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叶儿听玄然这话,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宫严倒是见怪不怪,笑道,“四皇子殿下的人,各个都长得如此清秀俊美。这里请——”
宫严引着玄然与药叶儿来到二楼最里的一间屋子,而后对玄然行了一礼,“四皇子殿下,不知道您来蕴藉医馆……是要找医师给您看病,还是找药师给您调理身子?”

玄然并不着急回答他,只是慢步走进屋子,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盘腿坐下,靠着椅背,一只手撑着脸颊,妖艳的眉眼轻轻一扫,薄唇轻启,“看病。”

宫严行礼,“如此,请殿下稍等片刻。”说罢他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这是一间非常奢华的房间,房间里的每一样摆设都是价值连城的工艺。玄然淡然的环视四周,看见药叶儿正在绕着屋子看里面的摆设,他眼睛微眯,一言不发。

只是一会的功夫,药叶儿好似闻到什么眉头一皱,走到玄然身边,从身上抽出一根银针在玄然耳后的翳风穴点了一下。然后从挂在腰上的小药囊中拿出一粒白色的丸药,递给玄然,玄然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在医术上,药叶儿从未出过错,他没有犹豫拿过来便吃了。

药叶儿跪坐在玄然身边,玄然眉毛一挑,看着药叶儿,药叶儿知道他是在问她为何吃药,药叶儿指了指桌上的香炉。

玄然看着面前桌上的香炉,飘出点点香烟,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淡淡的香味。

药叶儿正要说话,玄然一把搂过她,用手指压着她的下巴禁止她出声,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小厮端着茶水进来,他看见玄然与药叶儿的动作,下意识的低下头,把手里托盘里的两杯茶轻轻的放在桌上,便又退着出去了。

玄然眼角看着周围的墙壁,把脸凑到药叶儿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楼有股怪,每个房间之间都有夹层,隔墙有耳。”

药叶儿瞪大眼睛看着玄然,好想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玄然轻叹了一口气,在药叶儿耳边说道,“我们走过那么多房间,每一个房间以你的步子丈量是十步。方才你在屋里踱步的时候,你从左边走到右边只用了八步。屋里屋外距离不一样,那么外面多余的两步,藏起来做了什么呢?”

玄然淡然的解释,药叶儿几乎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了,药叶儿万万没想到,玄然看似是一个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上心的皇子,居然能从这么小细节,便知道这座房子的猫腻?!

玄然看药叶儿发愣,便松了手,伸手去端茶桌上的茶水,送到药叶儿面前,药叶儿闻了闻,点头示意安全。玄然才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这时响起敲门的声音,“四皇子殿下。”

玄然嗯了一声,门便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老者,那老者还没有完全进门,玄然眉眼一票,冷声问道,“你有什么本事,来给本皇子看病。”

那老者显然没有想到玄然会如此直接的问他话,微微一愣,站在门口对玄然欠身行礼,“老朽行医几十年,自认为医术造诣略有小成……”

“略有小成?”玄然冷笑的声音,扩散开来,把整个房间都渲染一个冰窖,接着又问,“三十五味香可会解?”

那老者一听玄然问的是毒药,脑门上的汗立马就冒了出来。虽然宫严掌事叮嘱过他,里面这位四皇子性子怪诞不经,让他凡事小心些伺候,但是这一脸地狱罗刹的气势,压的他不敢随便言语。

玄然见此人愣在原地,不敢言语,浑身轻微的发抖,立马把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怒声呵斥道,“我看蕴藉医馆是开腻了罢?我玄武御医院要什么医师没有,我来你们这里看寻常之病?你们竟敢如此糊弄本皇子!”

药叶儿几乎是在心里把玄然赞了个遍,他居然会用三十五味香这种超级冷门毒药来试探这蕴藉医馆的医术。

那老者站在原地不敢出声,玄然站起来甩袖准备离去,方才那引路的医馆管事宫严一路小跑,来到玄然面前,行礼,“殿下!殿下莫要生气,这老医师只会把脉看病,并不会解毒,我这就去给你寻一个擅长解毒之人。我命人再去给殿下泡一杯好茶,殿下请再喝一杯茶,消消气消消气。”

宫严陪着笑脸,态度好的出奇,玄然眯着眼睛,不言语,宫严立马拉着那位老医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玄然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位子上,盘腿坐下,药叶儿忍不住对玄然竖起了大拇指。玄然这一招发难当真是出奇的狠,看来玄然想查这蕴藉医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必定已经知晓这蕴藉医馆里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拿三十五味香来试探蕴藉医馆似乎是他就预谋好的,若是蕴藉医馆有人会解三十五味香,那么皇宫里那个善毒的范家二小姐范帝妾和玄兮八成都与蕴藉医馆有关系。只要事后药叶儿借玄然一点毒,玄然便可以以医术不佳为由,借机发难蕴藉医馆,强行进来查封。

若是蕴藉医馆不会解三十五味香,那么玄然就也以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抄楼、调查这楼里的秘密。玄然素来行事乖张,随心所欲,哪怕这蕴藉医馆背景深厚,也不敢公然与玄然为敌。玄然带来的玄影与药叶儿带来的暗童全部都在医馆之外守着,若是有人转移什么东西,必定是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从这楼的建造结构来看,应该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场所。若是能从这栋楼里查获什么秘密,当真是无往而不利!

玄然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门口,一脸戏虐之情,心里暗附——来罢,我到是要看看,能算计邵子牧、算计玄家、算计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解这封楼危机!

*

只是片刻,门被推开,来者让药叶儿身子一震,玄然的眼睛也不在眯着,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而后这震惊慢慢变成了愤怒。

进来的人是范家二叔,范德。

玄然冷冷地、缓缓地开口,“是你。”

范德轻轻的带上门,欠身行礼,“是我。”

------题外话------

玄然这个人,我真的超级喜欢他啊!(花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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