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怜心中苦兮兮,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被无数巨轮来回碾压,指尖都抽搐得疼
脑袋里仿佛灌了一碗沸腾的热油,在里面滚来滚去,脑浆子都要熬干了去。

妈的!

好痛!

一低头,又是一大口猩红涌上嗓子眼,一阵热痒的功夫,噗的一声又飞喷出一口老血。

心肝脾肺脏都在同一时间里叫嚣阵痛。

老娘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想着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仗着自己好看去勾搭纯情妖男,然后无情抛弃啊?

忽然,后背贴上一个软软的爪子,正轻轻的安抚着她。

爪子肉垫里,一阵阵精纯的妖力不断吞吐而出,传入她的身体里,替她抚平阵痛。

苍怜半眯着一双细长虚弱的眼睛,转头看着身侧那个背着小包袱的小妖儿,她哼哼两声:“怎么,来看我笑话?”

陵天苏狐狸形态下没法说话,渡了一会妖力给她后,就默不作声地躺在她旁边的溪水上,四脚朝天地平躺着。

湛蓝色的眼睛象征性地挣扎了片刻,然后四只爪子慢慢地平摊下去。

平坦的肚子顿时间,毫无防备得一览无余,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苍怜眼珠子一亮,有些意动,但面上却偏偏要做出不屑一顾的模样,哼哼地扭过脑袋去。

“悄悄你那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就这么不招待见吗?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要。”

听了这话的陵天苏一脸震惊地抬首看她。

心道你脸呢?

居然还在这说什么强扭地瓜不甜。

那如噩梦一般的四夜,你咋还强扭了呢?

老子脖子都快给你扭断了也瞅着你吃得挺香甜的啊。

还有昨夜,各翻引诱逼迫的也是你这家伙吧?

吃完抹巴抹巴小嘴,再来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嗯……也是,你都吃过了强扭的瓜了,当然比谁都知道不甜。

陵天苏顿时气得就要尥蹶子离去。

可眼珠子一转,又正瞅见一缕缕殷红正顺着她苍白的下巴不断蜿蜒,染红溪水,心中顿时一软。

心道,没辙。

睡过的婆娘终究还是自家婆娘。

虽然小爷我只是一只狐狸,但是跟眼前这小婆娘绝然不同,我是一个有节操的狐狸。

于是,陵天苏咕唧两声,打了一个滚,收起面上视死如归地神色。

朝着苍怜哈赤哈赤地吐出舌头,露出一副垂涎小母狐美色的猥琐模样。

并用爪子点了点她肚子上的丹田气海,示意她赶快变成狐狸模样一起来快活。

苍怜从没见过小妖儿居然还能够露出如此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当时生气紧抿的唇就立马破功,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被逗得不行。

可转念一想,不得劲啊!

老娘堂堂一代妖尊,怎能如此轻易妥协一只小妖儿。

他说要就给,凭什么!

轻咳一声,强忍着笑意抽痛肚子,她又拉下了脸。

不屑哼了一声:“你昨夜还说了,帮我一次,就两清了,不让我来纠缠你了。”

陵天苏心想,你狠里狠气的,脾气也不大好,是不大

想被你纠缠,可也不能眼睁睁见你死吧。

更重要的是,虽然一大清早的,她气势汹汹而来,很无礼。

但最后哭跑出去的时候说她担心他命魂碎掉会死,陵天苏心中还是触动很深的。

没办法,谁让小爷我心软呢,反正一次两次也都是上了,也不耗这一次了。

看着仍旧一副气鼓鼓模样的苍怜,陵天苏锋利的爪子在泉石上划下两个字:鸡腿。

苍怜愣了愣,唇角多了几抹弧度,俏脸却是冷冷凉凉的:“干嘛?还想吃鸡腿,早上我给你的时候你又不要,鸡腿我早就吃了。”

陵天苏立刻就开始在泉石上打滚耍赖,两只眼睛水汪汪地,表示自己十分渴求,好像要。

苍怜一把捂着胸口。

要命!

这眼神贼要命!

“哼,看在你诚心诚意渴望的份上,老娘也不是小气的人,算了算了,赏你了。”一副不屑打发的语气。

说着就摸出一个色泽焦黄的鸡腿来。

她自己烤的,跑了这么久,陵天苏接过鸡腿的时候,发现这鸡腿居然还是热着的。

咬了一口,酥脆焦皮咬下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满口流油,外酥里嫩,鸡肉香滑,一口下去,口齿留香,当真是好吃极了。

不小的鸡腿,陵天苏三两口就啃了个干干净净。

为了讨好对方,骨头都没放过咬碎了吞进肚子里,舔舔爪子肉垫,然后竖起一根爪子,表示很棒。

苍怜顿时喜笑颜开。

陵天苏心中也是惊奇不已,这个凶婆娘女魔头居然厨艺这么好,长见识了。

吃完了鸡腿,它又蹭了过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她面前。

苍怜哼哼唧唧两声,表示自己毫不动心,手掌将他身子往外拨了拨。

“去去去,老娘腰子到现在还疼着呢,不要不要,今早就说了,老娘不要你了。”

