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在昏暗中红的骇人的眼睛,许念一顿时愣住了。该死的,她完全没想到他是因为在压抑情欲而颤抖身体,因为他晚饭没吃,也反常的安静,甚至连一点流氓的话也没说,她就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只是以为他身体不适。所以才过来关心他一下。
谁晓得,就这么撞在枪口上了!

抖了抖唇,对上他炙热的视线,她弱弱地解释着:“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刚才问你,你又不说,所以我才摸摸你是不是发烧了……”

要是早知道他根本没发烧,而是欲火焚身,打死她,她也不会主动贴过来的!

“现在说这句话,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没有移开,而是依旧将她禁锢在身下,对上她略带迟疑的眼眸,倾吐出的低哑的声音,“我好不容易忍了半天,你偏要贴过来,让我功亏一篑,你说怎么办!”

“我……我……”许念一呆了呆,壮着胆子说道,“要不,你就当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我们继续睡觉好不?”

“不好!”邵俊一口否决,在光线昏暗的卧室中,他泛红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眼底有一簇炙热的火焰在勃勃跳跃,带着三分强势地对她说道:“要睡就让我睡你!”

伴随着他饱含情欲的声音,灼烫的呼吸也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微微一颤。

“有话好好说,别忘了在医院门口你答应过我的,今晚什么也不做。”她缩着脖子,尽量往后仰着,后脑抵在柔软的枕头上,满眼戒备地看着他,“你自己说的,要是今晚碰我,你就是禽兽。”

“禽兽?”他像是听到笑话,勾唇笑了起来,无赖地说着,“好啊,就算我是禽兽,那也是你逼的。是你刚才自己主动贴过来的,我本来一直在忍着,是你勾引我,我才会变成禽兽!”

“我冤枉啊,我真的以为你不舒服……”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是好人,是正人君子,是慈善家,你就别变成禽兽了,这不适合你。”

“谁说我是好人了?”邵俊伸出手,骨节分明的五指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逼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去他的慈善家,谁爱做谁做。今天晚上,我只对做禽兽比较感兴趣。”他边说着,泛红的眼瞳中添进了了一抹邪佞地笑意,无比认真地问着她,“你说禽兽一般都会做什么事?”

“我不知道禽兽会做什么,可你真的不适合做禽兽。你还是继续睡觉吧,刚才只是个误会……”看到他眼底愈燃愈烈的火焰,她有些惊慌地用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试图将她推开,“你这么厉害,一定能继续忍住的,我相信你!”

“你再啰嗦,我就一口吃了你!”听到她一直叽叽喳喳地说话,他被扰的不胜其烦,口气略变的凶狠了些。

他是个正常男人,在浴室里给她洗澡的时候,看到她凝白的身体,他本能的有了反应。

但他顾忌着她手臂上的伤,极力的压抑着自己胸腔内的那股火气,没有把心里的变化展示出。

好不容易忍耐到她上床睡觉,他的忍耐力已经快到极限,为了不被她发现,他压制着体内的欲望,由于肌肉长时间绷得太紧,所以身体抖了抖。

本想等到她睡着了,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可没想到,就在他耐力快要耗尽的时候,她却在这种时候贴了过来,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在一瞬间,啪地一声断了。

他压抑了许久的情欲,在忍耐力绷断的那一刻,像是释放出笼的猛兽,咆哮着汹涌而出,让他忍不住翻身将许念一压在身下。

许念一被邵俊此时双目猩红,面露凶狠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活像只被老虎咬在口中的兔子,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生怕自己在说错什么,就真的被他今晚吃掉了。

感受到她的乖顺,他凶狠的语气转变成了温柔,充满磁性的嗓音透着些微沙哑:“本来今晚不想对你做什么的了,可我现在忍不住了,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许念一紧张地看着他,心中一片哀嚎。

“你这丫头,在心里骂我呢是吗?”邵俊低下头去,淡粉色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唇上。

“没有。”她赶紧摇头,低声解释,“我只是后悔不应该让你帮我洗澡……这样你也不会难受了。”

“嗬……”他邪魅一笑,“心疼我了?其实我也是说话算话的,给你洗澡的时候,我的确没有做什么。谁知道你还非要招惹我,现在我这么难受,你忍心不管我吗?”

