其中隐藏的商机,但因为阿姝你提前用王后的名义护住了他们,贵族们明面上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现在在朝政上已经有人开始提出此事的不合礼仪之处了。”

“那阿墨哥怎么解决的?”掌珠道。

西烈墨想起那帮贵族的嘴脸,不屑嗤了一声,“同他们直接挑明:先前王后推动时,各爱卿不是看得很开心吗?那时为何不见各爱卿阻止?现在民间发展起来了,许多平常吃不上饭的百姓可以吃上饭了,各位爱卿可是眼红那一口饭?”

掌珠担忧道:“但贵族们的贪婪之心,岂会因为大王三言两语就会收敛?”

“我知道!”西烈墨紧握她的手,微笑道:“这场王室与以三大家族为首的贵族之间的战争,不管早晚,迟早会爆发!

从我父王登基开始,就已经暗中布署着这一切,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连家军。如今西羌近七成的军队掌握在我手中,我早已不惧三大家族。

只是担心一旦撕破脸,战争是不会那么容易起,但西羌的经济大部分被三大家族控制,一旦他们故意提高物价,阻碍民间集市的正常交易,民间经济肯定会受到严重的打击,百姓们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到时候若发生内乱,父王和我两代精心训练的连家军,却要对自己的百姓进行震压,那实在是太过于残酷!因而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着机会!

如今有了阿姝你,眼看西羌的经济已经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在不久的将来,定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岂能因为三大家族放弃?这一次,我不惧与他们撕破脸!”

掌珠第一次回握住他的手,面上露出坚定的神情,“阿墨哥,妾身一定站在您这边!”

两人相视微笑,竟已有了察觉不到的默契。

仅管两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猜想此次玉山崩塌的事情,不会被轻易放过,然而当四起的恶毒流言包围住王宫时,还是令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

玉石山崩塌之事发生后的当晚,三大家族的老祖宗公孙与、呼延龙、贺兰士,聚在了一起。

在西羌,除了他们三人外,没人知道表面上争夺着西羌第一贵族名号、争夺着王后之位、长王子之位的三大家,实际上私底下每半年,或每逢有大事发生时,均会聚在一起共商大计。

在贵族圈内,他们是竞争对手,在贵族圈外,他们是一体的。

这一种既是竞争又是合作的关系,正是三大家族得以延续数百年的真正原因,同时也是他们无法取代王室的原因。

若一家独大,定会引来王室的忌惮,最后招来毁灭的祸根,只有三家同时存在,表面上又相互牵制,才能让王室放松警惕。

不过,也因为他们这种长存的心态,三家共存,永远无法取代王室,只能想办法暗中控制王室,为自己的家族谋取利益。

而现在,王室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恰好,又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是轻轻放过,还是借题发挥?

三个合起来快二百岁的老祖宗,觉得有必要坐在一起合计合计。

公孙与性子急躁,率先开了口,“两位老哥,玉石山崩塌一事,你们怎么看?”

呼延龙性情冷漠,果断狠绝,为了利益可以六亲不认,“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可以错过。”

贺兰士看起来性子最温和,实则最有野心,但现如今的贺兰家族,同公孙与呼延两大家完全不能相比,因而他一向只提意见,不作决断,表面上是附和着二人,实则利用二人不服对方的心思,从中选择对自己家族有利的方案。

他呵呵笑道:“这点我赞成呼延兄的,公孙兄你呢?”

“大王虽是我的亲外孙,但这些年来一直试图摆脱咱们,独自高飞。既然大王不仁在先,休怪我不义在后,我也想让他知道,咱们三大家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公孙与怒哼道。

呼延龙轻呵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当年若不是你公孙家同意先王扶持连家,怎么会让连家站稳脚?没了连家军,如今的大王有何底气与咱们叫板?”

