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利与贺兵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
这个圈子其实不大,都一个地方的,所以都熟悉。

圈子不大,但这个圈子也是比较传统的,比较注重资历、辈分、实力,谁玩得早,谁就得往前坐,谁拳头硬,谁坐头把交椅,很现实。

而付利在和贺兵聊天的时候,姿态都是很低的。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瞎聊着,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贺兵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当时就皱了皱眉头。

付利一看,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我的兵哥?”

“柴邵的电话。”

贺兵皱眉说了一句,稍稍犹豫后,接通了电话。

“呵呵,啥事儿啊柴老板。”

“兵哥,能别这么叫吗?”

贺兵咧嘴笑了笑,夹了口青菜一边吃着,随口问道:“呵呵,柴老板有啥差遣啊。”

闻言,电话那头柴邵沉默了一小会,随即才说道:“兵哥,你在哪呢,要不忙的话,来星光坐坐呗。”

“去星光干嘛?你那消费挺高的,我去不起啊。”

“看你这话说的,来了能让你掏钱啊,你来就行了,我找你谈点事儿。”

贺兵闻言,微眯着眼珠子想了一下,随即说道:“不了,真来不了啊,我现在人在娄D,和朋友谈事儿呢。”

“你真在娄D谈事?那是我打搅你了呗?”

“呵呵,哪敢啊!”

“那行吧,回头联系。”

“嗯嗯。”

说着,两人挂断电话。

付利抬头看着贺兵,问道:“老柴找你啥事儿啊?”

“他没说,但猜也能猜到。”贺兵摇摇头,喝了一大口青啤,随即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瞥了付利一眼说道:“我估计啊,一会可能老柴会打你电话。”

贺兵话音刚落,付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付利低头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柴邵打过来的。

付利有点犯愁,想了想,随即选择没接。

手机一直响了十几秒,最后付利也没接。

付利点了支烟,皱眉说道:“看来广虎这次真有点难了啊,电话都打到咱们这来了。”

“可不呗。”贺兵翘着二郎腿说道:“这个年代啊,还真别把自己当回事,什么资历啊辈分啊,看看就得了,真要上场了,这玩意也没什么卵用。”

付利有些感慨地说道:“是啊,我之前也是真没想到,一个外来的张军能把广虎逼到这个份上。”

“呵呵,我挺好奇的。”贺兵抽着烟,轻笑着问道:“我和柴邵曾广虎他们不太熟,所以我不搭理柴邵没一点毛病,但你为啥不接他电话呢?你俩关系挺不错的吧?”

付利闻声撇撇嘴说道:“关系归关系,也得有自知之明啊,他们俩抢龙椅,我跟着瞎掺和啥啊?”

“呵呵,也对,你也不糊涂哈!”

...同一时间,星光洗浴城,柴邵办公室内。

柴邵脸色阴沉的挂断电话,冷笑说道:“真是人不交不知好坏哈!平时称兄道弟,一口一个柴哥的,现在连电话都不接的,呵呵。”

说着,柴邵眯着眼想了一会,随即拿起椅子上的绵大衣披在身上,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20多分钟后,县人民医院附近的一家饭馆包房内,柴邵见到了宝庆宾馆的老板唐宝强。

唐宝强这个人呢,年纪看着在四十五岁左右,脸盘板正,梳着大背头,穿着棕红色西装,黑皮鞋铮亮,左手还带着一块金表,总之看着挺有样的。

唐宝强是隆H人,早年在隆H收破烂,但这个人做生意很有头脑,不过四五年的时间,就把收破烂搞得有声有色,整成了回收站,还搞成了连锁,隆H县城和下面的乡镇几乎都有回收分站,后来他又涉足餐饮,再后来又搞旅馆、宾馆。

总之他算是起来了,在邵D是有很多人不了解他,但在隆H那边唐宝强是大名人一个,近些年他把生意做到了邵D,而宝庆宾馆算是他的产业之一。

“老唐啊,不瞒你说,今天上午我打了五个电话,有三个愿意接的,但肯出来见的,就只有你一个。”柴邵搂着唐宝强的肩膀进了屋,神情略显感慨地说着,“虎哥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你如今能出来见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唐宝强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给柴邵发了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蓝嘴,目光望着柴邵,有点无语地说道:“张军他们一群小崽子,平均年龄才二十四五吧?老柴啊,你和广虎都四十多的人了,咋搞的,让一群小孩干成这样?”

“唉,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

唐宝强轻弹烟灰,目光望着柴邵,沉默少顷后开口:“需要我帮忙的,你说话就是。”

柴邵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是这样,虎哥一个外甥啊……”

...柴邵和唐宝强两人在饭店聊了半个多小时后,柴邵才离开。

与唐宝强分开后,疾驰的帕萨特小车内,柴邵一边开车,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江山,帮我办个事儿……呵呵,有什么江湖不江湖的,江湖也不能挡子弹啊,你照办就行了,你要不情愿的话我找别人办……嗯,你就是个办事的,万一出事儿了,我也是顶前面的,你着急什么?……嗯,那就这样。”

这个电话打完后,柴邵宽心少许,随后皱眉想了一会儿,没说什么的,一个人开着车就回家了。

当天下午五点左右,张浩文在和一个朋友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朋友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哎,浩文,你听说了吗,曾广虎兄弟和柴邵他们全部不在了,好像是去了外地。”

张浩文喝了口啤酒,目光瞥了朋友一眼,“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我同学告诉我的,他是星光洗浴城.管后勤的,今天中午我俩一块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都去外地了?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啊,我以为是听我同学说的,据说走得还挺匆忙的,本来下午要开会的,会都没开就走了。”

“哦。”张浩文闻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朋友,轻声说道:“二明,帮我个忙呗,问问曾广虎他们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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