“其实,你还可以去冲个凉水澡……”她的话正说到一半,就看到邵俊的脸色阴沉下来,只好立马改口,“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做你想做的事吧……”

说完话,她像是认命了似的,双手从他胸前缓缓滑落,放弃了抵抗。

既然做了他真正的女朋友,迟早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听到她这句话,邵俊的眸色瞬间幽深了许多,脸上绽开一抹邪魅的笑容,随后低下头,附到她耳边,用饱含情欲的暗哑声音告诉她:“念一,你逃不掉了……”

……

“念一,你是不是很高兴,看你一直在笑。”

病床上,正在看电视的蒋湘如扭过头来,对坐在床头的许念一轻声问道。

“啊……我有在笑吗?”许念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刚才一直偷笑。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蒋湘如言语温和的问道。经过半个月的术后调理,她的气色已经恢复了很多,脸上有了些许血色。

“就是在跟邵俊订婚的事情。”许念一胡乱搜了一个理由。其实,她是在回想昨晚的事情——昨晚,在她点头同意后,欲火焚身的邵俊便急不可耐的用手褪下了她的睡裙,亲吻着她的脖颈,原本打算进入正题,却无意间碰到了她膝盖上的擦伤,让她忍不住痛吟了一声。

邵俊到底是更心疼她。看到她面露痛苦,只好长叹了一声,然后轻手轻脚的从她身上翻下来,帮她盖好被子,自己翻身下床。

她当时问他去哪,他回答说去冲个澡。接着就去了浴室。

听到他冲冷水澡的声音,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有些温暖,有些感动。他真的很能忍,明明都欲火焚身了,却怕弄疼她的伤口,硬是将心里的火压了下去。

本以为她冲一次凉水澡就够了,却没想到,等他湿漉漉的躺上床睡不了半个小时,就又爬起来冲进了浴室。

一晚上冲了三次凉水澡,结果早上一起床,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一下子感冒了。

担心感冒传染给她,邵俊自己开车去公司了,让沈风开着公司的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来到医院,她就不停的走神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选好日子了吗?”蒋湘如轻声问着。

刚苏醒的那几天,她总是问许念一很多问题,自然也知道自己能苏醒过来是托了邵俊得福,“邵俊是个好孩子,看得出他对你很好,不过他家里条件那么优秀,我怕……”

“没关系,我会慢慢处理的,你先养好身子,到时候还要让你参加我的订婚礼。”许念一赶忙搪塞过去,拿起桌上苹果给母亲削了一个,“妈,等会我就要回公司上班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有事就打我的电话。”

她守在医院里这么久了,是该抽空处理一下那个许菲了。如果再不还以颜色,恐怕许菲还会变本加厉。

“去吧,这几天你一直在医院,是该去忙点正事了。”蒋湘如点点头,一脸和蔼地看着她。

看到自己的女儿洗刷了冤屈,还重新找到归宿,她也就放心了。

*

几天后,国际时装周在帝都如期举办。

许菲作为目前的当红模特,自然也受邀参加时装周,成为时装周上的压轴模特。

时装周上,来自美国、日本,法国、华夏的等多个国家的设计师汇集于此,同时出席时装周的还有各类投资商,以及多个公司的商务精英。

这次的主办方是在纺织业拥有领头羊称号的辉宏集团。

要不是看中辉宏集团在业界的声望,想借着此次机会在新闻媒体前宣布服装公司的成立,去招商引资,许菲也不会大老远的坐飞机赶过来,她公司的事情已经让她忙得不可开交了。

坐在后台里,专业的化妆师正在许菲化妆后。

而许菲身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着旗袍,体态优雅,挽着高高的发髻的中年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只有30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比许菲大不了多少岁。

女人手腕上带着质地莹润的玉镯,耳朵上还戴着一副翡翠耳环,一身的珠光宝气。此时,正对许菲和颜悦色地说着话,“菲菲,你人气这么旺,粉丝又多,等你宣布公司成立,那些投资商会主动投资的。”

许菲侧目看向坐在身边的高美华,嗓音甜甜地说道,“那还是因为妈咪你厉害啊。妈咪你可是业界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呢。等公司做大后,妈咪你就是最年轻的女富豪了,我就可以靠你养着了。”

“你这丫头,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妈咪才要靠你养呢。”高美华宠溺地看着许菲,柔声道,“以后公司是你的,许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听到高美华这样说,许菲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十分钟后,时装周开幕的时间要到了。

高美华走出了后台化妆室,回到贵宾席上,坐到了设计师的席位上。

而许菲在走出化妆室后,却看到了最反感的死对头——许念一。

幽静的走廊里,许念一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站在不远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运动T恤,模样极为普通的女孩子。

“我没看错吧?”

许菲停下了脚步,穿着水晶高跟鞋和一身性感雪纺长裙的她,跟身着朴素的许念一形成了鲜明对比。

丝毫不掩美眸中的讽刺,许菲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的走到许念一面前,甜美的脸孔上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这里可是时装周,你不在医院里伺候你那个病怏怏的老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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