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杨东从酒厂宿舍起床之后,就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苏艾还是没回他的消息,贱嗖嗖的发了个“早安”,随后给苏艾上课的舞蹈培训班订了一份外卖以后,开始起床洗漱。
“咣当!”

十多分钟以后,林天驰推门进屋,幸灾乐祸的看向了杨东:“怎么样,昨天晚上把苏艾哄好了吗?”

“别提了,我一宿没睡觉,给她发消息发到了两点多,后来她直接给我拒收了。”杨东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无语:“我他妈也真服了,你说苏艾怎么能找到歌厅去呢?”

“那谁知道了,不过看她昨晚的那个架势,明显就是奔着你去的!”林天驰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有时候想想,这人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说你吧,现在沈Y的不少大小混子都认识你,这不,就出门搞个破鞋,都有人举报给你媳妇了!”

“去你大爷的!昨天的事我有多冤枉,你心里没数吗?”杨东翻了个白眼:“你别在这气我,没事抓紧滚犊子!”

“哈哈,我找你还真有事,刚才常宽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问问你,看什么时候出发去内M。”林天驰笑着问道。

“他怎么说?”杨东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问道。

“常宽肯定是想越快越好呗,这事毕竟事关酒厂今年的战略和规划,他挺着急的。”林天驰对杨东摆了下手,杨东随即把打火机插在烟盒里扔了过去。

“行吧,他既然着急,那咱们就按他的意思办吧,我上午就出发。”杨东点了点头。

“什么叫你出发,我不去啊?”林天驰眯着眼睛问道。

“我们是去考察的,你去干鸡毛!酒厂和工地不能没人盯着,你留下看家,我跟汉子他们去!”杨东把事情拍板。

“哎呀我艹!你这纯粹是公报私仇啊,就因为我笑话你几句,你就不带我出去玩了呗?”林天驰梗着脖子犟道。

“这不是公报私仇,是工作需要!”杨东摆了摆手:“没事你就跪安吧!”

“真不用我去啊?”林天驰微微挑眉。

“蒋宝成那个人,在当地能量不小,而且常宽也不怎么能信得过老吴,这种事,你多余跟着。”杨东正色回应道。

“那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懂了。”林天驰点点头,没在坚持。

“对了,一会你没事找个花店,告诉他们,每天给苏艾的舞蹈班送一束花,然后你帮我每天把她的早餐订好了!”杨东再度吩咐了一声。

“有用吗?”林天驰呲牙一乐:“昨天苏艾看见你跟那么多光腚的大姑娘在一个屋,这种冲击力对于她这种纯情少女来说,绝对是个重磅炸.弹,估计都给她炸懵了!”

“送吧,估计我现在找她,她也不能见我!”杨东也是一脸烦躁:“这事都怪常宽,你说他谈生意就谈生意呗,非得找个那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干什么!我要是干了什么,我也认了,关键你也知道,我又不好这一口,这整得我多冤枉啊!”

“该说不说,那种地方,确实挺有意思!”林天驰再度失笑,故意气了杨东一句。

“滚犊子!你再瞎哔哔,我真揍你昂!”杨东急赤白脸的喊道。

“哎,说点正事,你上次去阜X,出的那把事就挺悬,这次去内M,还是稳着点吧!”林天驰见杨东要咬人,机智的止住了话题。

“知道,我心里有数!”杨东见林天驰提起这事,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

上午九点半左右,杨东跟常宽还有几个酒厂的高管,一行人开着两台商务车,开始跟老吴和蒋宝成一起向内M出发,林天驰也叫着马四眼跟他一起去了工地,检查起了工程进度。

如今二期工地这边,已经完成了基本设施,只等外架构建完毕,就可以进行楼体建设了,而外架搭建,是个十分危险的活,所以林天驰每天都得去工地盯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会耽误工地的建设。

林天驰在工地巡视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溜达着就向办公室走去,等路过马瑞康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马瑞康正站在自己那台破摩托车边上打火呢,但鼓捣了半天都没能顺利启动,明显是坏了。

“马经理,车坏了呀?”林天驰虽然挺烦马瑞康,但既然遇见了,不说话也不合适,所以就随口打了个招呼。

“啊,出现了一些问题!”此刻的马瑞康,脸上完全没有了那股倔强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提防,眉宇之间满是急躁,继续试了两下,发现摩托车彻底趴窝了,迈步就向工地大门那边快步走去。

“马经理,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去哪啊,我送你一趟吧!”林天驰看见马瑞康着急忙慌的模样,假客气了一句,凭他对马瑞康的了解,马瑞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也好,那就谢谢你了!”马瑞康闻言,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

“啊?啊!没事,大家都是同僚,这有啥的,四眼,你开车送马经理一趟!”林天驰被马瑞康的回答整的有点猝不及防,但还是点头应声。

“马经理,这边!”马四眼点点头,招呼着马瑞康就向他那台N手的伊兰特走去。

“这个货,今天这事吃错药了吧,怎么忽然转性了呢?”林天驰看着马瑞康的背影,一脸懵逼的嘀咕了一句。

……

大约半小时以后,马四眼把伊兰特停在了高铁站门前,挺热心的看向了马瑞康:“马经理,我有个小哥们,在这附近干黄牛呢,你要去哪里,我让他帮你抢张票啊?”