这事说起来是公孙与一生的痛,他心爱的女儿公孙情嫁与前西羌王,夫妻恩爱,生下了西烈墨。他原想着将来必是自己的外孙坐上大王,又有公孙情在旁劝说,因而对前西羌王的诸多政策都采取支持的态度。

哪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公孙情早就站在王室的角度,支持前西羌王扶持军门世家,与三大家相抗衡,借此摆脱三大家的制肘。

等到后来公孙与明白过来时,连家已经站稳了脚跟,成了西羌第一军。

当年错了就是错了,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呼延龙个老匹夫还要时不时拿此事出来嘲讽他,公孙与这口气却是忍不下去的。

“呼延龙,这么多年来,你呼延家就没做过不当的事吗?远的不说,就拿近的来说,我孙女敏儿不过是与凌王爷见了一面,你家那个呼延云汐,居然就想着行阴谋诡计,败坏二人名声!这种阴险无耻之事,也只有你们呼延家的人才做得出来!”

呼延云汐的计划呼延龙当初确实曾同意过,不过很快因为公孙与以及连家的暗示,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未曾发生的事,被冠上阴险无耻的称号,就算他呼延龙自认阴险,却不愿担上无耻的罪名。

“公孙与,这事说来是你孙女公孙敏行为不端在先!凌王爷既是她的堂姐夫,又是她的六王叔,前一天才在公孙府碰过面,第二天在王宫内就迫不及待地见面,任谁也会多想!我孙女云汐不过是担心王室血脉混淆,出言提醒而已,何曾有什么阴险无耻的行为!”

公孙与一听他诬陷最疼爱的孙女公孙敏,气得跳起来就想跟他干架,“你个老匹夫,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一旁的贺兰士本来抱着看看好戏的心情,眼看二人就要干上架,再不阻止就要出大事了,忙道:“公孙兄,呼延兄,莫为已经过去和未发生的事情伤了和气!要是咱们三家真干上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大王!咱们现在还是想想如何利用玉石山崩塌之事作文章!”

已经捋起袖子的公孙与同呼延龙对瞪两眼后,哼了一声,头扭向一边。

贺兰士继续道:“王后之位已经不归咱们三大家,这大王子怎么也该出自咱们三大家才行!王后身为黎国公主,身份尊贵,自嫁入西羌来,一直循规蹈矩,找不到错处,因而先前咱们动不得!

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两位哥哥,你们说该怎样才能在不得罪黎国的情况下,让大王冷落她、百姓反对她呢?”

呼延龙不愧是老奸巨滑,出手狠稳准,心情平复下来之后,眸中精光一闪,立马想到了点子,“两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公孙与将刚刚的争执抛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边听边点头,不时插上两句。

几人越说越满意,最后相视哈哈大笑。

——

接下来两天的早朝一切正常,西烈墨见无人趁机发难,以为此事是自己和掌珠想多了。

哪知第三天突然收到消息,民间的马戏班子,这两天来,不少受到了攻击。

消息是民间的马戏班子被莫名其妙攻击后,报告给了赞普尊。

赞普尊直接将此事报告了西烈墨,“大王,民间的马戏表演班子这两日里,已经有五家受到攻击!”

先前西烈墨曾私下找过赞普尊,若有大事,必须先报告于他。

赞普尊虽是掌珠一手提拔,然而从男子的心态来说,自然更愿意听从一国之王的命令。

何况西烈墨让他做的,又不是什么违背王后的事情。

“何人所为?”

赞普尊道:“听商行的人说,那些攻击的人有老有少,并没有功夫在身,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百姓!”

“会不会是寻私仇?”西烈墨皱眉道。

“小的也曾如此问过,几家马戏班子的老板道他们都是正常的商人,一向以和为贵,从不与人结私怨,在百姓间声誉甚好,这次被攻击,他们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那些攻击他们的人,可曾说过什么?”

“只不停说:无知的人,为了一点银子昏了头了,连祖宗都不记得!之类的话。”

西烈墨双目紧闭思索一阵后,表情沉重,“这件事暂时先不要报与王后知,你先下去吧!”

“是,大王!小的告退!”

“阿从!”西烈墨扬声道。

很快,阿从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西烈墨声音带着冷漠,“将刚刚这件事告诉连绝,让他查查背后之人是谁!”

“是!”