陵天苏惊讶这女魔头居然能够如此坚持。

见她眼底还有余火未消,陵天苏脑子微微一转,好似想起了她是因何而生气。

心中叹了一声:女人啊,真是麻烦,就不能像凤凰那样干脆大气一点吗。

无奈,尾巴卷上苍怜拨弄他身子的那只手腕上,缠了几圈,缠绕得很紧。

苍怜往外拨着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她不屑一顾的双眸一下变得幽静如长夜,点点碎芒似夜里的星辰一般嵌在双眸之中熠熠地闪烁着。

是妖尊大人惯有的犀利眼神。

她唇齿间依然带血,突然轻笑出声。

另一只手掌压在陵天苏脸颊一侧的泉石上,稚嫩清脆地声音微微沙哑。

念出来的话却是别样性感挠人:“小妖儿,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怪不得我。”

陵天苏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点点头。

在灵光闪动化为狐狸的瞬间,他清晰听到苍怜最后一句落定道:“今天,我要在上面。”

压在身上的娇小身躯豁然变得更小,成了一只气质怏怏,病态满满的瘦弱狐狸。

两只尾巴紧紧地纠缠在了一块,随着上面那只狐狸闷哼一声,说不出是畅意还是痛楚,两个小小的身影就在泉石上扭成了一团。

滚呐滚,滚呐滚…



不大的泉石一下子就滚完了,两只狐狸扑通一下,滚到了柔软的草甸上。

陵天苏依然在下面,但这次他脖子是好的,爪子四肢也是好的。

在极度舒适之下,还会用爪子蹭蹭上方狐狸的腰肢。

而苍怜也不再凶戾暴躁,感受到陵天苏蹭蹭的调戏举动。

她亦是会有所回应地抬起爪子蹭蹭他的狐狸脑袋。

远山依叠,白云流卷。

泉水叮咚,山河大好。

在那扭成一团的两只狐狸,谁也没有发现。

在微风早经停息之时,草甸的另一畔,有着一位白衣少女,面色既是古怪又是含笑地看着草丛里的簌簌动静。

她来时,轻凑在唇边上的晶红糖葫芦原是整整一串。

观了一场十分有趣且从未见过的活春宫。

从泉石上一人一狐之间嬉闹互动,本该是一副逗弄灵宠的唯美画面。

可画风一转,女孩也变成了狐狸,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就将身下那只公狐狸压着交尾起来。

莫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她手中的糖葫芦便只剩下一根竹签子了。

少女随意扔了手中竹签,粉嫩诱人的小舌像猫儿似的轻轻舔了舔嘴角殷红的糖渍。

唇角微微勾起,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却偏生出了万种风情的媚意。

春风,日光,流水潺潺,几多生机春意。

少女嘴角含笑,笑容明媚照人。

可若是此刻有他人在旁,将这笑容落入到了眼底深处,却是能够发现,在明媚之下,万千黑暗蕴影而藏。

精巧的白靴踩在柔软的草地之上,诡异得是并未发出任何沙沙轻响。

她的身影比风还轻,比雾还淡,气机仿佛天地间亘古永存的一抹灵气,散藏于空间里,分明存在,却感受不到。

草丛里的两只狐狸正滚得起劲。

忽然,陵天苏脑袋一磕,仿佛碰到了什么柔软的食物,侧首一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款式精致的白底云靴,颜色雪白。

他愣愣抬首。

云靴的主人是一个长相颇为不俗的少女。

她身穿素色白裙,头上顶着一张碧绿荷叶,将一头青丝秀发尽数遮掩。

从陵天苏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两缕秀发顺着她绝美的容颜懒懒的坠飘着。

她腰间悬着一把生锈的铁剑,细腻雪肌的秀颈处坠着一个吊坠,普通的溪石吊坠,下方还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霜珠。

一双桃花眼仿佛生来便会说话似的,明朗清澈,春水盈盈,却又分外勾人。

冰白如玉的容颜似是含笑,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眸里却是毫无笑意。

只见这少女盈盈一笑,眼眸弯弯,说不出的天真无邪:“哟,被自己媳妇儿压在身下玩呢?”

桃花眸中的春水盈盈,烟雨朦胧也仿佛这双眼睛主人刻意营造出来的一份假象。

看似潺潺流动的春水低下,沉着万丈寒冰!

看似温柔的烟雨千情,蕴着焰电汹涌!

苍怜犹自在他身上起伏,忽然一声调笑之语犹如耳边惊雷炸响。

一个力度没控制好,就将腰子又给折伤了一回,疼得直抽气,气得呲牙凶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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