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的时间理念只有仨字:忙、忙、忙。
他开始三点一线,公司、学校、健身房。

他不再回家住了,住在办公室的套间里。

他穿着手工定制西服剪彩;

他参加京商风云论坛座谈会,在会展中心侃侃而谈;

他参与“涌泉行动、爱心传递”活动,为西南旱灾捐水捐款;

他被政府列进“社会主义建设者称号”候选人名单;

他戴着安全帽,巡视公司的工程进度。

他周旋于各种会议之间。

短短一段时间,校园网再次刮起传言校草任子滔的新闻。

只是这次和校草的女朋友无关。

而是任子滔的班长杨彬震惊了,由他起头,爆料出任子滔创立W的世界,竟然是W公司的总裁,爆料本校应届毕业生已经有多少人在W公司就业。

因为于此,所以任子滔彻底成为本年度、本校,当仁不让的风云人物。

任子滔也变得越来越帅了。

不再低调压抑,想戴百达翡丽戴百达翡丽,想穿红穿红,想穿绿穿绿,根据心情换各类衣服,根据是打球踢球还是上课换车。

举手投足间,全身上下充斥成功且年轻,是老天宠儿的气质。

他开始频繁接收到很多女孩对他的示爱。

每一次对女孩的拒绝,也不再是扎刺般,而是会不失风度道:“你很好,以后一定会遇到对你更好的男孩。”

这样的拒绝,不但没减分,倒让很多女孩觉得不白暗恋他一回。

要是遇到大胆的女孩,尤其是在生意场上,哪个老总自作多情想把女儿介绍给他,过后那女孩如果穷追不舍问:“你有女朋友吗?”

他会说:“没有,但我不想找。”

“为什么?”

“人不对。”

“什么样的女人对?”

“对的时候,我会去主动找她。”

就这样,任子滔在风光无限中,迎来了第一场雪。

任子滔坐在车里扭头望着车外,迷恋般望着飘飘洒洒的初雪。

张亦驰看了眼车视镜,默默地摇了摇头。

任总看起来很正常,看起来好像比和江小姐在一起时过的潇洒,其实不是,一点也不正常。

只有他清楚,任总每晚睡觉是要干掉半瓶龙舌兰的。

不止张亦驰,梁秘书给任子滔送材料,发现她说话任子滔又没听到,探身瞟了眼屏幕,心想:

果然,任总又挂着社交号,在盯着江男有没有上线。

这么愣神,看来此刻一定是在线上,估计任总正在脑补一场戏,比如:江男你在玩什么,在忙什么,现在和谁在一起。

看到任子滔这样,梁秘书对江男不满,她真想去问问那女孩:你还想找什么样的?你知道你有多幸运?

六子给刘澈打电话,说子滔不对劲,说了一些他知道的情况,比如任子滔只睡四个小时,绝口不提江男二字,提就翻脸。

连六子都以为,刘澈听完会去找江男,可刘澈却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任子滔面前。

“你怎么来了?”

“哥们陪你打球打拳喝酒来了,你想干哪样?”

任子滔笑:“我想都干。”

“走。”

“走!”

从刘澈出现的这天起,任子滔晚上就不再应酬,他改和兄弟们玩了。

泡吧、迪吧、打台球、一起游泳登山,仨人还跑到郊区住帐篷夜观星象了一宿,回来后在六子的房子里吃了几片过期感冒药。

刘澈和六子都没事儿,只有任子滔躺在榻榻米上,眼泪鼻涕横流。

六子盘腿坐在任子滔身前:“你走不出来的。”

刘澈是哧笑了一声说:“快去找她吧。”

六子:“你就这么说,她错没错都是你错,你再保证,哪做的不好,指定改。”

刘澈认同:“六子说的对,她心最软、嘴最硬,子滔,你硬不过她,因为你爱的比她深,比她深就得认命。”

任子滔四肢大摊,瞪眼望着棚顶,分开五十九天了。

他问:“她有没有和你们联系?”

这是任子滔在分开五十九天后,第一次主动问江男。

六子刚要回答,刘澈冲他摇了摇头,明知故问道:“谁?”

“江男。”

……

此时,江男穿着羊绒大衣,冻得哆嗦乱颤,正往宿舍楼里跑。

之前干嘛去了呢,这要从她参加学校的电影社团说起。

她这不是想要拍电视剧嘛,那话没开玩笑,她认为自己也从来没有信口开河过。

但是她少了些经验,在不太会的状况下冒然拍戏,这对于会过日子的江男来讲,难以接受,那不等于把钱扔水泡里玩嘛。

以上原因,江男就混进社团了,和古羽辰搭伴,俩人都是新成员,又在军训时一起打校旗来着,既认识又谁也不嫌弃谁,所以他俩就凑一起拍关于青春的主题。

别人拍的都是红色青春,他俩拍的是青春与爱情的微电影。

江男推开宿舍门:“啊,冻死我了。”

孙艳赶紧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俩拍的得奖了?”

“啊。”

“你怎么拍的啊?”

“就在你们忙着谈恋爱的时候,我随随便便拍的。”

吴果儿:“随随便便就在共青团获奖了?”

江男傲娇道:“啊,就是这么有才。”

向萌萌扑了上去:“男男姐,赶紧掏出碟片,要不然我挠你痒痒。”

同一时间,刘澈也给了任子滔答案:

“她去我学校找的我,就是为了拍这个片,让我给她找几个拍摄对象,对了,子滔啊,她身边又冒出一个大帅哥。”

任子滔邪了下嘴角,讥讽道:“姓林吧。”

“姓什么林,姓古,比付俊泽还听话。付俊泽现在卯足劲要考京大去,已经不去你公司了吧?这姓古的更是巴结样,江男指哪他拍哪,让干嘛干嘛,是她本学校的。对了,就这事,你宿舍里的井超没告诉过你吗?”

任子滔仔细回忆了下这两个月,除了安玉凯去公司给他送过一顿饭,估计是察觉他有点不对劲去看看他,井超就没和他说过话,好像都没搭过影。

刘澈疑惑:“那常菁呢,你俩天天见。我记得江男那天去拍摄,就是常菁和他女朋友,帮江男扛的器材,还弄个滑车,拍摄的时候为了镜头感,就是我和常菁吭哧吭哧帮着拽,他没告诉你江男拍片?”

任子滔摇头。

得,刘澈点头,只能继续告诉道:

“就你沉沦这段日子,我告诉你哈,江男不仅没耽误上课学习,还和她带的那几个女孩,卖那破T恤,从短袖变长袖了,还有加绒的,壮大小买卖,据说生活费完全够用。

然后和我说,想要筹备开连锁小超市,头天电话里和我说完,据说第二天就利用晚上下课时间去大超市打工了,你不知道吧?”

任子滔摇头。

“人家说了,要干什么得先了解。都这么忙了,看见没?还参加个电影社团,拍着玩的片子获奖了,从剪辑到后期全是她一手完成。”

任子滔愣了一会儿:“她过的挺精彩啊。”

刘澈道:“那是,江男一向有那猛劲儿。我问她,用不用我陪啊?江男说不用,爱情糟不糟心不要紧,人生不能遭烂。”

六子踹了刘澈一脚,怎么往子滔伤口上撒盐呢。赶紧转移话题:“提了好几句片子了,片子在哪呢。”

刘澈斜睨任子滔一眼,才慢吞吞从怀里掏出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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