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到朕身边来
“太皇太后莫见怪,阿之第一次进宫,宫里规矩尚未开始学习,是以有失偏颇的地方,还请太皇太后以及各位妃嫔娘娘见谅!”

南玥蹙眉,重又跪了下来。

在宫里,哪一个面对主子不得说一声奴才,奴婢的。

现在阿之可谓是对宫里的规矩一概不懂,她日后可如何在这偌大的皇宫生存啊?!

沈之乔一听她的话,也皱了皱眉。

太皇太后淡淡看向南玥,见她还算知礼节,比起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确是要顺眼一些,于是缓了缓眉眼厉色,道,“瑞王妃起来吧,在皇奶奶面前无需动不动就跪,损了你我的祖媳之情。”

“是,太皇太后!”南玥温声道,咬着唇站了起来。

脑中开始思考,这太皇太后趁着小皇帝不在前来龙栖宫的目的。

瞥了眼跪着的沈之乔,暗想,莫非是因她夜宿龙栖宫一事?!

“哀家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太皇太后再次问道。

沈之乔转了转眼珠子,微提了提音量,道,“沈之乔!”

好吧,刚才她说了一个“我”字被批了,那她现在把这个字去掉应该可以了吧?!

然……

“哀家虽然老了,可还不至于老到聋了,你这般大声作甚!”

太皇太后纯属作的!

沈之乔在心里恨恨的想。

“太皇太后,依臣妾看,她是因着皇上的宠爱不把您放在眼里呢……”

华贵妃娇着嗓音道,“这宫里,有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以为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便开始恃宠而骄了!”

艹!!!

她还真是说话不怕把自己舌头咬了,什么乱她说什么。

颠倒是非的功夫她倒是用得极好!

沈之乔咬着唇,死死握住拳头,忍住了想揍她一拳的冲动。

没办法,别人的地盘,不能忍也必须忍,否则吃亏的到最后还是她自己。

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一群一群的人,全是来找她麻烦的。

南玥听得也是心头火起。

早就听闻掌管着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华朔之女华仪自进宫以来,仗着父家的权势,在宫里为所欲为,嚣张跋扈。

今日,她总算是见识了!

但是,她绝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欺负了她所在乎的人。

太皇太后也就罢了,她毕竟是长辈。

可是这华贵妃,她可没将她放在眼里。

于是,南玥冷哼,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身后却适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哟……这不是朕温婉可人美丽非常的皇奶奶吗?!”拓跋御甩着腰间的血玉。

慢悠悠的晃了进来,嘴角邪魅上扬,不动声色勾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太皇太后看着他吊儿郎当,全然没有一丝皇帝样子的靠了过来,双眼里虽有无奈却盈满宠爱,布满纹横的嘴角却是绷了绷,训到,“御儿,你现在是皇帝,就该有个皇帝的样子!”

拓跋御一弯手揽过太皇太后,一屁股坐在了她身侧,与她同挤在凳子上,不以为意道,“皇奶奶,您老快一个月没见到您英俊非凡的孙儿了,就不能对孙儿好点。”

说着,指了指两侧站着的妃嫔。

“您看看,这么人多看着呢,您老让孙儿往后如何立威?!”

言下之意是,他本是不许任何雌性踏进他龙栖宫半步的,可她偏就全数领了过来,这不是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吗?!

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太皇太后有些赧颜,“御儿也晓得一月有余未见皇奶奶,皇奶奶这不是想你了,是以才亲自过来找你的。”

是或不是,各自心里清楚。

拓跋御也不说穿,凤眸在殿内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沈之乔的身上,故作惊道,“皇奶奶,之之可是犯了什么大错,惹您不高兴了,这大冬天被您罚跪着。

孙儿在想,之之定然是惹极了皇奶奶,不然以皇奶奶心慈宽厚的品格,定不会这般狠心,皇奶奶你说是不是?!”

随后赶到,纷纷站在门外的拓跋溱小声感叹道,“不愧是皇帝老大,瞧瞧多会说话!”

心里却在想,她家师傅也是这么个样子,常常让她窘迫得接不上话。

恩,一个上午没见师傅了,好想他!

算了,热闹不看了,她要回家看师傅去。

于是转身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拓跋瑞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消失的背景,头疼!

摇了摇头,转眸看向殿内的某人。

太皇太后微动了动唇,讪笑,“你看皇奶奶都老了,竟忘了还有人跪着……”

偏头看向沈之乔,温和的笑,“起来吧。”

沈之乔算是见识了,个个装模作样的功夫都是极强的。皱了皱鼻子,她缓缓站了起来。

可是跪得太久,她一站起来就感觉一阵昏眩袭来,害她差点没站住。

南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拓跋御凤眸暗了几分,嘴角的笑意却深了,“皇奶奶,您的八十大寿预备如何过?”

太皇太后微怔,“御儿,你问这作甚?!”

“自然是给皇奶奶办寿!”拓跋御说着,眸光似无意,落在了垂着头的沈之乔身上。

沈之乔本在静静听着他二人说话,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视线朝她身上扫来。

抬眸看去,却见正与太皇太后说着话的男人一脸魅笑盯着她看。

心头一跳,沈之乔微恍的低下了头。

他这一眼,让她莫名想到了早间他对她做的事,闭了闭眼,只觉得耳根儿火辣辣的烧。

余后,她便在没心思听他二人说些什么,总是就是一些与寿宴有关的事情。

好一会儿,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心下微疑,抬起头看去。

却见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她二人……

心房咚咚咚的跳着,沈之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双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

之前与他单独相处,除了感觉他性格乖张,行为放荡之外,从未感觉到如此有距离,打心底里,她将他当作小四,相处起来没有压力。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他手中握有生杀大权,他的威严是不容人质疑和动摇的。

再加之,之前她并不知晓他的身份时做了许多“蠢事”,他若是追究起来,她真真就应了那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拓跋御斜靠在椅凳上,十指轻敲着椅把上的龙头,瞟了她一眼,将她的不知所措尽收眼底,嗓音闲散,“之之,到朕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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