赞普尊可以先将此事瞒一瞒掌珠,在他去见西烈墨时,恰好又有被袭击的马戏班子老板前来上报此事,被如月知晓了。

知道了此消息的如月,却是不敢瞒着掌珠的,她第一时间立马就报告了掌珠。

掌珠喜欢如月的地方在于,她虽然没有政治敏感度,但她从来不会自作聪明。

好比这件事,如月根本没意识到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能瞒着她的主子。

“这几日可有类似的袭击事件发生?”掌珠问道。

如月怔了怔,“直接与各马戏班子老板接触的事情,一向是赞普尊在负责,奴婢未曾听他提起过此事,不过这几日来找他的老板似乎比以往频密些。”

那就是有了!掌珠垂下眸,遂又抬起头,道:“这几日若再有马戏班子老板来找赞普尊,你也了解一下是为何事而来。”

“是!”如月不明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晚上西烈墨来的时候,掌珠装作不经意道:“阿墨哥,听说民间的马戏班子这几日受到了攻击。”

西烈墨的手滞了滞,转瞬明白过来,“阿姝已经知晓了?这事是我吩咐赞普尊先不要告诉你,你莫多心!我已经派了连绝去查幕后之人!”

“阿墨哥,民间的马戏班子是妾身一力促成的,如今连续受到攻击,摆明是冲着妾身而来!”掌珠扬着小脸,严肃而认真,“阿墨哥,妾身知道您是为妾身好,但以后关于妾身自己的事情,还请您不要有意隐瞒!妾身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西烈墨有些气馁又有些骄傲,这么娇嫩的人儿,当端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时,竟给人以拥有无穷力量一般的感觉。

“好,本王知道了!这次是本王不对,不该瞒着阿姝,阿姝你说,想怎么惩罚本王?”西烈墨轻轻一捏她鼻子,促狭笑道。

本来正经的事情,被他这一不正经地一闹,掌珠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瞪着他,眼里写着控诉:大王,正经点好不好?

她认真又有些窘迫的表情,惹得西烈墨哈哈大笑,“阿姝,本王想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轻松点面对就是!”

而后面上依然带着笑,声音时却是满满的坚定,“阿姝,你放心,无论如何,本王也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眼里的认真与执着看得掌珠心一跳,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轻声道:“谢谢阿墨哥厚爱。”

幕后之人,两人都心知肚明与三大家脱不了干系,但没有明确的证据下,他们也奈何不了三大家。

连绝的证据还没找到,民间对马戏班子的攻击却越来越频繁激烈了。

甚至于赞普尊带队的王室马戏表演班子,在演出回来的路上,也受到了百姓的袭击。

口头上的攻击也变成了“灾星,不要祸害我西羌族!”或“滚出西羌!”之类的话。

这么明显,一听就知道是冲着掌珠而来。

不得已之下,掌珠下令给赞普尊,先暂停王室与民间一切马戏班子的表演,待此事风头过了再说。

与此同时,一些百姓纷纷聚在王宫不远处,对着王宫指指点点。

王宫守卫赶了几次,那些人每次散开后,又快速聚拢。

百姓所聚集的位置,恰好是王宫五百米开外的安全界限。

若过了此界限,守卫便有权射杀没有经过允许随意靠近的陌生人。

但未过,守卫看着那些聚在一起的人头,也无可奈何。

守卫无权处置,那些人看着又碍眼,只好将此事上报。

一层往一层上报,很快的西烈墨知晓了此事。

而此时连绝正在他的书房内,硬朗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大王,此事是人在背后利用人心,散播谣言,但范围太广,已无从得知最早是从何人口中传出!”

“现在的谣传是什么?”西烈墨面色铁青。

连绝略一停顿,没有丝毫隐瞒,“最初,百姓的怨气是由马戏班子而起。有人谣传,黎国来的王后要将西羌所有的马变成舞马,以迎接黎国皇帝与军队的到来,将西羌变成黎国的附属国。因而对马戏班子深感痛恨,认为他们为了一点点银子,置西羌于不顾。

再来,玉山崩塌一事也被有心人传了出去,玉的价值一向以纯净无瑕者为最高,如今染上了鲜血,被视为不祥之物,而罪魁祸首便直指王后,认为她心存不良,所以老天发怒,用崩塌一事血染玉山,来警告西羌,王后暗藏祸心,不宜为一国之后!”

