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荷清站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萧晨,道:“喏,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123456,你拿着用吧,明天去见你战友的父母,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萧晨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银行卡,真诚道:“谢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

在这之前,萧晨还没有真正把叶荷清当成真正的放在心里,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要保护的对象。

二人只是机缘巧合发生了关系,又似乎若有若无的有些暧.昧。

但此时此刻,叶荷清在萧晨的心里,真正的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萧晨是个好色的人吗?

当然是,就连他自己,都自认为有多情的一面,基本抵挡不住美女的风情万种。

但美色在他心里,绝对排不到第一位。

在萧晨心里,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美色更重要,比男女之情更重要。

比如原则,再比如正义。

也正因如此,哪怕叶荷清的容貌足以倾国倾城,他也一直没有真正把叶荷清放在心里。

但现在,萧晨觉得自己的心态变了。朝夕相处,让他对叶荷清有了更深的了解。

也许叶荷清表面上高冷,脾气暴躁,甚至难以接近。但骨子里,她并不是那种清高自傲、目空一切的女人。

相反,在萧晨看来,叶荷清的性格很可爱,也很让他心动。

“你知道欠我人情就好,反正我不着急,以后慢慢等着你还,我有的是时间。”

叶荷清傲娇的摆摆手,款款的向楼上走去。

她能感受到萧晨的目光还在背后注视着自己,嘴唇轻轻的抿起,心想,“混蛋,你救了我两次命呢,虽然占有了我的身体,但要真说欠,应该也是我欠你的多一些吧……”

想着想着,她又笑了,笑得很灿烂。

不管是萧晨欠了自己,还是自己欠了萧晨,她都很喜欢。

因为,只要有亏欠,萧晨和她,就永远不可能断了关系,不管这种关系是什么。

……

第二天早晨,萧晨从叶荷清车库里开了一辆宝马,来到位于东海市东边靠海的一座陵园。

他死去的战友就埋在这里。

“兄弟,我来看你来了,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

萧晨来到一座坟前,墓碑上写着“赵昊之墓”。

生前,赵昊作为国家神秘组织的一员,为祖国出生入死,不知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可在死后,却连一个响亮些的名号都不能写在墓碑上,只能写“赵昊之墓”这简单的四个字。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是国家的秘密力量,不能暴露给任何人知道,哪怕是父母都不行,死后也无法追加任何烈士封号。

这当然是一种伟大,可不得不说,却也是一种悲哀。

萧晨将手中的康乃馨摆在赵昊的墓碑前,又掏出一瓶二锅头,盘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耗子,今天咱哥俩好好喝一场,你以前总说其他的酒没劲,就爱喝二锅头,今天我带来了,想喝多少喝多少。”

他用拇指打开瓶盖,先在墓碑前挥洒了半瓶,然后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耗子,还记得咱俩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吗?好家伙,那几个美利坚大兵可真是难缠的混蛋,我记得当时你都快吓尿了,我自己也瑟瑟发抖,还被那几个老家伙笑。不过好在,我们最终完成了任务……”

“还有那次,你为了救我,自己挨了两枪,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差点死掉……”

“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以后退役了,一定要找一个好姑娘结婚,不需要多么漂亮,只要善解人意爱你就好……可惜啊,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帮你找到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萧晨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不知何时,他已经红了眼眶,躺倒在墓碑前的草地上,望着天空,怔怔出神。

就这样,一直躺了两个多小时,已快要中午。

萧晨带的两瓶二锅头都喝完了,自己一瓶,赵昊一瓶。

萧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瓶六十二度的二锅头,已经足以让他有些醉意了。

他伸手扶着墓碑,看着墓碑上那张挂着笑容的青涩照片,轻声却又坚决无比道:”耗子,你放心吧,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会把二老安顿好,让他们安度晚年的。你在下面,要过的开心些……”

沉默了一会儿,他一步一步离开了陵园,开车直奔赵昊父母的住址。

这是东海市城西的一片老旧城区,楼房低矮破旧,墙上的皮已经脱落了很多,斑驳不堪,显示出岁月侵蚀的痕迹。

这里环境很差,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垃圾污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在大夏天,到处都是蚊蝇飞舞,脏乱差都不足以形容。

现在依然还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没有经济能力搬家的穷人。

萧晨皱着眉头,开车来到狭窄的小巷口,下车往巷子里走去。

巷子两旁的老房子已经拆掉了大半,一片废墟,只有寥寥几栋房子还没被拆掉,这些房子的墙壁上都用油漆喷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两个老不死的,听好了,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限你们二十四小时之内搬离这里,否则惹怒了我们毛哥,明天直接开推土机把你俩埋了。”

