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道上,斌子跟在金刚身后,一边走着,扭头冲金刚说道:“你真的打算去投奔张军啊?”
金刚闻声扫视斌子一眼,“不行吗?你觉得李玉龙和张军的差距在哪呢?差的仅仅是经济和魄力,或者接人待物这些方面吗?”

一边说着,金刚脚步不停,接着问道:“斌子,你以为我离开李玉龙仅仅是因为他没给我借钱的事儿吗?”

听到这话,斌子有些纳闷:“那不然呢?”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关键的是,李玉龙这个人气量小,目光也就一寸长,而且缺乏魄力!难成气候!以前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没啥感觉,可最近几个月我算是看出来了,跟着这样的人玩吧,不说他很可能把你带阴沟沟里,但你往后的人生啊,基本上一眼也就能看到站了。”

易九歌家。

“苏苏,你去哪里?”

易九歌抬头问了一句,他刚准备回家吃饭,就看见易苏苏穿着宽松的蓝色运动服,小手提着一个包包,行色匆匆的,像是准备出远门一样。

“去坉山啊,舅舅病了,在坉山镇中心医院呢,我得去看看他。”

闻言,易九歌眉头微微一皱:“舅舅?他也好久没来咱家了。”

易苏苏黛眉微蹙,轻声说道:“哥,到底是咱舅舅,而且你也知道舅舅家里也不太好,去年还给我拿了三千块钱学费呢!”

“病得严重吗?”

“刚刚接到电话,说是砌房子的时候从三楼上摔下来,两条腿都断了,可能要住好一阵子医院。”

听到这话,易九歌沉默了一会,随后望着易苏苏,柔声说道:“那行,你早点走!现在这世道,晚上不太平,你一路注意安全。”

“知道啦,哥!”

易苏苏嘴角噙着笑意,笑吟吟地转过身。

“等等。”

易九歌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喊了一声,随后从兜里拿出一个木盒,从木盒里拿出两条项链。

两条银色项链,看款式,项链还挺精致的,两条项链链子是一样的,都是纯银打造的,区别在项坠,一条的项坠是一个天使式样,而另一条则是一个恶魔造型。

易九歌将天使项链交到易苏苏手中:“拿着,给你的,能保佑你的。”

“哥,这都什么年代了。”易苏苏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现在是唯物主义好吗,哪有什么保佑的,再说,我都成年了,知道保护自己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易苏苏还是接过了哥哥手中的项链,并且微微低头,戴上了。

“你知道个屁!那个陈百川一看就不是哥好人,你还引狼入室!”

“什么叫引狼入室啊?”易苏苏有点无语地说道:“话别说这么难听好吗,其实我都知道的,也能看出来,陈百川虽然有点.色.心,但本质不坏的。”

易九歌挑眉说道:“什么叫本质不坏?这种人就是下半.身动物,Y火上头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你太偏激了。”

“我偏激?……我懒得跟你犟,你走吧!”

“略略略。”

易苏苏冲哥哥吐了吐丁香舌,随后神情略显娇憨地拎着包包准备离去,可她才走两步呢,突然又返回来,随即在易九歌还发愣之际,飞快地在易九歌额上啄了一下。

“这小妮子。”

易九歌摸了摸额头的温热,随后摊了摊手,目光充满宠溺地目送易苏苏离去。

######

下午五点钟左右,童乐坪水库岸上,某个凉亭内。

张军皱眉看着金刚和斌子二人:“你们从李玉龙那辞职了?准备来我这?”

金刚斜视张军一眼,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怎么了,前阵子你还求着我进来,这没几天,我和斌子就贬值了啊?”

张军挠挠头,笑了笑:“不是,你们要来我当然随时欢迎,但是我希望你是考虑清楚了的。”

“咋了?”斌子瞪了张军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来你们这还要交会费是吗?”

闻言,张军咧嘴一笑,调侃说道:“那倒没,其实我就想问问你,粪坑那仇还报吗?”

听到这话,金刚脸色顿时就涨红了,憋了半天才说道:“你大爷!”

“哈哈。”张军一笑,目光看着金刚:“你要真决定要来,随时都可以。”

“你不能让我们从保安干起吧?”

张军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保安?怎么可能?我们最近在中石村有个挑粪工程,我都想好了,这个挑粪大队长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你大爷!”

“尼玛!”

这一阵子,斌子见金刚难得开心一下,当即冲金刚挤眉弄眼地说道:“胖子,趁咱们还没当这个挑粪大队长,咱们先把这个挑粪老板办了咋样?”

金刚稍稍犹豫,随即点头:“可以!”

张军有点急眼地骂道:“草!别瞎搞哈,哥现在也是有身份!证的人了哈!你们说话注意点!”

“有身份了不起啊?哈哈,搞的就是你这有身份的!”金刚咧咧嘴,一边说着,扭头冲斌子使了个眼色。

“奶奶的腿,哥早就想弄你了!”

斌子笑骂了一句,趁着张军注意力都在金刚身上的档口,猛地扑过去,一把箍住了张军的脖子,随即伸出腿梗在张军腿弯后面。

而旁边的金刚见状,也扭着大肥.臀扑上来,这两百来斤的肉一扑上来,张军顿时重心不稳,手没抓稳栏杆,顿时就“噗通”一声青蛙跳水一样,砸到水库里。

“你大爷的,你们还来真的!”张军狗爬式的踩着水,捋了一把脸上的水,鸡头白脸的冲亭内的金刚二人说道:“你们等着昂!哥非把你们发配到中石村挑粪,每人每天要挑五百斤!”

“还挑五百斤?斌子,办他!”

“哈哈,好!”

……张军不知道的是,此刻,距离他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的一座四层废弃楼顶上,伍家兄弟的老大正趴在楼顶,手里拿着望远镜,窥测着这边。

伍家兄弟是有心人,也是专注的人,他们来童乐坪已经有几天时间了,但一直没动手,只是选择了这么一个地势较高,又鲜有人烟的地方,同时买了许多速食,在此蛰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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