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L市,金Z区。
某条毗邻工业区的杂乱二类街道中,一家由临街民宅改造而成,门脸破旧不堪,店名叫做“忆江南”的足疗店内。

“咣当!”

随着一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位附近工地的包工头提着腰带,志得意满的走出了房间。

“富哥,玩好了。”看见包工头出门,坐在门厅沙发上的一个青年,笑嘻嘻的起身问道。

“啊,质量不错。”叫做富哥的包工头打开手包,掏出二百块钱拍在了漆面斑驳的吧台上:“你小子有点道行啊,还能整来这种质量的姑娘呢。”

“必须的,这姑娘是个纯纯的学生妹!一点不吹牛逼,在这条街上,她的模样和年纪,算是质量最好的了!”青年呲牙一笑,露出了一个贱笑:“从她昨天到店里开始,裤裆就没闲着过,要不是富哥你提前打电话预约,那根本排不上队。”

“呵呵,真他妈能扯犊子,你忙着吧,我走了!”

“哎,你慢走!”

“……!”

足疗店的房间内,薛乐身着一件脸颊的睡衣,忍着下体的肿痛从床上爬起来,拿出湿巾擦拭着身体,短短一天的时间,已经让这个一向乐观的女孩,眼中写满了迷惘。

吧台的青年送走了姓富的包工头后,迈步推开后门,走进了院子当中,这个院子当中有一棵柳树,与此同时,李超正坐在树下,拿着手机轻声交谈:“你好,司哥是吧……呵呵,我是大眼睛的朋友,他把你介绍给我的……对,我最近惹了点事,想去外地躲一躲,我听大眼睛说,你们有这个渠道,而且还能在帮忙安排我跑路之后,再给我找一份工作?”

“你身上背了多大的事啊?”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

“你别管我是什么事,你就说能不能安排我走吧!”

“最近这段时间,市里的交通管制挺严,别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得层层检查,所以费用方面可能会提高不少,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叫做司哥的蛇头,点到为止的说了一句。

“你说个价吧!”李超点头应和。

“我们这边,目前有三条线,第一条是海运,走的是远洋渔船,你跟着出海去打渔的渔船走,一般都是去F律宾之类的小国家,也可能是去M鲁、Z利啥的,但我只是个中间人,所以航行的目的地具体是去哪,你也得上了船才能知道,到了那边,你可以直接在补给的时候下船走人,也可以在船上帮忙干点杂活,这样的话,你一个月还能拿到六七千块钱的工资。”司哥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补充道:“海运的路线,是我们最常用的手法,走出去的几率,和被捕的几率五五开,只要你在出海的时候别被海警和渔政查到,等到了公海,就算安全了……正好最近几天,我认识的一条船即将发走,你如果动心思,我可以给你安排,你交六万块钱就行。”

“除了海路,还有别的办法能离开吗?”李超听完司哥的话,沉吟了不到三秒钟,便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最然混的不怎么样,但最起码也是生活在滨海城市的混子,所以对于捕鱼行业的混乱,多少也是有些耳闻的,据说一些远洋渔船,往往一船人出海,回来的时候少三五个人,根本不会有人过问,顶天在家属去渔业公司闹的时候,给一点赔偿金,至于李超这种背着黑身份出去的,即使真被人扔到公海里面喂鱼,都不会激起一丝浪花。

“啧!”

司哥听说李超不想走海路,嘬了下牙花子:“如果你不想出国,那我们还有两条线,一条是去山X的,在那边的煤矿工作,还有一条是去内M的,在铜矿和锌矿工作,但是这两条线的费用比较高,至少得十万。”

“司哥,你说来说去,这几条路,好像都不怎么样啊。”李超听完司哥的一番话,兴趣减了大半:“你给我介绍的几个活,除了渔民就是矿工,就没有稍微好一点的去处吗?”

“非洲那边有个小国家缺国王,你他妈去不去?”司哥语气挺冲的回应了一句。

“司哥,啥意思啊?”李超听见司哥不悦的语气,顿时皱眉。

“哥们,我的主业是干劳务公司的,帮人跑个路啥的,纯粹属于业余爱好,你他妈还想让我跟联合国挂钩啊?”司哥的语气愈发的不耐烦:“通过我办这些事的人,全都是身上背着案子的通缉犯,我能给他们找到一个容身之所,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以为这是相亲呢,还能让你挑来挑去的?!”

“司哥,我的情况真挺特殊的,实话跟你说,我并不属于走投无路的那种人,即使没有你,我自己也能离开大L。”李超抿着嘴打断了司哥的话:“我今天之所以会联系你,是因为大眼睛跟我说,你不仅能帮我离开大L,还能帮我换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才是我在意的,你明白吗!”

