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的话让我眉头狂跳,甚至,就连眼角都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
之前,药师曾非常仔细的解说过落宿养尸局,整个鄂温克族聚居地的后山沟里古墓无数,又是个万人坑,同时还是落宿崖的格局,可以说是阴煞之气无数,结果这么磅礴的阴煞之气,最后全都用来豢养三座古墓,三座古墓状似楼阁,一座压着一座,分别象征着天、地、阴间,越往下,养出来的东西就越可怕。

天穴,就是养出拜不花的那座墓,那拜不花有多霸道我也见识过了。

如果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古墓就是地穴的话,那……

就我们仨这个级别的,简直就是来送菜来了!

大抵也是因为我本能的在逃避这个问题,尽力的想让自己的心里多一些希望,所以我几乎是本能的在排斥着小爷的说法,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说:“小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咱这队伍里面你丫根本就不是对付脏东西的吧?你丫整个就一鉴宝的好不好,作用不外乎就是遇见了啥宝贝,你来看看哪个比较值钱,倒出去了再由你丫去卖,咋的现在一转眼你又成大师了,没事儿尽说什么吓人的屁话!”

“这回哥真没吓你!虽说小爷我没法跟药师比,但这些年跟着药师和三爷走南闯北,这双眼睛里看过的东西不少,这个你总归没法否认的吧?所以,是吉是凶还多少能识得!”

小爷着急了,就跟被我戳到了软肋一样,脸红脖子粗的,一指台阶上那猩红的“卍”字符,说道:“小子,你丫知不知道这东西是咋回事儿?我跟你说,这个符号你可不能小瞧,这是上古部落时期的一种神秘符号,不光在咱国家,在古代印度、波斯、希腊、埃及、特洛伊这些国家全都出现过,到了二战时期,德国纳粹党也是使用的这个符号!不过,世人大都知道这个‘卍’字符,却不知道这个东西分左旋和右旋,讲究更是大了去了。”

说着,小爷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青苔上面写下了一个“卐”,这才说道:“这个是右旋的万字符,寓意着吉祥万德之所在,也寓意着胜利,可是这台阶上面的却是左旋的‘卍’,那意思就不一样了,寓意着极端的邪恶的,你抬头看,这趟台阶每一级上面都有这个符号,寓意着什么,不言而喻了吧?这寓意的是通向邪恶的道路,以前我听药师和我说起过,这个左旋‘卍’字符不简单,如果用黄鳝血掺了尸油在月光下放置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形成的鲜红颜料书写出来,会有聚阴的效果,你看这咱脚下的这‘卍’字符,色泽鲜红,历经数百年不褪色,我刚闻了一下,隐隐还有臭味,摆明了就是用药师说的那法子写出来的,这是要聚阴啊,是要把从拜不花墓里沉坠下来的阴气全都吸引到这座墓里,那……这座墓是什么作用,你猜不透?”

我一时语滞,小爷说的有理有据,摆事实、讲道理,整的再明白不过了,我还拿什么来反驳?心里的希望基本上在这时候已经破灭的干干净净了,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到底有多难看,沉默了须臾,才终于有些艰难的问小爷现在咋办。

药师追杀拜不花,早没影了。

燕三和伊诗婷也和我们走散了,不知道是死在地蚂蟥嘴里了,还是逃窜到哪里去了,这地方都是古墓,或许在我们分散逃命的时候,他们找到了落脚点也未尝没有可能。

不过,不管他们三人吉凶如何,眼下,他们没在我们仨身边这是毋庸置疑的。在我们这队伍里,也就那三个是真正阴行里的人,没了他们,在这古墓里面我们是寸步难行啊!

这不是我看不上他们,而是事实,且瞅瞅我身边这两位。

小爷,这是个半吊子,他不拖后腿就不错不错的了,还能指望他啥?

萍子,这是个二杆子,给她把柴刀让她跟黑瞎子搏,我信,但要让她对付大粽子,想也别想!

至于我……看了两天《祖巫秘术》,意外养了条狼魂,也算一东北马仙儿,然而我这马仙儿根本没啥别的手段,除了咬破舌头喷两口血,就是会点儿拳脚功夫了,来个不干净的东西甭说整死人家了,能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就已经吊炸天了……

就我们仨这吊样,咋对付地穴里的东西!?

三傻捉鬼?

草,这不是港片,整俩大傻子在那和鬼嘻嘻哈哈半天最后还能活命,和那种东西打交道那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整不明白就得把自己交代了!

我这一问,倒是给萍子和小爷给问住了。

咋办?

这是我们要面对的问题,退回去,谁还能保证自己从那蚂蝗窝里竖着走出去?往前走,好像也不咋地安全,总之我们几个现在算是走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在原地等着,那更草蛋,我们几个眼下都没多少干粮了,总不能活活困死不是?

“要不……咱投票表决吧?”

忽然,萍子如此说道:“现在往前往后都难,咱仨谁也没法子为彼此决定生死问题,那就不如各自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少数服从多数,然后再做定夺?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我更倾向于往前走,这座古墓已经塌陷了,入口肯定不止这一个,药师比咱先行一步,很有可能已经进了这座墓里面了,说不准咱还能在里面碰到他呢,那不是有活路了?昭哥你不是以前教我学字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么?两相害权取其轻,就是说两头都有坏处的话,就选害处比较轻的,我觉得是说的挺有道理的,往回走咱绝对活着走不出去,还不如硬着头皮拼一把呢,至少有一线生机!”

“我也赞同往前走!”

小爷忙举手表决:“我宁可让大粽子啃了也不想回去喂虫子,更不想皮囊做了虫潮!”

这两人一人一句抢白,哪里有我说话的机会??而且根本是穿一条裤子的,还举手表决个屁,我也只能跟他们一条路走到黑了,当下我一摊手说:“行,那就听你俩的,咱们出发!”

反正经过这一会儿的休息,我们仨的精神和体力好了一些,就是身上的棉衣什么的在水里全都湿了,紧贴着肉不舒坦,再加上这地下阴嗖嗖的,冷得很,估摸着如果我们有幸能活着走出去的话,怕是要大病一场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当下的事情还得是往前走,我们几个就带了行李动身了。

这条甬道很长,小爷说,墓葬规格怕是比拜不花的要高很多,但具体什么墓葬规格,现在还不好断定,我们仨在甬道里磨磨蹭蹭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到了头。

一扇厚重的石门堵住了去路。

“妈的,居然还有墓门挡着?你俩先等着,我上去瞧瞧这墓门能不能打开,要是我那点手段撬不开,咱仨……还真就困在这了!”

小爷苦笑了一声,迈开步子朝前走去,边走边嘀咕道:“不过,就算是打开了墓门,怕也好受不到哪,甬道后面十有八九就是墓室……”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