“岂有此理!”西烈墨猛地大吼出声,愤怒地将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地,面色阴沉,带着山崩地裂之势。

门外的阿从吓了一大跳,他可从未见过他的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

倒是连绝仍然平静得没有一丝异动,“大王,不出三日,待民间百姓怒气达到高潮时,那些大臣们一定会在早朝时,当面提出软禁王后的请求!”

也就是说,他只有三日的时间,来解决此次的事件,平息百姓的怨气。

西烈墨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缓了下来,那些老匹夫,晚些再一个一个收拾!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王…”连绝站着未动。

西烈墨知他所求,本想拒绝,转而一想,又觉得因为自己的事而让他二人不见面过份了些,便道:“去吧,不过现在宫外都是人,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谢大王!”连绝冷峻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若是以前,西烈墨或许会心中生出一些失落和嫉妒,他还没搞定自家王后,本就心中有火,偏还要看着别人无所顾忌的在他面上露出两情相悦的神情,实在是不爽得很!

不过现在正事为大,西烈墨的心里也顾不上其他了。

连绝离开后,他迅速离开去了太和殿。

——

“绝?”正拿着书躺在贵妃椅上的连芷若,看到连绝突然出现,平静的面上扬起浅浅笑容,“你怎么来了?”

“小芷,想见你,就来了。”连绝面上的狂热神情,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点也不加掩饰。

连芷若也不扭捏,笑着回应,“绝,几日不见你,我也甚是想你。”

她躺着不动,向连绝招手,“过来这边坐下。”

连绝稍一迟疑,然后快速走了过去,挨着连芷若坐下了。

连芷若坐起身,轻轻倒在连绝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绝,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

连绝道:“三大家族针对王后的行动开始了。”

“咱们有什么能帮到大王和王后的?”

“很难!这次三大家族煽动的是普通的平间百姓,连家的军队不能动用,你的计谋也用不上。”连绝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那么高大硬朗的人,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做起这么温柔的动作来,居然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反而顺眼得很,好似已做了千百遍。

“嗯。”连芷若其实心中早就知晓,只是想和连绝多说说话而已,“玉和马,是我西羌百姓的根本,此事太过敏感,我也不敢轻易出主意,这次就看大王那边如何安排了。咱们尽力配合就是!”

连绝轻轻点头。

连芷若坐起身,“绝,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大王心里肯定不爽,今日你就先离去吧。”

好不容易见到心爱的人,连绝有些不愿离开。

连芷若轻轻吻一下他的唇瓣,柔声道:“绝,待王后生下王子,大王大赦天下时,你便可趁此脱离奴籍,到时候,阿爹便没有借口阻止咱们在一起了。”

连绝是连大元帅家的奴隶,七年前护送体弱的连芷若外出就医时,遇到流民袭击,为了护住连芷若不受伤,浑身被砍了数刀后,仍背着连芷若跑了二十里回到连府,而后力竭倒地,差点就此丧命。

按理说,连绝身为连府的奴隶,为主人牺牲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但那时年幼而性情冷淡的连芷若,偏偏记住了他的恩情,随着年岁慢慢长大,两人接触多了之后,互相爱上了对方。

连绝并没有因为自己奴隶的身份而退缩,当他知晓自己喜欢上了身份高贵的小姐后,不顾一切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连芷若虽性情冷淡,但仍然有着西羌女子对感情火一般炙热的性情,本就对连绝有好感的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连绝的求爱。

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相爱了,然后一起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

但两人巨大的身份差别,让两人知道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

于是边绝拼命立功,期待有朝一日能得到大赦脱离奴籍,连芷若也与西烈墨达成协议,进宫助他平衡后宫,让他日后赫免连绝的奴籍,好让二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连绝本就不想走,如今心爱的女子一吻,更是忍不住,反客为主,狠命地吻她,直到连芷若气喘吁吁,双颊通红,才放开她,恋恋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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