“听起来,你兜里的子弹挺足啊?”司哥听见这话,总算明白了李超的诉求。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有钱,但是你如果真的能帮我换一个身份,我会尽最大努力,把你需要的钱给凑出来!”

“你想往那边走啊?”

“只要是边境城市,哪都可以。”

“我手里,还有一条去云N的线!我在中越边境有个朋友,那边的村庄密度小,人口普查也比较缓慢,你过去住个一年半载,只要学会了当地的语言,我可以帮你把新户口落在边民的村庄里,但是我只能保证帮你把身份落实,至于你将来会不会暴露,或者被警方查出来,都跟我没关系。”司哥把话说的很明白。

“需要多少钱?”李超闻言,眼神一亮。

“一口价,二十万!”

“这么贵?”李超闻言一愣。

“哥们,现在国内的治安和人口系统有多严,你应该很清楚,安排你跑路,和帮你办一个户口,这能是一码事吗?”

“司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给你拿十万,能我的新身份办下来以后,我再把另外一半给你。”

“我们干这种活,担的风险不比你小,钱的事没有商量,等你想好了再联系我吧!”司哥话音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

李超听着电话内的忙音,顿时犯愁的皱起了眉头,司哥给出的这个方案,真的让李超动心了,可是他身上的钱,满打满算还不到七万,距离司哥开出的价码,还差了很大一截。

“咣当!”

与此同时,足疗店的小伙推开后门,走进了后院内,掏出一叠钱递给了李超:“哎,哥们,你这次送过来的这个姑娘,质量不错啊,你还有渠道吗,再给我联系俩呗?”

“滚犊子,我他妈又不是人贩子,上哪给你整那么多娘们去。”李超伸手接过来青年手中的钱之后,粗略扫了一眼:“这是多少钱啊?”

“三千。”青年咧嘴一笑:“你带来的这个姑娘质量不错,上活率高,也好要价,按照咱们谈好的,每个活我抽五十床费。”

“没少赚啊!”李超听说薛乐一天就赚了三千块钱,心情放松了不少,按照蛇头司哥给出的价码,李超至少还得再凑出十三万多的现金,这还不算上他在跑路过程中需要的生活费用,和用以傍身的钱,如果按照这个进钱的速度,再多等一个月离开,还值得李超搏一把。

“找姑娘这东西,图的就是个新鲜,她第一天来,那肯定赚钱啊,但是慢慢的,收入就没有这么高了,因为得抛去例假,还有姑娘休息的时间。”做鸡头的朋友坐在李超身边,很专业的回应道。

“我听说,女孩来大姨妈的时候,在里面垫上湿巾,不是也能接活吗?”李超反问了一句。

“咋地,你还准备把姑娘往死祸害啊?”朋友闻言一愣:“你这么整,姑娘将来很容易不孕。”

“哥们,最近这段时间,如果有活的话,你就尽量多给她安排,每个活除了店里的五十块钱床费,我单独给你抽二十块钱。”李超并没有回答朋友的问题,直白开口。

“呵呵,行啊,你带来的姑娘,自己都不心疼,那我肯定不能嫌钱扎手啊。”朋友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应了一声。

……

另外一边。

随着飞机双翼卷起风噪,杨鹏带着对杨东的满心牵挂,和季宾离开大L,返程三Y。

刘悦在机场送走了杨鹏二人后,返回医大附院,准备接杨东出院。

此时距离杨东中枪入院,才刚刚过期了一周多的时间,杨东头部的疮口都还没有愈合,脸色蜡黄无比,身体虚弱到了极致,连走路都感觉头重脚轻,在刘悦的搀扶下,避开医生,亦步亦趋的离开了病房。

医院门前。

“我让你租车,你就给我整了这么个玩应回来?”杨东被刘悦架着胳膊,看着面前金黄金黄的共享单车,一脸懵逼的问道。

“啊,咋地了?”刘悦闻言理直气壮的看着杨东:“你让我租车,可我也没有驾驶证,上哪给你租车去,就为了扫这个共享单车,我还是在微信上找一个小学同学借的钱呢!”

“你租不到车,就不会找一个能包天的黑出租吗?”杨东无语。

“你这话说的,我倒是想雇车,但我也得有钱啊,我去三合公司上班之后,还没等开工资呢,你就给我开除了,我拿啥租车啊,刷脸呀!”刘悦斜了杨东一眼,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你快上来吧,咱俩现在往回骑,我使点劲蹬车,争取天黑之前,给你带回公司。”

“你他妈可拉倒吧,我怕死在你车上。”杨东看着面前的小黄车,再次泛起头痛,眼神极度无奈:“打车走吧!”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