“就是,别给脸不要脸,其他人都不敢违逆我们毛哥的意思,早早就识相的搬走了,你们要再敢冥顽不灵,小心老命丢掉。”

就在这时,一栋房子前,七八个手拿棍棒砍刀,穿着奇装异服的青年正在叫骂,语气嚣张,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你们这群混蛋,简直欺人太甚,想拆我的房子可以,只要按正常价格给我拆迁费,我二话不说就搬走。一平米给一千块钱就想拆,门都没有!”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腰背有些佝偻,但说话中气十足,两只眼睛里散发着宁死不屈的气势。

他是赵昊的父亲赵铁柱。

赵铁柱身边站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扶着老人,也帮腔道:“老头子说的没错,你们要是敢强拆我们的房子,我们就是死也要和你们这些黑心的人抗争到底。”

“哟呵,两个老家伙还挺有骨气?”

一个为首的黄毛混混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老家伙,就凭你们两个人,也想和我们毛哥斗?你知道我们毛哥背后的靠山是谁吗?实话告诉你,就是我现在把你腿打断,也能大摇大摆的离开,没有任何人能管得了我,明白吗?”

黄毛此话一出,手下的几个小弟纷纷哈哈大笑,应和着黄毛的话,仿佛自己真的是天王老子,可以纵横天下,为所欲为似的。

“是吗?你有种试试。”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瞬间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哪个不长眼的来找死?”

几个混混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身一看就很贵的西装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男人手揣在裤兜,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萧晨。

萧晨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一种既愤怒又感慨唏嘘的心情,弥漫在心头。

除此之外,更多的,则是淡淡的心寒。

没错,心寒!

为自己,为两个老人,为这个社会,更为死去的赵昊,感到心寒!

赵昊舍生入死,甚至奉献了自己的生命,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自己的父母被人这样欺负吗?

他拼死保护的又是谁?

是这些狗仗人势的街头混混?是孙州那样的、作威作福只懂得欺软怕硬泡女人的富二代?

“耗子,你死的不值啊……不值啊……”

萧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眶流出泪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青天在上,这世间却没有公道!

可悲!

可恨!

可叹!

萧晨目光转向几个混混,眼神中是无边的寒意,仿佛让炎热的空气都陡然降低了温度。

“哥们儿,你是几个意思?我们是毛哥罩的,还希望哥们儿不要和我们为难。”

黄毛见萧晨打扮不凡,甚至比自己顶头上司毛哥都要更有范儿,估计不是什么没背景的愣头青,口气便不由的客气了一些。

人靠衣装,一身有排面的行头确实能唬住不少人。

“哥们儿?”萧晨气极反笑,淡淡道:“就你这种垃圾,和猪狗去称兄道弟还勉强够格,也配叫我哥们儿?”

“草,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把这小子拿下,扒了他那层西装皮,看他还跟老子嚣张。”

黄毛大怒,吩咐手下动手。

几个混混纷拥而上,棍棒砍刀超着萧晨身上招呼过去。

“找死!”

萧晨目光一冷,倏然动手,冲入人群。

“快,快报警,这个年轻人恐怕要吃亏,这群王八蛋动起手来可是不不留情的。”

赵铁柱连忙朝身边的老伴儿说道。

然而下一秒,赵铁柱和老太太都呆在了当场。

只见那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如同一条灵蛇,在几个混混的刀枪棍棒下随意穿梭,不到两秒钟时间,伴随着一阵凄惨无比的哀嚎,一群混混全都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个不停。

萧晨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冲地上的黄毛道:“回去告诉你那什么毛哥,有事来找我,要是再敢找两位老人的麻烦,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刚才电光火石的动手,手中的暗劲点在这些混混的肾部,已经把这群混混全都废了。

虽然他们现在感觉不到什么,但三天之后,他们就会肾脏衰竭,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生子了,甚至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兄弟们,我们走,赶紧走。”

黄毛连忙爬起来,脸上都是冷汗,招呼着一群小弟离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高手。

跑出十几米后,黄毛才敢回头,冲萧晨放话道:“小子,你等着,等我把这事告诉毛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等着!”

说完,才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深怕萧晨再给自己来几下。

“年轻人,好身手啊。”

赵铁柱走过来,冲萧晨竖起大拇指,“只是你得罪了他们,恐怕以后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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