“不用,我过来是送人的,谢谢你了!”马瑞康摇头回绝了一句,随后推开车门,速度很快的向候车大厅跑去,同时拨通了弟弟马瑞霖的电话号码。

“哥!这呢!”在门外等了半天的马瑞霖看见马瑞康,招手比划了一下。

“踏踏!”

马瑞康看见马瑞霖,一路小跑赶了过去,喘息着问道:“怎么样,票买好了吗?”

“买好了!就是有点贵!”马瑞霖攥着车票点了点头,原本他是想坐火车回家的,但奈何这时候正是春节复工潮前后,火车票一票难求,所以只能花费更多的钱坐高铁。

“没事,早点回家比啥都强!”马瑞康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爸的身体心脏不是一直没什么问题吗?怎么这次忽然就闹心脏病了呢?”

“听妈说,村里今年的五保户,好像要把咱们家取消了,好像是因为咱们在城里有工作了,爸感觉气不过,就去村委会理论,结果一生气,当场就倒下了,除了心脏病,还伴有脑溢血。”

“唉……”

马瑞康闻言,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面,是我去年攒的实习工资,还有一些我上大学时候,当家教和兼职赚的钱,一共有三万多,你先拿着给爸治病!密码是我生日!”

“行,我这也有两万多!先救人吧!”马瑞霖前几年始终在电器城做搬运工和学徒,是最近一年才做了安装师傅,所以存款也没有多少,而马家哥俩,平时从来不用网络转账,为的就是把提现的手续费省出来。

“你到家之后,一定要把爸妈照顾好,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马瑞康看着弟弟,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按理说,马家哥俩的父亲病了,原本应该由马瑞康这个长子回家去看看,但马瑞康请假一天,也就意味着会失去一天的收入,对于马家哥俩这种贫困家庭来说,生存二字,已经弥足艰辛,马瑞康很想回家看看病危的父亲,但是他不能走,因为他得留在这边,去给父亲赚治病的钱,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在很多时候,金钱,要比亲情更沉重。

“哥,我这边快发车了,我就先走了!”马瑞霖看了一下时间,重重点头,随后转身进了车站。

……

从沈Y开车到呼市,总共有接近一千二百公里的行程,而常宽这次找杨东出来,除了考察,也是为了出去走走,散散心啥的,所以众人这一路开车并不是很快,再加上晚上在服务区休息了一夜,所以第二天一早,才正式下了高速。

呼市,香格里拉酒店楼下。

“吱嘎!”

随着三台车缓缓在酒店楼下停稳,老吴也下车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看着常宽等人:“六子,我已经让人把你们的房间订好了,你们先休息,然后咱们中午就在酒店的香宫用餐,等晚上的时候,我整点当地特色安排你们!”

“老吴,你最近的经济情况已经够紧张了,不用这么破费!”常宽看着老吴,很实在的回应道。

“没事,俗话说来者是客,虽然我是沈Y人,但毕竟在呼市已经生活这么多年了,你们来了这边,就是我的客人,我就是再困难,也不差这些!”老吴客套几句,随后就招呼着众人上楼:“走吧,大家舟车劳顿了一路,先去休息!”

……

沈Y,盛京公馆二期工地。

就在杨东等人住进香格里拉日租金一千多的房间之时,已经一夜没睡的马瑞康正坐在办公室里,用一个铁盆泡着方便面充当早餐,目光不时便会瞟向桌上的手机。

马瑞康老家的县城,没有通高铁,所以马瑞霖回去之后,还得乘客车回县里,但是算起来,这个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三分钟后。

“铃铃铃!”

随着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刚要吃方便面的马瑞康放下筷子,按下了接听:“瑞霖?”

“哥,爸的情况,似乎比咱们想象的还要严重!”电话对面,马瑞霖嗓音沙哑,语气绝望。

“爸他怎么了?”马瑞康闻言,呼吸一滞。

“医生说,爸需要做心脏搭桥和开颅手术,全部费用算下来,至少需要三十万出头,否则的话,就只能保守治疗,可保守治疗,说白了……”马瑞霖把话说到一半,声音哽咽,已经无法把后半句话说出口来。

“啪嗒!”

马瑞康听见这话,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掉在了泡在方便面的铁盆里。

虽然没听到马瑞霖剩下的一句话,但他心中清楚。

所谓保守治疗,其实,就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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